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躺在床上的時候，程央央就一直往他屋裡跑，顧江剛醒那會兒，他還一度拒絕見她，直到她後來給他做了葯膳，用美食勾他，他才鬆了口讓她進來。

程央央端着她親自頓的湯進門，這幾天不見，顧江已經能下床走動了，看到她進來，他披了衣服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旁坐下。

“來，喝湯吧！”她給他盛了一碗，放到他面前，自己也順便坐了下來。

顧江看着眼前的那碗湯，是他在石門鎮的時候經常纏着她做的豬肚雞湯，因為做這個湯很費功夫，她還經常拒絕給他做。

“喝啊，愣着幹嘛！”程央央催促他道，“快試試，我的手藝應該沒變！”

好吧，他受不了這股湯的味道，即使再要面子，在美食麵前，他還是選擇妥協了。

顧江把碗里的湯匙取了出來，端着碗直接喝了起來，兩口就悶掉了一碗，喝完之後，他把碗放下，示意她再來一碗。

程央央見此，她笑了笑，“看來我的手藝應該是沒變，顧小世子你還是很喜歡喝我做的湯嘛！”

她的話，讓顧江喝第二碗湯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直接將那碗湯又放了回去，似乎有些賭氣。

“怎麼不喝了？”程央央不解地看着他，可顧江卻扭頭不願意看她，“還生我的氣呢？”

“好了，別生氣了，這次是我錯了，好不好？”她哄着他，再次將那碗湯推到他面前。

顧江聽到她道歉，他才回頭看她，特認真的那種，看得程央央一陣心虛。

“程姑娘，給我個理由！”他直接問道。

“什麼理由？”程央央愣了一下，“你說我拒絕你那事兒嗎？”

顧江點點頭。

得，又來了！

程央央嘆了口氣，她一臉鬱悶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理由就是，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是知道嗎？”

“那個人是誰！”

顧江不相信，以為她是為了拒絕他故意這麼說的，如果她真的有喜歡的人，為什麼不敢告訴他，她說了沒準他就死心了。

“就是你說的那個，給我寫名字的那個人啊，不然我為什麼要藏那一張破紙！”

“你騙人！”顧江見她說得如此輕鬆，眼裡也沒有提到那個人時該有的溫柔和光亮，明顯就是在騙他的。

“我真沒騙你！”

“那你說他是誰！你不說就是沒有！”

“......”他怎麼那麼死心眼，非要挖她情史嗎？

沒辦法，說就說唄，她是新女性，又不是那些閨閣小姐，說這個怕什麼！

“是四王爺。”

“四王爺！”顧江聽到這話，他震驚地看着她，她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再回想那個字跡，難怪那時候他會覺得眼熟。

可是......

“不對啊！”顧江提出他的疑問，“如果你喜歡的是四王爺，而且他也喜歡你，那為什麼你不願意嫁給他？”

“這個......這東西很複雜你知道嗎？跟你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程央央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南風肆都沒有準備好，她急有什麼用。

“你是不是怕他對你不好？那你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顧江又在趁機表白了，一個機會都不想放過。

“你！”程央央頓時感到頭很大，“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不可能的！”

“可是，為什麼啊！”顧江還是不懂，她的理由無法將他說服，他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我就永遠纏着你不放！”

他這個性子，和當初他們在大里鎮相遇，他耍無賴要跟她回家的時候一樣，一樣的讓程央央無話可說。

“我就怕你知道了真相會接受不了......”她低聲的自言自語道。

“什麼真相？”顧江作為習武之人，再小聲，只要他想聽就能聽到。

“啊、沒！沒什麼！”程央央揮手，否認道。

“反正我不管，我有的是時間，你不說，我就當你是在考驗我了！”顧江也表態了，他就是要纏着她，直到她給他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為止。

“......”這是在逼她放大招嗎？只是，她的這個大招他能承受得了嗎？

......

回去之後，程央央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在想，如果她告訴了顧江，她很有可能是他的妹妹時，顧江能不能接受，他會不會恨自己？

從顧江今天的話來看，他似乎對她還沒有用情太深，只要給他一個理由，他就會瀟洒放手，現在說可能是最好機會了。

可她一旦說了，那她就走不了了！但如果她不說，她又擔心顧江會越陷越深，萬一哪天她不得不暴露了，到時候他更不能接受了吧。

她到底要不要說！

程央央想了大半夜，想不通，想找個人問問他的意見，於是她就起了床，來到了離她最近的南風肆的卧室。

“叩叩叩！”她敲門。

“誰！”

“是我。”

南風肆起身把門打開，看到站在門口，連件外袍都不披的程央央，他趕緊讓她進來，“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不穿衣服！”

程央央出來的時候，因為想事情想得太入迷了，就忘了，這會兒她也才感到冷，所以她直接就朝着南風肆的床上去了。

她上了床，在他睡得暖和的地方直接躺下了。

南風肆見此，他忍不住打趣道：“怎麼，你這是想清楚了，主動讓本王寵幸你了？”

“你覺得可能嗎？”程央央看着他，涼涼地說。

南風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當然知道不可能了，不然他剛才就不是打趣她，而是直接動手了。

他在她身旁躺下，見她一臉心思的模樣，他已經做好了陪她徹夜常聊的準備了。

“說吧，大半夜的找本王有什麼事兒？”

程央央看着床頂的帷幔，她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一旁的南風肆只是靜靜的等待，等待她開口。

可等了很久，除了聽到她的嘆氣聲之外，就沒有再聽到她說一個字了。

“怎麼，你不會真的在等本王寵幸你吧？”他故意刺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