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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斯年煩躁的放下了筷子,再次看向張燚,漂亮的眸子像是結了一層冰。

張燚覺得自己大概惹怒了杜斯年,可這些話,他的確需要說。

於是,他繼續:“當然,如果你想跟阿玖保持距離,就像我表哥的觀點那樣……也可以,少了點暴露的風險,也少了點麻煩,也不算壞事。”

“噔噔噔——”是有人上樓的聲音,跟着是敲門聲,郭陽的聲音傳來:“年哥……年哥你在嗎?阿玖妹妹來了,在樓下呢,我讓她上來啦?”

杜斯年眸子一顫,張燚已經淡笑着站起了身,他一邊往外面走,一邊道:“看來你們想保持距離,不是那麼容易呢!”

“還有個事兒……”走到門口時,他轉眸看了一眼杜斯年,說:“昨晚你差點失控,可能是跟鎖月羅盤有關……你得感謝來了一片及時雲,下了一場及時雨。”

否則,你可能就要被人“鎖定”了。

鎖月羅盤,對狼人的傷害,不用張燚說,杜斯年就知道。

巫族的十二個鎖月羅盤,有一半以上被狼人損毀,無法,當初人類利用鎖月羅盤獵殺狼人,讓一個狼人部落,差點被屠完。

那是可怕的歷史,但在人類的歷史上,那不會被記載。

張燚下樓了。

過了一會兒後,又有人上樓,這次腳步輕了不少,杜斯年知道來人是誰。

他將餛飩碗筷放在一邊,側過了身子。

恰好看見面色擔憂的阿玖進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兩個人之間的對視似乎多了些別的東西。

阿玖耳尖莫名紅了,說:“……唔,你還好嗎?”

杜斯年“恩”了一聲,略頓了下,才說:“……抱歉,昨晚我喝醉了。”

阿玖問:“那你記得你昨晚……昨晚做了什麼嗎?”

上次他只是微醺,似乎就忘了很多事,這一次,阿玖其實也不指望。

杜斯年秀氣的眉頭皺了下,那雙籠着薄暮的眸子閃着虛弱的光,一張臉秀挺好看,只是帶着倦色,眼尾也有些微微的發紅,像是沒睡好。

昨晚宿醉的原因嗎?

“抱歉……不記得了。”杜斯年說完,眼神示意了下邊上的椅子:“你坐吧。”

阿玖略微失落的坐下來,可想想,昨晚其實挺尷尬的,不記得也不錯。

畢竟昨晚的杜斯年,是那麼的不像杜斯年。

阿玖瞥到桌子上的碗筷,還有幾盒……?

她略微不可思議:“你買了嗎?”

杜斯年:“……”

百密一疏!

他心口微跳,但表面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說:“是郭陽,他買的……”

頓了下,又說:“解酒藥有點苦,我吃了幾顆緩解。”

“哦……”阿玖像是信了。

“你吃飯了沒有?”杜斯年問她。

阿玖自然還沒吃,一放學,就匆忙趕過來了。

路上還接到了楊老師的電話,說是剛簽收了一個快遞,裡面是一堆棒棒糖,問阿玖是不是她買的。

阿玖要怎麼回答?只能說是自己買的……說杜斯年,楊老師怕是要多問。

杜斯年選的這家店,是直接送貨上門的,不用去快遞店取的快遞公司。

“還沒有。”阿玖如是說。

杜斯年便起了身,從樓上喚郭陽的名字。

郭陽麻利的來了:“怎麼了?年哥,有事?”

“去買份午餐……”頓了下,問阿玖:“你想吃什麼?”

樓下的郭陽:“……”

年哥這是要給阿玖妹妹買午餐呀,好貼心呀!

雖然是吩咐他這個跑腿的去買……

阿玖臉紅了下,卻沒有阻止,說:“唔……太和板面吧。”

上次杜斯年帶她去的那家太和板面,阿玖覺得味道還不錯。

不用杜斯年吩咐,郭陽聽到了,麻溜的去了。

杜斯年回身,阿玖對他說:“謝謝。”

“不用。”又不是他去買。

阿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臉色不大好,走路也有些虛晃,問道:“你昨晚上為什麼喝了那麼多的酒?”

杜斯年:“……”

他走過來,將桌子上的幾盒子裝進袋子里,塞到了郭陽尋常放衣服的柜子里,聲音淡淡:“突然想喝了。”

“借酒……澆愁?”阿玖不確定的問。

杜斯年直接回道:“沒愁……我酒量不好。”

在張燚和曲洋蛟面前,他是從來不會承認這點的。

“下次別喝那麼多酒了……”這句話,她昨晚就囑咐過,可是誰讓他忘了呢?

杜斯年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紅,他側過眸子,嗓音淡淡的:“……恩。”

阿玖笑了,清醒着的杜斯年,也很乖順呢。

“哎,這燈壞了么?怎麼回事?”阿玖無意瞥到天花板,發現那個漂亮的乳白色大燈不見了。

“……”杜斯年覺得,將阿玖帶上樓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不小心被郭陽打碎了。”杜斯年毫不客氣的甩鍋。

阿玖很是擔憂:“這……這怎麼打碎的?郭陽沒受傷吧。”

“……”杜斯年沒回答。

阿玖想着剛才看到郭陽,似乎活奔亂跳的,就是看着眼圈有點紅,黑眼圈也重,一副熬夜打遊戲的網癮少年模樣。

“喝水么?”杜斯年說著,人已經去給阿玖倒水了,阿玖沒阻止。

一杯水被遞到阿玖跟前,阿玖接過了,說了一聲:“謝謝。”

杜斯年看着阿玖今日的打扮,她穿着一件純白色的長袖網紗裙,外面罩着一件鵝黃色的短衫。

黃白的溫暖色調將她原本就明艷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漂亮。

而就像曲洋蛟說的……阿玖的穿衣打扮,看似普通,其實都不普通,比如今天這一身,他沒在雲鎮任何一個女孩身上看到過這種打扮。

雖然他尋常也沒怎麼注意別的女孩……

不止打扮,她白嫩如瓷的肌膚,蔥白纖細的指尖,整個人看着就是沒沾染過塵埃的模樣……

對了,他握過她的手,沒有繭子,是柔軟白嫩的。

她是被教養出來的女孩兒,她是B市首富周譯文唯一的女兒……

就算她父母離了婚,周譯文怎麼會對這唯一的女兒不管不問呢?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