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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洋蛟終究是沒有回答阿玖的問題,但阿玖的目的也不是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因為她知道,曲洋蛟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她對曲洋蛟頷首一禮,再次道:“蘇娓這邊就暫時交給曲先生您了,我先走了。”

頓了下,又說:“如果蘇娓醒來,麻煩你幫我告訴她,你不是我招來的。”

曲洋蛟:“…………”

阿玖走了,曲洋蛟目送着她離開。

心裡的感覺複雜。

最終,他也沒有進去,而是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了。

夜涼如水,椅子也是冰涼涼的帶着寒意,曲洋蛟靠在那裡,感覺到那骨子裡冷幾乎穿透衣服滲進心裡了。

等一等嗎?

他曲洋蛟……有資格去等一等嗎?

他,並不知道。

……

蕭肆去了快遞店,如他所料的,快遞店的門已經關上了,他試着敲了幾下,可惜沒人開門。

那時候,小六,張燚,乃至郭陽都在裡面,可沒人去開門。

因為他們心裡,蕭肆這麼大晚上的來,肯定是來要債的。

大概是聽聞那個要給郭陽還債的杜斯年回來了……

張燚一直盯着郭陽看,將郭陽看的毛骨悚然,就差背着個藤條負荊請罪了。

小六還不明所以,但奔着保護樓上杜斯年的原則,自然也是不開門。

蕭肆這邊無法,只得給杜斯年打電話。

上次郭陽跟杜斯年通過電話,蕭肆讓斑布將電話號碼給要過來了。

可惜的是,電話那邊提示無人接聽,蕭肆凝眉,這都什麼事兒?

但想想,如果杜斯年真的是他們的王,這會子應該在化狼,的確沒有時間接他電話。

而他來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情的……

哎,等等,他突然想到,如果杜斯年真的是他們族的王,那他那三百萬豈不是沒法要了?

還有,這個杜斯年似乎還是商裔那小子的情敵啊……商裔敢跟狼王搶女人?

最最重要的,如果杜斯年是他們的王,那他就是他們狼族的未來啊,怎麼龜縮在這種地方收快遞?

蕭肆雖然是狼族人,可其實並不管狼族內部的事兒,雖然蕭老有意未來將狼族長老的位置給他。

可他心裡其實還挺排斥的,他生性自由又愛瞎折騰,更沒有老爺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領,他就是個拍電影的混混罷了。

他跟商裔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不堪大用。

蕭肆摸了摸下巴,抬頭看向快遞店的二樓,那兒似乎亮着燈光,可非常微弱,幾乎可以忽略的地步。

他在想,如果他從隔壁爬牆過去,不知道會不會被起訴私闖民宅……

而他如果私闖民宅,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他是個導演,是個名人,會讓他的老婆粉女友粉媽媽粉們失望的……

就算他是混混,個人形象也得維護……

思來想去,蕭肆最終是打了電話給商裔,商裔那邊幾乎第一時間接起了電話。

他問:“怎麼樣了?確認了嗎?”

“確認個P!”蕭肆將這邊的大致情況跟商裔說了下。

“其實我說真的,確認不確認都無所謂吧,既然他爸,就那個杜立銘說他是純種狼人,那他應該就是個純種,因為這事兒若是撒謊,太容易戳穿了,杜家是狼族的罪人,他們一家人已經因為這事兒被剔除了狼藉,但其實這對他們也沒什麼大影響,他們照樣可以像個普通人類那樣去生活,可如果他現在撒謊得罪了狼族,那狼族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你在狼族呆的比我久也比我深,你最知道的。”

電話那端一片沉默。

蕭肆不管,自顧自的繼續說:“再一點,這個杜斯年我這兩天也查了下,其實身世還挺清白的,並不像個追名逐利的人,這麼幾年一直打黑拳照顧杜家老爺子,生活的並不算很富足,可也不像是個很貪心的人,學習成績甚至還很不錯,而且不是聽說是他自己不想回狼族嗎?之前我覺得沒人會放着那麼大的權利和財富無動於衷,現在我覺得,保不齊還真有這種人!”

電話那端不再沉默,反而是傳來了一陣輕笑,商裔說:“如果我沒記錯,你似乎還沒見過杜斯年,怎麼就那麼肯定他不是那種人了?太武斷了些吧。”

蕭肆笑:“我覺得吧,我作為個導演,看人還是挺準的,你看我挑出來的那幾個演員,哪個現在不是千萬以上級別的流量大腕兒?雖然咱們的這位王,我沒見過,可就衝著他這條件都沒躲着要替他朋友還我那三百萬,我就覺得這個人,值了。”

商裔又沉默了片刻,這才道:“我並非不相信他是我們的王,但我需要對我們整個郎鑽的人負責,我也希望了解他的弱點……一個人只有有了弱點,他才能夠屈服,能夠被控制,如此,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回歸狼族,成為我們的王,帶領狼族走向更好的未來。”

蕭肆又笑:“狼族應該走向什麼樣的未來?說真的阿商,哪怕我是狼族人,我也要說一句……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臉黑種人白種人都吵着人人平等了,怎麼咱這還分要將人給區分來來呢?咱們族有狼王這不是壞事,但狼王也是人啊,也需要生活需要朋友和家人嗎?如果我們當他是個普通人,那他就是個普通人不是嗎?”

“許多東西,沒必要看的很重,這是個大同的世界,這也是個包容的世界,雖然我說了可能會被狼族內部所不容,但是真的阿商,我並不覺得狼族的未來是一個王能決定的,我也不覺得沒有王的狼族就代表着滅亡,就像我們現在是個混血狼人,哪怕體內作為狼族的傳承只剩下心頭的那一點血,可也夠了,不需要更多,只要那點就夠了。”

“……”電話那端的商裔沉默,許久沒有再說話。

蕭肆嘆了口氣:“不管如何吧,我知道你身份特別,許多東西坐起來本身也是頂着壓力的,我理解你,因而不會強迫你……至於我們的王,放心,即使今晚我見不到他,我也照樣有方法確定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