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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睡,足足兩日愁生才醒來。

看着陌生的客棧房間,愁生感嘆,這次的床倒是比第一次染城外的客棧軟一些,他起身回神中,不慎驚動了小黑蛇。

小黑蛇靈巧的順着床沿爬到地上,一搖一擺的爬出了門。

愁生剛剛洗漱完,林修玉就抬了一碗粥,帶着小黑走進門,喜笑顏開道:“小墨,兩天了,你可算是醒了,快點喝完,咋們尋寶去。”

“又是粥啊。”也對,客棧里,粥最便宜,林修玉能捨得花那三枚銅板就不錯了。

“粥多好啊,養顏美白,易消化,還便宜。”林修玉反駁道。

“對了,這次你又要鬧什麼幺蛾子了?”愁生喝了一口溫熱的燕麥粥,漫不經心問道。

林修玉在愁生沉睡恢復神識的這兩天,一直在醉來客酒樓周圍徘徊,對於那一片的地形已經摸透,就等着柴老闆的人行動。

他可是一直對那夜看見的寶貝念念不忘,一直找機會。

“就是那晚醉來客門口看見的,我大概推斷出它的藏身地點了,那個東西絕對價值連城,咱兩聯手,絕對穩賺不賠。”

林修玉抱着手,一副快誇我的小人得志模樣,等着愁生接話。

“哦,走吧,我去給你放哨,你加油。”愁生淡淡回了一句繼續喝自己的粥。

太敷衍了,林修玉心中感嘆,這孩子什麼情況,冷靜過頭了吧。

他發現,愁生對於這個寶物什麼的,基本沒有興趣,不應該啊,這個小鬼不是最多二十歲嗎?

難道不是正處在那種愛冒險,很叛逆的年齡嗎?

為什麼他看上去穩重的有些老陳呢。

周良愁生這種無欲無求的模樣,引起了林修玉的興趣,他心中暗暗道:墨生,總有一天,我要你親口說出‘我想要’三個字。

比起平淡無奇的生活,他更喜歡看人類因為貪婪迷失方向後墮落的樣子,事實上,他每次都能得償所願。

“對了,五月中旬夕染學府就招生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去做,寶物如果不急的話先放一天吧。”

愁生拿出入城前婆婆給的銀簪,看着樸素的雲紋雕刻,他決定在離開之前把銀簪交給徐三多,不然進了夕染學府,或許就不會再回染城了。

“這樣啊,好吧,現在都申時了,就半天,明天你就和我去找寶物。”

林修玉有些不滿,不過還是答應了。

寶物的事情愁生倒是不急,他想等幾天染城因為丹火的事情鬧大,再去找林修玉說的那件寶物,那時他們的行動沒有幾個人會在意。

兩人出了客棧後一路向南邊的傭兵團走去,之前聽婆婆說徐三多是傭兵,染城的傭兵都在南方,去了准沒錯。

染城裡沒有傳送法陣,去哪裡都要靠馬車或者步行。

一走就是幾個時辰,他們兩人去傭兵團竟是花了兩個時辰,酉時才看見南天酒館的招牌。

南天酒館是染城傭兵的聚集地,是南區貧民窟的中心,許多任務都是在這裡發布。

酒館看上去很大,卻很破舊,缺磚少瓦,危房的許多牆角都是用石頭黃土之類的修補過。

門口有許多露天棚子,支了幾張桌子,放上幾個草墩椅子就擠滿一群人,貧民窟人口比雲錦街還多。

走進門便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們,三五成群坐在一起,分着東西聊着天。

有的身披銀色鎧甲,手持巨劍,長槍,彎刀;有的淡妝素衣裹身,手持皮鞭,弓箭;有的小巧玲瓏,身旁跟着獸寵;有的背着葯籃,也有的蓬頭垢面,有的甚至纏着繃帶,像是剛剛死裡逃生。

他們在酒樓饒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婆婆說的,面上有一條刀疤,長得強壯的30多歲的男人,莫非徐三多出門做任務了?

思考間,一位三十有餘的光頭大漢打趣道:“小鬼,你進來就一直轉來轉去,大爺我頭都暈了,你晃啥呢?”

愁生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酒氣熏天的模樣,凌亂的胡茬,半睜半閉的朦朧雙眼,翹着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把酒送入口中,並未理會,他轉身就走。

那名男子一下掌拍在木桌上,一聲巨響使喧鬧的酒館安靜下來,他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怒吼道:“嘿,臭小子,本大爺和你說話呢。”

這個自稱‘本大爺’的男子叫遠風,此時遠風很生氣。他昨夜把一個月的懸賞都賭輸了,連喝酒的錢都是朋友借的,本來就是借酒消愁。

眼前這個不長眼的臭小子晃來晃去,阻礙他看隔壁的阿紅姑娘,他想教訓幾句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鬼,可對方根本就不理他。

他現在心情糟透了,只想一巴掌拍飛這個礙眼的傢伙。

本來熱鬧的酒館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有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盯着他們這邊,原本擁擠的酒館瞬間空出一小塊地,人們圍着他們,沒有人問原因,他們只想看着着兩個人打起來的樣子,甚至有人拍手叫好。

林修玉默默退到一邊,坐在一個身材火辣的金髮女傭兵身邊,一副準備好看戲的樣子,不自覺摸了幾顆瓜子。

“漂亮姐姐,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呢?”林修玉盯着愁生,微笑着問身旁的女人。

金髮女傭兵拿起的匕首又放下,沒好氣道:“還用說嗎?肯定是遠風啊,那小子那麼白凈瘦弱,看着都不夠打的,估計一會要斷手斷腳嘍。”

林修玉笑得更燦爛了,他打量着身旁的金髮女子道:“美人啊,人不可貌相,我們打個賭,如果那個小子贏了你就請我喝一杯,他輸了我請你喝一杯如何?”

“切,誰稀罕你請客。”女傭兵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得意的揚了揚嘴角,接下來林修玉又來拿她的瓜子吃,她也沒多說什麼,眼睛一直盯着愁生那個方向。

愁生轉身看着走近遠風,並未開口,只是微微上揚了嘴角。

遠風拳頭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神里寫滿了恐懼。

靠近時,他才看見少年身前刺眼的一品藥師徽章,看着少年冰冷雙眸中的不屑,他的酒勁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心中激起了千層波浪。

該死,他怎麼會是藥師呢?染城的藥師總共也就那麼百八十個,染城這麼大,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呢?這小子看上去也就二十的樣子居然就是一品藥師了?這麼高的天賦肯定是大家子弟,自己這回算是得罪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