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深深不提，只說李煥蝶，他的確是那個辜負了我母親一往情深的男人。”

“……”秦眠說不出話。

“不過都過去了，反正我很快就會離開B市，這裡的一切都跟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不過深深……”

阿玖問：“秦眠姐，如果深深跟我體質一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需要……需要那種血。”

秦眠眉頭緊鎖，最終是，點點頭。

阿玖：“可一個俞祜……這樣不行。”

首先取心頭血，這個不可取，而不取心頭血，就需要定期抽血，俞祜還那幺小，哪能一下子給兩個人供血。肯定不行！

阿玖忽的想起那個可能還存在在雲鎮的狼人……

如果……

如果找到那個人，或許就可以……

“秦眠姐，我沒法在B市待到月圓之夜了，我想早點回B市。”

“你就不想看看俞祜究竟是不是狼人？”

阿玖笑了下：“秦眠姐，如果俞祜是，那我跟深深，你覺得我爸會選擇誰？”

“當然是你……”這還用問嗎？

“可如果讓秦叔叔去選呢？”

“……”秦眠眼波閃了閃，沒回應。

阿玖道：“誰的命都是命，都值得被珍惜，沒有誰是替代品，誰是正品一說……”

秦眠道：“可是這個最終選擇權在周叔那裡。”

“那就是逼着他當壞人了。”阿玖說：“雖然他在我心裡也算不得多好的人，但總比壞人要稍微強一點吧。”

秦眠略微沉聲。

阿玖笑了下，繼續道：“而且怎麼說呢，我總覺得，比起俞祜，我跟還可能在雲鎮的那個狼人，更有點緣分吧。”

“可是……可是萬一，萬一他不存在呢？”

“不會的……”阿玖略沉了一口氣，說：“我敢肯定，他是存在的，就在雲鎮，他在等着我找到他。”

……

彼時的雲鎮，在張燚心裡算是亂成了一鍋粥。

他哥看那樣子是徹底廢了，雖然看着像是稍稍好轉了點，比如，不吵着鬧着要找人了，跟警察說話做筆錄也不那麼顛三倒四了。

甚至有牌友來電話讓他去打牌，他還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去了。

可張燚就是覺得，他哥這樣怪嚇人的，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張燚問曲洋蛟：“你真不找了？”

曲洋蛟道：“都快三天了，要真被錢金榮抓去，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情，那得看賀晨旭的能耐。”

張燚道：“賀晨旭蟄伏了十多年才冒頭，肯定是有實力的，在我看來，錢金榮不是他的對手，他奪回殷門是遲早的事兒。”

曲洋蛟就笑了：“是啊，可如果錢金榮不怕賀晨旭，不把他放在眼裡，那也就沒必要費盡心機的去抓蘇娓了……你說蘇娓這丫頭是不是怪倒霉的，她長這麼大，估計壓根連親爹的影子都沒見到，結果就莫名其妙因為他爹的恩怨被抓了……”

張燚安慰：“也許……也許不是錢金榮呢。”

“如果是賀晨旭，他不會用擄的，畢竟親爹，想見自己閨女，坦白下身份不是更省事？”

張燚：“……”

這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頭腦清晰……

只是你特么的別時不時的來電話折磨我呀？

沒錯。張燚覺得曲洋蛟不正常，就是因為曲洋蛟總給他打電話。

頻率大概半小時到一小時不等，白天就算了，關鍵是晚上也打。

不管是幾點，不管你多少次提醒這會子你要睡覺別再打電話了，可是過了半小時甚至都不到，電話又打來了。

打來後問的第一句基本是：賀晨旭那邊有消息了嗎？你兄弟是不是查出什麼新的線索了？你打電話給你兄弟沒有？

張燚覺得再這麼下去，瘋掉的就不是他哥，而是他了。

好在張店長在被曲洋蛟折磨的同時，接到了杜斯年即將回南城的電話。

十五號月圓之夜，他十五號一早號回來。

張燚的一顆心放進了肚子里，回來就好，只要回到南城，就不怕月圓之夜了。

這一天，正是十四號，杜斯年和阿玖次天要回南城，張燚也在這一天準備將他快瘋了，以及快將他也逼瘋了的表哥，親自送回南城市區。

張燚想，既然你呆在雲鎮折騰，那就回去工作吧。

實在不行去地下拳場打幾場拳發泄下，總之找點事情做。

畢竟他們這種弱小無助的小人物，面對大佬們的內訌，真的只有等消息的份。

就算真的搏一把去救人，也得知道人具體在哪兒。

殷門這幾年行蹤不定，雖然總部城市確定，但前兩年錢金榮因為走私貨物被官方查過，後來整個人就變得行蹤不定。

聽聞他這兩年將殷門分了好幾個分支，其實就是方便逃跑，所謂狡兔三窟。

說起來，殷門雖然是靠一些歪門邪道發家，但後來好歹在賀晨旭父親賀智旻的帶領下走向了正軌，開始做起正經的邊境貿易。

還曾經幫助政府抓獲了一些走私小團伙，現在被錢金榮攪合的，徹底渾了。

殷門內部早有人對錢金榮不滿，哪怕賀晨旭還沒做什麼，就已經對賀晨旭的出現有了危機感。

但是錢金榮怎麼查到蘇娓的存在的，而且那麼順利的帶走蘇娓，明顯是準備充分，籌謀已久。

這一點，倒還真像極了當年暗殺賀晨旭的心機，要知道，若不是蘇凝香救了賀晨旭，錢金榮那就徹底成功了。

張燚此時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慨一句姜還是老的辣，還是罵一句錢金榮不是個東西居然綁架一無辜少女……

可不管是錢金榮，賀晨旭，甚至是蘇娓，都其實是跟他無關的人。

而跟他有關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被上面幾個快折磨瘋了的曲洋蛟。

曲洋蛟聽到張燚要親自開車送他回南城，怔了下，反問：“我為什麼要回南城？那邊有小五小六，我不回去也沒事。”

張燚說：“但你留在這兒會有事。”

曲洋蛟皺起眉頭，張燚覺得他這八成要訓誡或者裝逼說自己沒事兒你特么大驚小怪個個屁……

沒想到曲洋蛟看了他一眼，跟着說了句：“你也覺得我現在不正常了？”

張燚：“……”？？所以？

——

平安夜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