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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央央真是一步三抬頭,進了王家村人沒踏進來過的深山,她不得不注意前方的動靜,怕有什麼大型動物出沒。

腳下她已經盡量地踩在石頭上往上爬,地上到處是割人的野草,她實在走不了。

程央央覺得自己已經爬了很久,體力漸漸不支,可回頭一看,她距離山腳也才短短一段距離,難怪她一路爬上來都沒發現什麼能吃的。

風吹林動,山裡嗚嗚啦啦的響着各種聲音,聽着聲音,程央央當然是往動靜最大的地方爬去了。

上都上來了,如果只是看風景那沒必要,畢竟生死存亡之際,她可不想被迫接受餓死這種悲慘的命運。

程央央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像個猴子一樣抓着石頭往上爬。

“吧嗒!”

一聲異響在身後響起,程央央一驚,她一直往有聲音的地方去,她剛才路過的身後起碼是安全的,為什麼聲音反而是從身後響起?

程央央屏住呼吸,細細聽身後的動靜,不斷靠近的“吧嗒”聲讓她頓時汗毛豎起,難道剛開始就要栽了?

不會這麼倒霉吧?

抱着“我是主角,我有光環”的僥倖心理,程央央猛地轉身雙手撐在石頭上,目光尋找着發出那個聲音的東西。

看到是一隻腳受了傷的竹雞在用翅膀拍打着地上的枯枝朝她走來,程央央有些驚喜的撿起那隻竹雞,抬頭時看到不遠處還有隻黃鼠狼在盯着她。

這隻竹雞明顯是被黃鼠狼咬傷後逃掉的,看到有人在這兒,它不敢上前,只能在不遠處盯着,試圖用警告的目光逼走她。

白送上門的肉程央央怎麼可能輕易放掉?她可不迷信什麼黃大仙,要不是現在體力不行,黃鼠狼她都敢吃!

“謝啦!”程央央衝著那黃鼠狼晃了晃手裡的竹雞,得意的說。

將撿來的竹雞用茅草綁好提在手腕上,她繼續往上爬去,眼睛裡所能看到的東西,她都默默記了下來,有些能吃的蘑菇野菜什麼的,她暫時不動,等回來的時候再一併采了。

爬過了這片陡石林之後才是真正的山林,眼前灌木叢生、縱橫交錯,參差不齊的樹榦上枝葉茂盛,將日頭遮住,留下山間的蔭涼。

腳下茂密的草叢讓程央央有些頭皮發麻,沒穿鞋的她害怕草叢裡會突然竄出什麼東西,於是就近爬上一棵不高不矮,樹榦粗大的歪脖子老樹上去。

坐在樹上她能看得更遠,遠處的山林光線昏暗看不清,她只能看清周圍的樣子。

腳下的草叢靠着石林,少有動物走動的痕迹,再往上幾米就能看到草叢被踩踏過的痕迹,大大小小都有,看不出是什麼動物路過了這裡。

程央央還在努力的伸長脖子研究地上的痕迹時,手邊的竹雞猛地撲騰一下,踩着她的胳膊掙脫開,掉了下去。

“我的雞!”

她伸手想抓住往下掉的雞,奈何速度沒有地心引力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雞掉在草叢裡,不停的掙扎,想要逃走。

程央央急匆匆地抱着樹榦往下爬,趁雞還沒跑她還能撿回來。

可樹還沒下一半,就聽到下面傳來了其他的動靜,她趕緊停下,仔細一看,在她剛才爬過的石頭下面,有隻豪豬正在掙扎着、慘叫着。

原來是她掉下去的雞吸引了這隻嘴饞的豪豬,白天棲居在洞穴里的豪豬,從石頭縫裡看到一隻受傷的雞,忍不住想要撲上來,卻不小心被地上和地下的石頭卡住了。

真是天助我也!程央央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她悠哉悠哉的在樹榦上坐好,反正那隻雞跑不掉,那隻豬又掙不開,她就這麼等着,等那隻豬身上的硬刺都掙脫掉光了,她再下去。

在等待的同時,她小心的觀察着周圍,豪豬是群居動物,萬一那隻豬來了其他夥伴怎麼辦?或者其他野獸聞聲趕來,她也夠嗆。

但好像老天眷顧她一樣,一直等到那隻豬磨破了身上的皮,只剩最後一口氣了,周圍還是像她來之前那樣,見不到其他活物的影子。

程央央做賊心虛一樣偷偷摸摸的下了樹,撿起地上撲騰得掛掉的雞,走到那隻被卡住的豪豬面前,蹲下。

“嘖嘖”,程央央搖搖頭,心中暗爽,“讓我幫你把石頭抬起來吧”。

她把雞丟在石頭上,找來藤蔓將那隻豪豬的兩隻前蹄綁了起來,從蹄子上來看,應該還是只未成年豪豬。

豪豬無可奈何,動不了的它只能任人擺布,嘴裡還不甘的嚶嚶慘叫。

壓豬的石頭不算大,只是上面疊了幾塊石頭,程央央一塊塊的將石頭推開,還沒把豬救出來,她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別說,有時候,上天的眷顧也是蠻累人的。

到最後,豬沒力氣了,她也沒力氣了。

搬開最後一塊石頭,程央央才看到這隻完整的豬樣,目測不到二十斤,它身後的地底下有個小洞口,估計是它自己挖的。

那個洞看起來很深,好像是連接到某處一樣,這讓程央央頓時腿軟,她一手抓着豬蹄,一手提着雞,匆匆順着原路下山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滾下山,也不管上山時說要採的野菜了,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往山下走,生怕後面豬的親戚突然從洞里鑽出來一樣。

重新踏上那片土疙瘩程央央才真正鬆了口氣,她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雞、豬、人,死的死,傷的傷,體力耗盡。

小姑娘的破房子里完全沒有生活用品,沒碗沒碟,就連刀也沒有,程央央都不知道她被撿來這一年多是怎麼活下來的。

看着死掉的雞和奄奄一息的豬,程央央不得已出門往王家村走去,順便看看有沒有火石什麼可以借的,不然她今晚怕是要鑽木取火了。

屋後的陡坡真的很難走,程央央抓着旁邊的雜草都還是一路連滾帶爬的下去了。

身上灰黑色的破衣裳沾染了一身黃土,她隨手拍了拍,目不轉睛的看着前面陌生的村子,往最近的一戶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