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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事兒是個誤會,但曲老闆還是配合的去了一趟派出所,做了個筆錄。

全程杜斯年陪着。

杜斯年是真不想陪着,但曲老闆說自己好歹是他的上司,他這次回雲鎮,小五小六都沒帶,作為一個“大佬”,身邊沒個小弟跟着,總覺得不夠氣派。

杜斯年才懶得管他氣派不氣派,最後是被曲洋蛟用金錢給砸屈服了,曲洋蛟說先前被取消的六千銀行卡保管費恢復。

杜斯年覺得也就一個中午,他沒必要跟錢過不去,跟錢過不去的是曲洋蛟。

曲洋蛟並不知道,杜斯年跟在他後面,一身暗色系,還戴着個口罩,個子還比他高了兩三厘米,怎麼看都是杜斯年更像大佬。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有多可怕。

不過路戈之後請了兩個人吃飯。

曲洋蛟認識路戈,但路戈並不認識曲洋蛟。

可他們有個共同認識的人,就是小六。

小六跟小五都是曲洋蛟好幾年前就帶在身邊的,小六年紀小點兒,但比小五來曲洋蛟身邊還要長。

沒別的原因,小六是個孤兒。

那一年,雲鎮發大水,望月河水漫金山,整個鎮子都泡在了水裡。

雲鎮交通閉塞,又群山環繞,漲個水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但是小六家只能說比較倒霉。

山體滑坡,發生了泥石流,他家房子就在山腳下沒多遠,房子坍塌,他父母都沒了,就一個小六還活着。

那一年,小六隻有十二歲。

曲洋蛟那會子也不大,但機緣巧合下在石大炮那兒打了拳,能掙點兒,也就將小六領回了家。

原本還想着讓小六去上學,知道小六的成績一比吊糟,乾脆就將他送到了武校。

曲老闆那時候雖然也就十七歲,但也是有人生理想的,那就是將來過上紫醉金迷的糜爛日子。

怎麼個紫醉金迷法?受港片影響深重的曲老闆覺得開個酒吧就成了。

也是受港片影響,知道酒吧開了需要打手,如此,讓小六去學點兒拳腳功夫,未來給自己看着酒吧,也算有個活路。

但小六,乃至包括小五,名字也不是最開始就是小五小六。

小五原名叫吳亮亮,不是雲鎮人,是曲洋蛟從別處帶回來的孤兒。

十五歲時跟着曲洋蛟,後來也被送到了武校。

小六原名叫路豐……沒錯,他姓路,跟路戈一個姓氏。

在雲鎮姓路的只有一個小村子,村子裡十幾戶人家,周圍人都叫他們小路村。

當年發大水,受害最嚴重的也就是小路村。

而小六當年被曲洋蛟帶回家時,跟曲洋蛟透露過,他有個堂哥叫路戈,當兵去了。

小六大伯當年娶了個外地媳婦兒,說人很漂亮,但大伯後來生病去世了,伯母就改嫁了一個外地人,將他堂哥也帶走了。

小六家裡跟那大伯母自然也沒什麼接觸了,但小六跟這個堂哥一直有聯繫的。

一直到堂哥入伍前……

“我當時寫過信過來的,但是信全部石沉大海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電話也打不通了……當時部隊非常嚴格,我沒法過來查看,一直到退伍後才有機會過來,第一天我便去小路村找了,他們說,說……”

曲洋蛟一邊夾着肉骨頭吃的爽快,一邊道:“按照時間,你去入伍的半年後,他們家就出事了,然後我就將小六送到武校去了,你的信他收不到,他呢,也不知道你在哪兒,想給你聯繫,也沒有什麼辦法……”

“不過呢~”曲洋蛟吐出一個骨頭:“你說你當年呆的是特種部隊……按照這個,你不應該被分到雲鎮這種窮鄉僻壤里當警察吧,你別不是為了小六過來的吧?”

路戈沒有否認,說:“小六是我堂弟,對我來說,就像我的親弟弟,我來這兒,的確是來找他……”

曲洋蛟挑了下眉:“那你這會子找到了,我呢,也會通知小六儘快來雲鎮……這樣看來,我算是你的恩人吧!”

路戈是個死腦筋,如今的確很感謝當年曲洋蛟收留了小六,不然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無親無故的,未來該怎麼過?

他點點頭:“我會盡我所能,報答曲先生你的!”

曲洋蛟擺擺手,笑了下,說:“不用不用……也就舉手之勞的事兒,不過眼下我的確有點事要提前拜託你……”

說完,他指了一下杜斯年:“這位,是我手下的小弟,是個好青年,但是吧,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總有一些男人女人對他想入非非,我跟你說,我今天遇到的這個情況,他都不知道遇到多少回了……沒辦法,咱們雲鎮的民風就是如此彪悍……但是好在,我在雲鎮呆的時間不多,但是我這小弟可不一樣,他還在七中讀高中呢,我這不在身邊吧,總是不放心,這麼個大美人呢,你說是吧……”

杜斯年:“…………”

路戈:“…………”

路戈在兩人身上逡巡了片刻,也不知道品味出什麼了,忙點頭:“恩……我懂,我明白,曲先生放心,我會……會好好照顧您小弟的。”

杜斯年:“……”

他懂個屁!

還有曲洋蛟這混蛋腦抽了?!

隨便將他託付人?

曲老闆:“我怎麼能是隨便託付人?路戈這人你也看出來了,傻了吧唧的,武力值算得上不錯……實話跟你說,我當時身子雖然軟了,但我要強撐一下還是可以反抗的,可是特么的我打不過他啊……我打不過他,你可以想象,他有多厲害了吧!”

飯後,跟路戈道別,曲老闆帶着自己的小弟回去路上,苦心婆說的開口。

杜斯年掀了掀眼皮,看他:“所以?”

曲洋蛟:“所以,咱得有一個保護罩啊……免得以後你因為什麼被關警局了,鬧出什麼麻煩的事兒就不好了。放心,路戈這人,我有把握將他變成‘我們’的人!”

杜斯年眯了眯眼睛,看他一眼,一副懶得理你的姿態,背起書包淡淡的道:“走了,去上學了。”

曲洋蛟也沒叫他,一邊摸出一支煙點上,一邊淡淡的道:“明天,可就是月圓之夜了啊!”

杜斯年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