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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芬特爾里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吧?那種事情應該會有集體的群聊或者任務通知什麼的吧?”

他說著還特意又一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確認一番後說:“應該沒有這種東西。”

司徒夜深見芬特爾里這幅自己說服自己的模樣,其實本想再無情的給對方陳述一個事實,那就是像他們這種身份特殊的“大學生”所在的學院高層其實經常突然變卦,所以領導乃至高層們突然心血來潮的安排些突發任務其實可能性很高。

畢竟他們這種人畢業以後進了總部,大部分被分管到的也是經常處理各種突發事件的首行部,所以緊急應變處理事情的能力很重要,甚至於過去在他們還在魔法學院的時候,他們的老師就已經會對那些突擊安排的任務或考察美其名曰為一種鍛煉了。

當然,因為自己獨特的生活習慣和不合群的性格的緣故,錯過那些集體性的突發任務或考察對司徒夜深而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而他也完全不在乎事後老師的數落或是成績的影響,畢竟他沒有同齡人那樣對成就和名譽的執着,學院里這些事情實質上對他而言都不過是打發時間的消遣。

所以某種意義上他在這方面完全是誰都拿他無可奈何的...當然,芬特爾里可能和他並不一樣。

在出勤這方面和司徒夜深一比,芬特爾里都絕對是可以評得上優秀的學生,芬特爾里雖然常會會給人一種愛玩的“花花公子”印象,但很多時候他面對學院里的安排也會意外的積極上心...至少屢次把老師的抱怨和數落當耳旁風這種事他是沒有的。

芬特爾里就算偶爾因為想偷懶逃課,也絕對會是悄無聲息的走,盡量避免被老師抓住,所以他無法理解司徒夜深這種明明遲了到還要去上課的行為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在他眼裡這完全就是撞老師的槍口上。

不過其實就算是對夜深來說,即使遲到了也要去上課也並非是為了特意挑釁老師,而是單純的在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行動,所以他也從不會在上課時大搖大擺走進教室,一般都是不發出什麼動靜的從後門像旁聽的外人一樣走進去。

而他這種行為也稱不上是什麼執念,常常只不過是他覺得有些感興趣或是必要的課需要去聽一聽或見上老師一面。

今天其實原本就是屬於後一種情況,因為意外事件而延誤的總部學院今天才是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開課,按照夜深素來的習慣,第一節課是會去見見不同課程的老師一面的,但等到他真的走到教學樓內的時候他才發現今天教學區的氛圍似乎確實有些異常。

所以他對芬特爾里說的那句話也並不是為了唬人或是調侃,而是他幾乎確信自己的判斷,因為他從步入這棟教學樓開始,就發現了與往常的不同之處。

除了最開始進入教學區大樓時他發現除了大門以外入樓通道全部被封鎖了以外,他也感受到了這棟樓內比以往更強的魔質結界。

校園裡的魔質結界大部分情況是為了防止學生們魔質失控造成破壞而準備的,而平日里像那些需要用到魔法教學的地方覆蓋的魔質結界本就足夠堅韌了,一次性應付幾次魔法失誤不會有問題。

而即便如此學院也還要在今天特意加強結界,那麼就意味着學院里可能安排了什麼很容易導致更多人出現魔法失誤甚至是魔質失控的測試。

所以即使是到了這個時間點,頂着芬特爾里的幾經念叨,他也覺得這節課不管怎樣似乎都得去一趟教室。

而這趟被迫跑了遠路繞了大圈樓區趕去教室的路程花費了他們將近十來分鐘的時間,而即使是最後等到他們真的站在了教室門口之時,他們的周圍也依舊和來時一路一樣靜的可怕。

以至於芬特爾里跟在夜深身後站在被閉合得死死的後門邊時滿臉不情願的開口道: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在這棟好像鬧了鬼一樣的教學樓里推開這扇門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我反正覺得我們進去肯定沒好事。”

“但我們來都已經來了。”夜深如此淡聲那麼應了一句話,隨後抬手伸向了教室後大門的門柄,而他剛觸及到門把手的那一剎那,卻不由得略微一遲疑。

“教室的門上也施加了額外的魔質結界...”

他那麼輕聲喃喃了一句,而還沒等到旁邊的芬特爾里聽清他這句哈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從剎那的猶豫中回神,毫不費力的破除了門上的魔質結界,隨後打開了階梯教室的後門。

“喂,夜深...”

見到教室後門的門縫裡透過而來的光亮那一剎芬特爾里終於回神過來開口,他邁步追上走進了教室的夜深,伸手想要拉一把對方的肩膀,卻在下一秒沒有任何徵兆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忽然一僵硬,接着變得無比沉重。

隨着那扇被打開的教室門一同溢出的除了照亮走道的光亮以外,還有一串令人一聽就會覺得極其不適的嘈雜樂聲,那樣的樂聲里似乎混雜着什麼會影響人神智的音波或詛咒,此時正在整個教室里迴響。

夜深與芬特爾里一樣剛走進教室之際就聽到了這段樂聲,但他卻沒有因此受到半分影響,所以他的注意力也與芬特爾里全然不同,更早的發現了教室中的異樣。

與平常的“上課時間”截然不同的,處在教室之中的學生們沒有人坐在階梯教室內的桌椅座位上,除了他們以外的所有人都聚集在教室前部的會講台旁,而且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學生看起來狀態沒有幾個正常。

教室里的學生大部分看起來似乎都有些面露苦色,有些甚至有些脫力前兆,他們站姿各異的圍聚在講台的邊緣,乍看起來仿若像什麼詭異的邪教儀式現場。

而教室中唯一看起來泰若自然的兩人,除了夜深以外,就只有站在講台最中心所有學生中央的教學導師。

因為這堂不同尋常的課程似乎上課模式和以往不太一樣,所以顯然突然闖入教室的外來者也變得比過去更加顯眼了,夜深和芬特爾里步入教室之後,教室內幾乎所有還有餘力的人都不由得把注意力放到了外來者的身上。

一下子成為被幾十雙眼睛打量對象的感覺並不好受,即使是推開這扇門之前夜深就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此刻也不免微微皺起了眉頭。

當然,令他皺眉的原因不止是那些或是錯愕或是疑慮的目光,更重要的是,他從教室中播放的那種顯然帶着魔質波動的樂聲里聽出了端倪。

而他正對自己判斷而出的結果感到有些奇怪之際,教室里原本播放回蕩的樂聲卻忽而戛然而止了。

接着,他聽見教室另一端盡頭的人群中央響起了男人的話聲。

“司徒夜深。”

夜深循聲望去,望見站在講台之上的授課導師繞過了講台邁進座椅之間的走道,不緊不慢的靠近了他的方向。

而那位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的年輕教授卻走到了所有堆圍着的學生們的最前端後又停步,接着遠望着他向他沉聲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從剛剛的樂聲里聽到了什麼?”

他這句問題一出那些在教室中的學生們都難免又一陣疑惑,剛從那詭異的樂聲中恢復過來的學生們看看授課導師又看看遠遠站在教室後門處的同齡人,不由低聲竊竊私語了起來。

部分人反應過來覺得這是老師在懲罰遲到的學生故意為難提問,幸災樂禍的準備看笑話;部分人則憂慮起老師口中這樣難以回答的問題會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忐忑不安的交流起剛剛的感觸;還有一部分人則聽到老師念出的那個名字神色就變得有些古怪,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事情。

而被提問的對象司徒夜深則站在原處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學生們,最後又落回了授課導師的身上,接着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

“樂聲里有古王的咒文聲...是‘王威’。”

他的回答聲一響起,這片隔音效果極佳的偌大教室里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了,一時半會居然寂靜得有些可怕。

而站在夜深身邊的芬特爾里也一臉震驚的望着夜深的臉,心說哥們我們這進門還沒有幾分鐘呢,你真的聽清了嗎這就說個這麼大的?

不過心裡吐槽歸吐槽,芬特爾里是不會在這點上懷疑司徒夜深的判斷的,他的震驚更多還是來源於“學校居然在教室里放這個看來高層真的瘋了”的想法。

果不其然在一陣教室中近乎空氣凝固般的短暫死寂後,做出提問的授課導師似乎是滿意一般的點了點頭,接着重新轉回了身走回講台之上。

“正確的回答,而且看起來你似乎並不受到這種咒文的影響。”

夜深聽到這話差點又皺眉,這個導師特意在這裡點出這種特別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雖然他知道自己剛進教室里時,因為還沒有判斷出樂聲內容所以和常人表現出的反應與狀態很是異常,而且那樣的異常已經被教室中的大部分人都察覺到了,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還要刻意提點,他就難免會覺得對方似乎是有什麼額外的意圖。

而且更令他在意的是,這個他從未見過面的授課導師在他進門的幾分鐘內,就叫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