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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咖啡廳。

因為來生淚身體不適,門外掛着暫停營業的標誌,等廖文傑抵達時,天色已暗,咖啡廳只剩二樓燈光。

“遲到了,而且還送錯了地方。”

廖文傑拿着百合花走下車門,面露不滿,堅持着自己最後的倔強。

“我知道,我知道,等你看完病人,我再開車送你去約會地點,這樣可以了吧。”

來生瞳敷衍一句,帶着廖文傑走上二樓,指着走廊盡頭最後一間房間:“病人就在裡面,多說點甜言蜜語,我就不跟進去了。”

“問一句,裡面沒裝竊聽器吧?”

廖文傑握住門把手,轉過頭狐疑一句,正義的眼神令來生瞳壓力山大,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那就是有了!

廖文傑一臉無語,不知道這算職業病,還是算八卦黨,門前沉默三秒,擰開把手走了進去。

對面房門打開,來生愛探出腦袋,朝自家二姐招手,零食已經備好,就等裡面乾柴烈火了。

“二姐,不愧是你,我還以為要多跑兩趟才能把人帶回來。”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

來生瞳趾高氣揚走進屋,迎着妹妹崇拜的表情,更加膨脹了:“小愛,今天二姐教你一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只要摸准脾氣和心理,抓住要害對症下藥,再難纏的對手也能手到擒來。”

“二姐,你好厲害。”

來生淚連連點頭,雖然沒怎麼聽懂,但厲害就完事了。

“還行吧,也就比大姐強了一點。”

來生瞳大手一揮,表示自家大姐的本事也就一般,迫不及待戴上耳機,撕開零食袋,聚精會神聽起了對面的動靜。

“怎麼回事,怎麼一點動靜沒有,小愛,你裝了幾個竊聽器?”

“四個,你換個頻道試試。”

……

推開房門,香氣撲面而來,廖文傑在屋內沒看到來生淚的身影,察覺到浴室隱有聲響,他徑直走到床頭,將百合插入花瓶之中。

書櫥、辦公書桌、床頭櫃,最後在筆筒中找到了一枚黑漆漆的竊聽器。

啪!

廖文傑撇撇嘴,捏碎竊聽器,取過一張紙巾包好,扔進桌邊的垃圾桶。

狡兔三窟,不可能只有一個竊聽器,他繼續翻箱倒櫃。

“是小愛嗎,我沒什麼胃口,留一杯果汁就行了。”

浴室方向傳出來生淚的聲音,廖文傑聞言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是我,我來探病。”

浴室瞬間一靜,簌簌穿衣聲過後,來生愛一襲浴袍,長發盤起,包着頭巾走了出來。

“阿傑,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她們告訴你的?”

確認是廖文傑本人,來生淚壓住心頭驚喜,故作冷靜的同時,默默給兩個妹妹點贊。

不愧是親妹妹,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麼,偷偷摸摸就把人帶了回來。

還好,不算太笨,不枉她一番苦心,一個不小心讓兩人把手機偷了過去。

手機是故意丟的,但感冒沒有弄虛作假,說話時還有些鼻音。

來生淚昨晚心緒不定,各種煩躁鬱悶,做什麼事都沒法靜下心,打算洗個冷水澡冷靜冷靜,回過神後就得了感冒。

更鬱悶了。

雖說有兩個妹妹陪着,但感情這檔子事就是有了男人就沒有姐妹,心裡空落落的,索性一不留神丟了手機。

作為一個生了病的女人,想讓喜歡的男人在身邊陪着,想早點病癒康復,用點小手段怎麼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那才叫悲哀。

“聽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馬上就走。”廖文傑一邊翻着書架一邊說道。

馬上就走,幹嘛還要找竊聽器?

來生淚走上前,輕輕鬆鬆從枕頭、書桌抽屜、鞋櫃里翻出三個竊聽器,開門扔進了走廊。

之前兩個妹妹安裝竊聽器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現在她們的利用價值結束,竊聽器也就沒必要繼續保留了。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你好熟練啊!”

廖文傑嘴角抽抽,隱約聽到了對面弱者的悲鳴哀嚎。

“是她們太笨了……”

來生淚咬了咬嘴唇:“阿傑,來都來了,不能多陪我一會兒嗎?”

“不太合適吧,大家普通朋友,而且我晚上還有約會,再不走就遲到了。”

“約會!?”

來生淚眉頭一皺,正想問些什麼,回過神才驚覺關心則亂,廖文傑又不是渣男,才兩天不見,失戀期還沒過,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了約會對象。

不誠懇的男人。

來生淚心頭暗笑,滿不在乎說道:“這麼快就開始了感情上的新生活,恭喜你了,能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嗎?”

“長輩介紹。”

廖文傑說道:“那晚離開倉庫之後,我在街上撿到一個走丟的老年痴呆患者,按他口袋裡的字條將其送回家,才知道他是大家族的族長,然後就稀里糊塗被安排了相親……”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宗家的繼承人,漂亮是很漂亮,但年紀太小,才十四歲,我沒有接受。”

“等會兒,你為什麼要想着接受?”來生淚不爽道。

“我聽人家說,忘掉感情的辦法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挺有道理,決定試一試。”

“不對,條件不成熟勉強去做,只會招致失敗的苦果。你還沒有放下,再去招惹其他女孩,到時不僅你傷心,那個女孩也會傷心。”來生淚有理有據分析起來,沒別的意思,純粹是不想看朋友受情傷。

此言差矣,強扭的瓜是不甜,但它解渴呀!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先把眼前的難關度過去,再考慮其他問題。”

廖文傑接著說道:“後來他們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分家的女孩,十八歲,挺漂亮的,今晚的約會對象就是她。”

編,接着編。

見廖文傑一副不負責任的態度,來生淚又好氣又好笑:“阿傑,你的出發點不對,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懂,沒談過戀愛。”

“我懂呀,我幫你。”

見廖文傑眼神質疑,來生淚訕訕一笑:“我看過很多情感分析的書籍,解決這類問題千萬不能逃避,直面你的前女友,什麼時候你對她真的不在乎了,什麼時候你就真的走了出來。”

“不懂,要怎麼判斷我是否對她還在乎呢?”廖文傑虛心請教。

“很簡單的。”

來生淚上前兩步,勾住廖文傑的脖頸,一個長吻過後,靠上他的肩膀。

“怎麼樣,忘了嗎?”

“沒忘,更在乎了……”

“那就別忘了,雖然我沒見過那個女孩,但我敢斷言,她肯定不適合你。”來生淚抱住廖文傑,壓抑的感情爆發,又是一個深吻送上。

你胸大,你說的都對!

廖文傑順勢抱住來生淚,跟着她一同爆發壓抑的感情,不知不覺就滾到了床上。

“嗚嗚……等一下……”

來生淚推開廖文傑,理了理自己的睡袍,待臉上紅雲稍散,才板著臉朝房門走去。

咔嚓!

房門拉開,兩聲驚呼,來生淚拿出一家之長的威嚴,將兩個妹妹趕緊對面屋,不顧哀嚎關門上鎖,帶着鑰匙走了回來。

反鎖房門,一雙手從後環抱而來,來生淚閉上眼睛,靠在身後的懷抱中……

————陶淵明————

一道窗帘分界,窗外月明星稀,窗內,來生淚依偎在廖文傑身邊,眼中濃情蜜意,捲起長發在他臉上搔弄。

“阿傑,你的約會怎麼辦?”

來生淚調侃道:“似乎女方一點也不着急,遲到這麼久也沒給你打電話。”

“確實,搞得我好沒面子,要不……我打個電話過去問問,要是她怪我放鴿子,麻煩你開車送我過去。”

“呵呵!”

明知道是假話,來生淚還是很生氣,張口咬在廖文傑脖頸,不輕不重啃了幾下。

廖文傑抬手扭過來生淚的下巴,咬住紅唇說道:“沒用的,淚姐,我練的是橫練功夫,你破不了防的。”

“阿傑,不能換個稱呼嗎,越聽越奇怪了。”

來生淚吐槽一聲,想到了什麼,追問道:“關於你的橫練功夫,我記得上次你說過,是童子功,現在……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功夫已經圓滿,只是青春期時錯過了很多好女孩。”廖文傑故作遺憾,氣得來生淚直咬牙。

猛然間,她眉頭緊皺,悶悶不樂道:“上次你給我鑽石的時候太無情了,我不喜歡,能不能再重新送我一次,這次要單膝跪地,我不同意,你就一直堅持,直到我同意為止。”

“淚姐,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女人都是這種風格!”

“可以,我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

廖文傑欲言又止,半晌後說道:“淚姐,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別做貓眼了?”

來生淚沒有正面回答,低頭伏在廖文傑肩膀上,雙手環抱他的脖頸:“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找到父親,你再把鑽石送給我。”

“會很久嗎?”

“……”

“淚姐,既然你對我沒有秘密可言,那我也和你實話實說吧!”

“什麼意思?”來生淚驚愕抬頭。

“上次我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為你騙我,畢竟我這麼喜歡你,被騙了也心甘情願。”

廖文傑深情款款對視來生淚,送上一句常掛嘴邊的渣話,繼而說道:“就像你說的,我的確是在逃避,並非你千金大小姐的身份,而是因為你是……貓眼!”

“我知道,沒人喜歡小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小瞳的男朋友是一個警察,就在對面的犬鳴警……”

“我敢打賭,小瞳的男朋友肯定不知道她是貓眼。”

廖文傑出言打斷,起身做好,雙手按在來生淚肩上,嚴肅道:“不告訴他是好事,一旦得知真相,他會和我一樣,在面臨選擇時逃避。”

“啊,你在說什麼?”

“我懂他,因為我也是個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