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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好問抿了一口茶,接着丁海山的話頭說道。

“又回到此前的話題。我剛才說了,某些人屁股是歪的,所以一味地強調自有競爭的好處,卻有意無意地掩蓋它的壞處。有些人可能是天真,讀書讀傻了,以為我們按照西方說的做了,幸福自有的生活就馬上降臨。卻忘記了歐米資本的目的,是來賺我們的錢,不是做慈善帶領我們致富的。他們可以給我們虛無空洞的自有皿煮等理想啊,追求啊,反正不用花錢。要讓他們真金白銀掏錢出來,願意嗎?口惠而實不至,誰都會做...”

丘好問端起熱茶壺,給岳安寧和丁海山的茶杯分別斟滿,繼續說道:“我也一直在強調,做任何事情不能一刀切。金融監管不完全放開,保護我們的財富不會被肆意掠走,但是又不能管得太死。金融其實是一泉活水,它能帶來創新和發展。這就帶來一個問題,我們的管理方式和手段不能簡單粗暴了,必須花心思。”

“我們既要看遠方,又要顧着腳下。腳踏實地走好每一步路是最重要的。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蠱惑。因為被慫恿去的路可能是沼澤,被勸上的高速幹道可能就是斷頭路。蠱惑你的人他也沒走過,兩張嘴皮一碰,張口就來,不用負任何責任,後果需要我們自己承擔。

“以前我們是摸着蘇維埃過河,現在我們是摸着米帝過河。所以淺嘗即止,只學皮毛不行;邯鄲學步,全盤照抄也不行。南橘北枳這個最基本的道理,很多人都不懂。這世上,永遠沒有最完美的制度,只有最適合的。而這個適合,需要到處學習,取長補短,更要隨着環境和時間的變化而改變。”

“人們之所以不願改變,是因為害怕未知。但歷史唯一不變的事實,就是一切都會改變。”

“好問,你這句話說得很有見地。”岳安寧點點頭道,過了一會,琢磨過一番的他搖搖頭道:“這些問題我們都能看得出來。只是這樣,對於我們領導幹部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了。”

聽完岳安寧的感嘆,丘好問鼻子一哼道:“要是某些人以為當官還跟歐陽修一樣,正事不做,跑去寫什麼《醉翁亭記》附庸風雅,那就真正搞笑了。”

岳安寧聽出他話里的牢騷,笑了笑,不再往下說了。

丁海山這會已經聽出兩人跟自己談這些話題的深刻含意來。同時,他真的對自己老闆的手眼通天感到欽佩。

聊了幾句,岳安寧又轉移了話題,聊起房地產市場來。

“城市經營得方向是沒錯的。從歐米到曰翰等發達國家,他們的例子無一不證明,城市擴大化,是工業化、現代化的必經之路。只有城鎮化,大部分的人民居住在城市裡,生活水平容易提高,醫療教育保障的措施也容易實施。就是普法和法治建設,也相對容易很多。”

“岳叔你感受很深啊。”丘好問開着玩笑說道。

“那是當然。我在讀大學時,參加過幾次團中-央組織的貧困山區幫扶工作,在太行山區、秦巴山區都待過一段時間。感受過那些村民的純樸善良,也被他們的愚昧無知和自私自利氣得想打人。後來深刻反思,發現是閉塞和惡劣的環境迫使他們如此。訊息閉塞,經濟落後,不僅物質匱乏,精神生活也極度空虛,所以思想才會被那些愚昧和無知給佔據了。惡劣的生活環境,使得他們不得不自私自利,否則很難存活下去...”

“所以說,發展才是硬道理。”丘好問接言道,“只有把經濟搞上去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自然而然地才會把精神文明提上去。看看現在某些雜誌,天天拿我們國家的百姓和老外比,說我們的素質有多差。”

“這些傢伙也不想想,我們的人民剛填飽肚子,就要去跟吃了幾十年牛奶牛肉的老外們比素質,這公平嗎?而且又總是拿我們最差的跟他們最好的比。我有假期就在米國各地和歐洲各國旅行,做社會調查。深刻見識過,歐米國家快樂教育出來的老百姓是有多棒槌!”

“那你可以把這些故事寫出來,投稿給那些雜誌啊。”岳安寧笑呵呵地說道。

“沒用的。我當時還是從米帝那邊投稿過來,以一位留學米國的華人身份。有的還附帶了照片。可是全部石沉大海,甚至還有編輯回信,不客氣地指責我。有機會到了米國,就應該把那邊的美好情況介紹給同胞,而不是昧着良心胡編亂造。把我氣的,我這都有圖有真相,他們卻說我造謠。他們寫的那些華盛頓砍櫻桃樹;中曰夏令營;風可進,雨可進,國王不可進等等故事,就成了真實事件了?”

“這些傢伙,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維方式里,一點辨別能力都沒有,也不想有。只看得到別人的好,看不到別人的壞;只看得到自己的不足,卻看不到自己的長處。如此偏見固執,還自詡獨立思考。”

丘好問突然想起什麼來,“說到這裡,我想起丁哥說的秦池的事情,有幾點感想。那些文人,包括傳媒從業者,有很不好的習慣。要麼自詡風骨,喜歡跟強勢對着來。只要是強勢機構說的,就是錯的,凡是它們做的,都是罪惡。彷彿不這樣,就無法體現出他們人格之獨立,鐵骨之錚錚。”

“要麼依附強勢,阿諛奉承,從不幫忙檢討和發現錯誤。一旦依附對象出問題,馬上反戈一擊,還美名其曰反思和糾錯。而人們的本性又偏向弱者。認為只要是弱者就肯定是善良的,是可饒恕的。與此對應,只要是強者,就必定帶有原罪。卻從來不去想,人和事物都有兩面性。”

岳安寧哈哈大笑,“好問這一席話,雖然很尖酸刻薄,但說的確實有道理。某些文人的嘴臉就是如此。這世上,什麼工作最好做?批評家!什麼事都能找到錯誤和漏洞,做個批評家,最簡單不過了。要他們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和建議來,卻是東拉西扯,原形畢露。”

“岳叔說得沒錯。這世上的事,原本就是知易行難,何況他們連知的階段都沒有達到,只需要說。站在道德大義的高度,什麼都能裝進他們的框里去。西方國家的輿論,也莫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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