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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夜晚看不見星光,只有一片翻騰的漆黑層雲,路燈早已在前一段城區就完全消失,此時夜深和雨曦只能用手錶和手機上的電筒打照燈光照亮前路行走,他們停在城區下行貧民窟的小路上,遠眺下面一片低矮的貧民窟。

“看着很是眼熟...看來霍爾娜幻境里的貧民窟就在這裡。”夜深關掉了手錶的燈光,目光又落到那片星點燈光都沒有貧民窟上。

“這片貧民窟都已經看不到有人生活的痕迹了,連一點燭火的光都沒有...。”他身邊的雨曦也關掉了手機手電出了聲,兩人都聲音都刻意的壓小,在這片基本沒有人氣的地方他們不願太過張揚。

“很奇怪...這附近感覺不到生物的氣息,難道是生命禁區的範圍擴展到了這片貧民窟?”

雨曦皺眉低語,她能夠感知到生靈的特殊能力此時沒有發出任何預警,別說人了,這附近連個活的蚊蟲都沒有。

沒有活物並不意味着安全,相反意味着未知的危險。一個連生命力頑強的細小生物都無法存活的地方,一定存在着絕對恐怖的東西。

兩人來前沒有料到這片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貧民窟會是這種情況,如果真的是因為生命禁區的擴散導致這裡變成了這副模樣,那麼他們踏入這片地區就會陷入危險的狀況。

據說風王所划下的禁區領域會影響活物的神智,而且這樣就相當於直接走進了它的領域,這種情況如果它很可能能夠不知不覺的將他們引入死亡的陷阱。

夜深和雨曦兩人站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最終夜深做出了決定,他沿着那條小路下行,調整了自己的精神狀態,繃緊了神經放到感知能力上,以便察覺黑暗中的危險。

雨曦沒有猶豫的跟上了他的腳步,同樣也留意着周圍生靈的存在和動向。

兩人沿着小路走入貧民窟,在能見度不高的黑暗中沿着貧民窟中凹凸不平的小道和前進,他們沒有打開任何照明設備,因為那會讓他們在這片死寂的貧民窟中成為靶子。貧民窟里也不再有詳細的地圖,他們在霍爾娜的幻境里到過這裡一次,這裡低矮破舊的木房磚房像是交錯的迷宮。

越是往貧民窟里走,就越是感到陰冷,這裡似乎四下都寂靜無聲,甚至聽不到一絲風聲,所有的風號都是從這片區域外的那片海域而來,在這種充滿風穴洞口的地方聽不到風聲反倒是另一種詭異。

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兩人的眼睛已經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他們足夠小心的跨過破舊的木板和那些散落在地容易發出聲響的器物前進,但越是往這片交錯的貧民窟深處走,他們就越覺得這裡古怪。

這片貧民窟和霍爾娜幻境里的有些區別,似乎在那場戰爭後還有人在這裡短暫居住過,但是他們留下來的痕迹卻很是瘮人。

有些破了大洞的宅房裡能看到低矮的泥堆上放置着破舊的餐具,其中還有些吃了一半已經腐爛的食物,有些東西被打落在地還未來得及撿起,低矮宅房邊的槽溝里散落着很多翻倒的舊盆,很多地方都留有燃燒了一半或者被踢到的蠟燭。

似乎這裡的一切都停留在人們做某些事情的途中,處處留存留存的痕迹看得夜深和雨曦有些心驚,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湧起同一種猜測。

“這裡留下的痕迹很奇怪...就好像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突然間蒸發了一樣...”夜深用很低的聲音靠在雨曦身邊低語,後者贊同的輕點了點頭,也說:“所有的東西似乎都被定格在了那一刻,也許此後沒有誰再進來過這片地方,這裡的活物也許都是在那時消失的。”所有的活物都在一時同時消失,這樣的事情太過詭異了,這片區域遠比怪談中描述得危險。

“還真是關照後輩的好任務啊。”

夜深自嘲的喃喃了一句,現在的局面來看這片區域不會比生命禁區的海邊安全多少,去海邊的那支小隊還帶了武器和特殊護具,他和雨曦身上卻除了雨曦隨身攜帶的那把槍以外什麼都沒有。

當然,他們能在這麼詭異的地方遇到的東西,恐怕也不是槍能解決的。

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沒有退後的道理,至少直到走到現在他們還沒有發現任何直接威脅他們的東西。

夜深會決定進入貧民窟是因為他認為這片地方早晚要來,如果這裡最大的威脅就是那隻沉睡在這片海域的怪物他反而不那麼擔憂,既然對方處心焦慮的把他引到這裡,不可能就什麼也不做的把他殺死。

“我們不要在這附近久留,先找最接近我們在幻境里看到過霍爾娜母親出事的地方,從那邊沿走回去,沒準能找到霍爾娜的居所或者別的線索。”

夜深低聲說,轉頭不再望那些破舊的廢墟,雨曦跟在他身邊點點頭,伸手輕指了指前方拐角的路:“那條路我有印象,之前我們看到霍爾娜和她母親前走過那個拐角。”

夜深沒再多說,邁步就向前走,兩人順利的走過了那片拐角,一邊在黑暗的貧民窟里辨別著之前走過的路,一邊注意着周圍環境的變化。

終於他們來到了在幻境里所見過的那片貧民窟中不大的小空地,再往左走就是那片仍被倒塌磚瓦堵住的岔口,三年前霍爾娜的母親就死在這個地方,如今她屍體流淌過鮮血的這片土地已經被無數日夜的雨水沖刷乾淨,只剩下了裸露的黃土和凝固的碎渣。

夜深和雨曦在這片地停留了一會,他們還記得那位母親倒下的位置,明明是第一次來這片土地他們卻像是故地重遊。

夜深站在霍爾娜幻境中悲劇發生的地方掃視四周,分辨出了當初霍爾娜和她母親跑來的方向,他正要準備動身向著那個方向走,卻忽而動作一怔。

“怎麼了?”

雨曦察覺到了夜深的不對,立刻警惕起來詢問他的狀態,夜深停下了動作皺眉看着那條通向黑暗看不見盡頭的小道,低聲說: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來自熟悉女孩的呼喊聲聲聲入耳,挾裹着刺骨的涼意從他們選擇前行的方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