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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一連奔了數百公里,又狠心啟動了一次七彩絲羽扇的遁術,徹底逃離了那個魔物的神識範圍後,才停住腳步,呼哧呼哧連喘了數口氣,乾嘔了幾下,方消停下來。

說實在的,比起生吞活人,那個魔物一口一口將麥丘希源吃掉的殘酷景象,更加深刻地刺激到了她,當時她只覺頭皮發麻,全身僵硬,只能木木地看着那情景無法反應。

她相信那個魔物一定是故意的。

那是比她還要高一個境界的化虛強者啊就這樣被它幾口吃掉了。

她拇指撫過掌心的水漬,感受到背心的涼意,聽着心臟快要跳出胸口的響聲,苦笑不已。

別看她那麼鎮定,其實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在與那個魔物對話時,她連氣都不敢多呼一下,就怕泄了底。

她就是賭那個魔物和麥丘希源會兩敗俱傷,無論哪一位最後獲勝,她都有一拼之力。她賭贏了,那個魔物捨不得破壞防禦法陣,因而戰鬥沒有波及到法陣外的她。

幸好是這個魔物贏了,她經過一番冒險,終是拿到了麥丘希源的儲物袋。

若是麥丘希源贏了,那麼,她還將與那他展開一場生死較量,那才真是九死一生呢

有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她偏心那個魔物,而是以她現在的身份,想到麥丘希源看到七彩絲羽扇時火熱的眼神,她雖然對仙族也不抱什麼希望,可仙族,她是萬萬不可得罪的。因而麥丘希源的事情若是不徹底解決掉,將留下極大的禍患。

她太清楚了,無論麥丘希源所說的血誓有多大的約束性,她都不會相信。有時候,僅一句簡單的話,都可害死無數人的性命,又哪是血誓能約束得了的?

比如,麥丘希源只需向某個實力比她強的人或那些喜歡嚼舌根的人透露一下七彩絲羽扇的威力,這不違血誓吧?可卻能給她引來無數強大的敵人,說是滅頂之災也不為過,她怎能冒這個險

再說那個魔物,受了重傷都能如此強大,更何況是沒受傷前。也不知是吞噬掉了多少修士,才築就了這樣高的修為。

赤水並非不想除掉它,她甚至期望過它與麥丘希源能同歸於盡,可惜它最終贏了麥丘希源。

須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起麥丘希源,那個魔物讓她更有危機感,在明知道她在陣外的情況下,那魔物必定早已想好了應對之法。

她雖然有引魂笛護身,可是,那只是一件飛行法器,能吸食的魔氣有限,還記得蒼洲大陸那次驅魔大戰,她的引魂笛在整個戰役中並未啟到多大的作用。

之前那個魔物驅出魔氣對付麥丘希源時,赤水就特意觀察了那些魔氣,比起蒼洲那個魔物,這個顯然更加強大,其魔氣也更加濃郁靈活,她幾乎一眼就肯定她僅憑引魂笛無法與對方抗衡。

至少現在的引魂笛不能。

赤水也不知,引魂笛是否會一直成長下去,反正笛上的黃斑已是極少了,待得黃斑完全消失,將會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繼續成長,另一種也是赤水最不願意見到的一種,就是它已經飽和,再也不吸魔氣了。

雖然她仍是憑此給自己向那個魔物索要儲物袋增加了一個重要的法碼,畢竟心虛,在那個魔物要求一觀時,她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好似一張口就會蹦出來,幸好那個魔物及時阻止,才未真的露餡。

好在,冒了如此大的風險,收益也不錯。

赤水拋了拋手中的儲物袋,有點遺憾,未能得到那個老者的儲物袋。

那個老者在此界可是活得比她還久,肯定收集了不少好東西,可惜都隨那老者一起葬身魔物口中,真是暴殄天物啊

幸好她還是拿到了麥丘希源的儲物袋,赤水兩眼發光,化虛強者的儲物袋啊

她興奮得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往聽鳳嶺疾馳而去。

這附近的城池,赤水暫時是不敢去了,也不知道那些強者的下落,她揣度了一番,覺得那些強者應該沒那麼容易隕落,有可能只是被困住了。

赤水放棄了再想,就算知道了他們的下落,她也有心無力啊,為了那麼一點點未知的功勞而冒那麼大的風險,太不值得了,她連考都沒有考慮,就將之拋在了腦後。

她一回到觀鳳嶺的洞府,第一件事,就是往儲物袋裡探去。

最先看到的就是那個弱水鏡法寶,因為之前這弱水鏡與魔對戰中受創甚重,被麥丘希源收了起來。

赤水隨意看了一下就將之放在一旁,這法寶,對於她來說,是個雞肋。以她的煉器技術,無法讓它恢復原樣,可拿出去,必會引來尋找麥丘希源的修士,那可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家族啊,她要瘋了才會去找死。

因此,這弱水鏡只有一種待遇,就是佔著她指環的某個角落發霉。

接下來,是一大堆靈石,她數了數,上品靈石四百塊,中品靈石數千塊,而極品靈石,竟有六塊之多。

發了發了

麥丘希源隨身就是十萬塊中品靈石的財富,那麥丘家族得有多富有啊

赤水拿起一塊極品靈石看了看,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至極品靈石呢其形狀與上品中品的並無不同,只是通體晶瑩剔透,似玉非玉,她感應到靈石內磅礴純凈的靈氣,想了一下,這就像是用靈力凝聚而成的晶體,或許叫靈晶更為貼切。

她樂呵呵地將那些靈石全轉移到指環內,又將裡面的日常用品等物放至一旁,那些東西質量都挺好,只是她用不上,又不能換錢,只有毀棄一途。

至於身份玉牌等東西,她一拿到手就毀掉了,她可不想留下禍患。

接下來,她找到了幾個裝靈丹的玉盒,想到麥丘希源在和那個魔物戰鬥時,確實吞了好幾顆靈丹,只是仍未能扭轉敗局。

她輕嘆了一聲,就是這點不好,麥丘希源戰到最後,幾乎是將他能用之物全用了,靈丹靈符一樣不剩,法寶除了弱水鏡外,其餘的都被那個魔物毀了大半,麥丘希源當時根本來不及收回,都散落在法陣里了。

她略露惋惜之色,終於在最後,找到了一本線裝書。

她迅速將之掏出,看了一下封面,神銘文。

她頓時吁了一口氣,身體放鬆,她要找的東西,終於找到了。

一向將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她,之所以鋌而走險,嚇得心驚膽顫,仍然不肯先行離開,就是為了這本書。

她滿足地撫過線裝書上豎寫着的三個大字:心遁術。

麥丘希源之所以一次次從那個魔物的口中逃脫,所憑藉的遁術,她沒猜錯的話,一定就是這個心遁術。

雖然他一次遁離的距離在一百公里左右,短是短了點,可勝在能多次使用,而看麥丘希源的神色,似乎,並不需要花費多大的代價。

想到她在翠煙宗找到的瞬遁術,一次遁離,就要耗掉體內三分之一的精血,也才不過可瞬遁至百餘公里之外,那精血可不是短期內就可以養得回來的,而且,隨着修為增高,這個遁術將越來越雞肋,比如之前,她若是單獨遇到了麥丘希源,那麼,以對方近千公里的神識範圍,她便是耗盡精血也逃不出對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