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忙完了嗎？”

觀察了兩天之後，第三天晚上，程央央在客人離去之後，來到櫃檯找周平。

周平忙完，看到她也有空了，終於可以開口問她：“程姑娘，你這次來，住了幾天了，是有什麼事情沒辦完嗎？”

程央央點點頭，“確實有事情，周掌柜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哦？”周平覺得她似乎找他有事一樣，兩人一起從櫃檯走到一處桌子，靠着窗，能看到此刻外面街上夜歸的人。

“程姑娘，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周掌柜，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她把自己這幾天的觀察結果寫了一個報告，她把報告遞到周平面前，“你先看看這個。”

周平接過她遞來的那一沓厚厚的紙，“大里鎮市場調研報告？”

“是！寫得比較簡陋，周掌柜你先看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歡迎您指出”，程央央讓他快看，自己又從懷裡掏出一份東西，等着他看完了再給他。

就在兩人在樓下談着什麼的時候，顧江就站在樓上的走廊，看着他們兩人，他本來想找程央央給他做點夜宵的，但看到她在忙，他就沒有下去打擾了。

“程姑娘，那按照你的意思，我這店再開起來的可能性不大了？”周平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程央央這份報告里，告訴了他大里鎮有多少客棧、多少餐館，每天的客流量有多少，相比於其他的客棧餐館，他的這個客棧在這當中，毫無優勢可言。

難怪他的客棧業務一直開不起來，要不是有程央央的臘鴨支持着，他的這個店怕是早就倒閉了。

“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我不敢保證情況一定像我寫的那樣，但也八九不離十吧！”

雖然她待的時間不算長，可這個時代的商業模式還算簡單，競爭也比較良好，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套路，用看的基本上都能分析出來。

“那依程姑娘看，我該怎麼辦？”她既然給他看這份東西，就說明她可能有解決的辦法，與其自己亂想，還不如聽聽她的意見。

“我這裡有一份計劃書，周掌柜您再看看”，程央央把手上的另一份東西遞給他。

這是她前幾天一進門就想到的，但為了讓周平心服口服，她還是花了幾天時間去做了調查。

顧江把手肘搭在欄杆上，看着她掌控主動權的模樣，那個氣場，讓他感到有些陌生，原來她不止有嬌俏可愛的一面，還有如此霸氣的一面啊！

“程姑娘，你是想讓我把客棧改成你們‘程家百貨’的分店？”

周平看了她的計劃書，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只是他開了一輩子的客棧了，現在讓他轉行賣百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周掌柜，您與其想着還鄉，還不如繼續在城裡當掌柜的”，程央央勸說著他，她開出的條件已經不少了。

“我在石門鎮的鋪子您也去過，想必您也了解，那樣的模式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在大里鎮上，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追得上您的！”

當老闆的誰不想要成就感，周平的成就感早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現在正是他重拾當年感覺的機會。

“這個......”周平揚起手上的計劃書，一臉猶豫地看着她，“程姑娘你讓我想想。”

“好！”程央央點點頭，“不過，周掌柜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們之前簽的是一年的契約，這一年馬上就要到期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很有可能就不把臘鴨賣給他了，因為無論如何，她都要在大里鎮開一間鋪子，如果他不想要合作的話，那他可能就真得考慮還鄉的事情了。

聽到她的話，周平怔愣了一下，他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過，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不容小覷，事情想得面面俱到，他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沒有那個底氣。

周平走了之後，程央央才抬起頭，衝著二樓的顧江白了一眼，“顧公子，看夠了嗎？”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那裡，不過她絲毫不擔心自己商業機密會泄露，她手裡握着最重要的原產品，她不放手，誰能搶了去？

顧江見自己“偷窺”被當場抓到，他卻不慌不忙，打開摺扇，他就仍是翩翩公子，“程姑娘早知我在上面？”

“你都沒想着藏一下，誰不知道啊！”程央央收拾着桌上的東西，起身走向他，“找我有事？”

“有！”顧江將自己的扇子對着她扇，一臉討好地說道：“我餓了，程姑娘你給我做個夜宵吧！”

程央央聽到他又找她要吃的，她無語的轉身就要走，可卻被他抓着，死活不讓她上樓。

“程姑娘，拜託拜託！”

“我說你！”程央央回頭，想對他一頓說教的，可看到無辜可憐的眼神，她的話就全被堵在喉嚨里，出不來了。

“你不是都城裡來的，還能進宮的富家子弟嗎？怎麼搞得跟沒吃過好東西一樣，天天找我要吃的！”

她雖然不忍心拒絕他，但碎碎念還是要的，不然難以平復她想打死他的心情。

“誰讓程姑娘你的手藝太好，我吃過的山珍海味，都不及程姑娘你隨手的一個菜好吃，嘿嘿！”

他這話還是讓程央央很受用的，她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控制住臉上傲嬌的表情，“雖然你這話有拍馬屁的嫌疑，不過我也有點餓了，就順便給你做點吃的吧！”

“太好了！”顧江聽此，他趕忙將她往後廚推去，一臉期盼地等待着她的夜宵。

兩人已經連續三個晚上在樓下吃夜宵了，每次程央央做的都不帶重樣的，這可把顧江高興壞了。

他意外迷路來到的這個地方，值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啊，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變胖了！”吃完，程央央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吃撐的肚子，她真得注意了。

“不胖不胖！”顧江看着她的細胳膊細腿兒，一臉真誠地說：“程姑娘你太瘦了，姑娘家還是有點肉好看！”

“去死！”她白了他一眼，她才不信這種鬼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