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醫館很好找,畢竟齊老大夫那也是個大名人了,雪松很容易就打聽着找了過去。
只是找到容易,要請齊老大夫卻並不容易。
倒不是這老爺子拿大,而是找他看病的人着實多了一些。
一直在醫館等到天色擦黑,雪松總算成功把這老大夫給請到了自家馬車上面。
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大兒子、他的兩個徒弟,這三人一來是不放心齊老大夫,二來也是想要給齊老大夫打個下手,順帶的也能多學一些齊老大夫治病救人的本事。
一行人被雪松趕着馬車送到蘇宅,李正善聽到門響,立刻迫不及待迎了出來。
雪松忙給他介紹,“李少爺,這位就是齊老大夫了。這三位分別是齊大夫、孟大夫、王大夫,齊大夫是齊老大夫家的大公子,孟大夫和王大夫則都是齊老大夫的親傳弟子。”
李正善大喜過望,忙把四人全都請進李太太的房間裡面。
李太太是個講究人,雖說蘇慎和孟蓁全都不在,但李太太卻依然沒有去住正房,她帶着伺候她的那個婆子,一起住進了蘇宅第一進院子的東廂房。
李正善有樣學樣,把自己的行李直接搬進了與東廂房遙遙相對的西廂房。
此時李太太就坐在東廂房的小花廳內,看到齊老大夫他們進來,李太太強撐着站了起來。
彼此見過禮後,齊老大夫第一個走上前給李太太把脈。
繼他之後,他的兒子、徒弟們也都給李太太把了一次脈。
李太太腰背挺直坐了這麼一段時間,此時臉上已經控制不住露出了幾分疲態。
李正善不忍她繼續強撐,於是就把齊老大夫等人請去了西廂房那邊。
齊老大夫和自己的兒子、徒弟就李太太的病情簡單交流幾句,然後齊老大夫就提筆寫了個方子遞給李正善。
“...這葯讓令堂先吃半個月看看成效,半個月後我會再來給她把脈。”
李正善拿過藥方細細的看,看到齊老大夫寫了“參片”二字,他立刻想起自己這裡還有孟蓁和蘇慎贈予的一株人蔘。
讓小廝把裝着藥材的盒子取出,李正善打開蓋子,示意齊老大夫看他手上的這株人蔘。
“齊老大夫,不知這株人蔘......”
“這是五十年份的野山參吧?”齊老大夫仔仔細細看了一陣兒,然後摸着鬍子很是感慨的說:“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好東西啊。”
他給李太太開的藥方,裡面的參片其實只是他們齊家自己培育的十年份的小人蔘。
藥力跟李正善手裡的這株,那是根本沒有可比性的。
他先是毫不掩飾的羨慕了一下李正善手上的那株好參,然後又提筆寫了兩個葯膳方子遞給李正善,讓他輪換着做給李太太吃。
李正善連聲道謝。
齊老大夫又道:“若是有燕窩之類的滋補食材,也可以讓令堂每天用上一小碗。”
李正善一聽,忙把蘇慎塞給他的四個匣子全都拿給齊老大夫過目。
齊老大夫一瞅,呵,看不出來這小夥子還是個不愛露富的有錢人。
他不知道李正善手上的這些東西,其實全部都是別人送的,還以為李正善其實是個深藏不露,就喜歡穿的樸素、低調行事的。
老爺子幫着李正善制定了一個進補食譜,讓他配合著自己開的藥方,循序漸進的幫着李太太調養身子骨兒。
燕窩、人蔘什麼的,老爺子一點兒也沒幫着李正善節省。
李正善展示出來的那些補品、藥材,老爺子九成以上都給列進了食譜裡頭。
就這樣,李正善開始了每天盯着自己娘親喝葯、食補的提心弔膽日常生活。
他絲毫不知,他的人生很快就會迎來一個驚天逆轉。
同樣不知道自己人生馬上就要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還有孟蓁,這姑娘此時正忙着清點沈將軍讓沈朝陽和李建輝給他們捎來的那份厚禮。
沈朝陽和李建輝畢竟只是路過,能帶的東西十分有限。
沈將軍不想拖累他們的行程,所以給蘇慎送來的都是既貴重又不怎麼佔地方的東西。
一把寒光湛然、真正可以吹毛斷髮的極品寶劍,一方雕着松柏長青紋樣的上好端硯,一個翠色濃稠、玉質細膩的碧玉麒麟鎮紙,一塊籃球大小、細膩潤澤的壽山石籽料,外加一小箱碼得整整齊齊、塞得嚴嚴實實的金葉子,以及一小箱各種顏色、不同大小的美麗寶石。
“果然是既富又貴的超級大佬啊.....”摸着裝禮物的大箱子,孟蓁差點兒沒有直接把口水滴在箱子蓋兒上。
她長期練武,寶劍這種東西她當然也是愛的,可沈將軍送來的其他東西,卻也絕對沒有哪件是孟蓁不會垂涎三尺的。
金子和寶石誰不喜歡?
極品碧玉和壽山石難道不招人稀罕?
端硯雖然長的不太起眼,但誰又能夠否定它的價值所在?
理直氣壯讓自己盡情心神蕩漾的孟蓁,戀戀不捨的把這些東西全都原樣收回了箱子裡面。
這些東西好是好,但卻有個唯一且致命的缺點——以她和蘇慎現在的身家背景,他們哪裡敢把這些東西大喇喇的拿到人前?
他們又不是太平日子過的多了,所以就盼着家裡有小毛賊光顧了。
不過沈將軍的這份財大氣粗孟蓁還是非常喜歡的。
畢竟就算用不上,這些東西的價值也還是擺在那裡。
哪怕只是偶爾背着人拿出來看看、摸摸,孟蓁都會被巨大的幸福感、滿足感包圍。
和她相比,蘇慎可就淡定多了。
這些東西他在大略看過之後,就已經一股腦兒全都丟給了孟蓁處置。
自己的丈夫這麼有覺悟,孟蓁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滿心甜蜜。
她把所有東西全都原樣收好,然後又把這口大箱子放到了她和蘇慎卧室里的另外一口大箱子旁邊。
這口原本就有的大箱子,裡面放的是她在小山谷里拿到的那筆意外之財。
這些東西都是暫時不能動用,同時卻又格外貴重的。
兩輩子都沒大富大貴過的孟大小姐,陡然發了橫財之後,總覺得這些東西放哪兒都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加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