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有些愣住，不太明白杜斯年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一個問題。
輕咳一聲，她說：“……唔，挺好的呀，很招眼，遠遠看着他，就像一顆檸檬……”
說到檸檬，阿玖“噗嗤”一聲笑了，天哪，她怎麼會想到檸檬？而且這樣說郭陽會不會不大好？
正想跟杜斯年解釋什麼，一抬頭，見杜斯年竟也在側着臉笑。
杜斯年在同學老師面前，雖然有點高冷，但也不算完全不笑的，只是那時候的笑，都很淡，若有似無。
可是現在，他竟是扯着嘴角，露齒的笑……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牙齒整齊白皙，弧度剛剛好，讓整個冰冷的五官都瞬間柔和了起來。
似乎之前冰冷沉默的杜斯年，都成了假象。
阿玖一時看呆了，怔在那裡說不出話。
杜斯年注意到她的目光，笑容瞬間收回，輕咳一聲道：“我們出去吧。”
阿玖也覺得自己的目光有點太直接……甚至可能是火熱的，忙錯開了視線，點頭，“好。”
兩人一出來，就看見郭陽正在院子里，看見杜斯年跟阿玖，郭陽笑着沒心沒肺：“年哥，阿玖妹妹，你們洗好了呀，我正要去找你們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討論過郭陽，兩人此時看着郭陽，都略微的不自然。
杜斯年輕咳一聲問：“怎麼了？”
郭陽說：“還不是王大爺？讓我給他送快遞，催的急，我們得回去了。”
杜斯年也是打算走了，點點頭，說：“打個招呼，我們走吧。”
阿玖看了一眼杜斯年，還是……要走了呢！
杜斯年跟郭陽一道去跟大家告別，何奶奶說下次有空再來，還讓兒子將上午洗的桃子拿點兒給他們吃。
“太酸了，我牙齒不好，吃不了多少。”何奶奶說。
郭陽笑着接了，連着杜斯年的那份。
“那奶奶，我們走啦，下次有空再來看你哈！”郭陽小嘴甜的很，又分別跟阿玖母親，何奶奶兒子道別。
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的，喊的人親切。
何奶奶笑着應下，對阿玖道：“阿玖啊，你幫忙送送小年跟小郭……還有，記得跟兩孩子交換個電話號碼，微信什麼的，以後奶奶還得通過你聯繫他們吶！”
郭陽笑：“奶奶，其實我們跟阿玖妹妹……”
郭陽想說：其實我們跟阿玖妹妹已經交換過聯繫方式啦……
當然，是他交換了，郭陽還不知道杜斯年通過“平分助學金”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已經跟阿玖有了彼此聯繫方式。
但他剛出口還沒說完，就被杜斯年打斷，杜斯年說：“好的，何奶奶。”
老太太非常高興，又道了一次別，才依依不捨的目送幾人出門。
阿玖依言去送他們。
但剛出了大門，杜斯年便看向阿玖，說：“你回去吧，不用送。”
淡淡的桂花香從院子里竄出來，院牆遮不住這香味，猶如杜斯年的冷漠外表，遮不住他內心的柔軟堅韌。
阿玖說：“我……我想起來有點東西要去買，送你們到巷子口吧。”
杜斯年沒回答，郭陽已經歡快的點頭：“好啊好啊，當然好，我還不想跟阿玖妹妹分開呢！”
杜斯年：“……”
這臭小子，就一檸檬精，蹦躂什麼蹦躂！
阿玖笑了下，如此，就跟郭陽一路聊着，朝着巷子口走去。
巷子不算很長，也就兩三百米左右的距離，沒一會兒，就走到頭了。
再不舍，也得告別。
阿玖說：“再見。”
杜斯年“恩”了一聲，眸子淡淡的掃過阿玖白皙秀麗的臉龐，然後轉身。
一陣手機鈴聲就在那時傳來，是阿玖的手機。
阿玖拿起來看，上面的名字讓她微微怔了下，居然是慕懷瑾。
阿玖抬眸看了一眼杜斯年，沒有察覺到他的腳步頓了下，但他沒有回頭，繼續帶着郭陽往前走。
看着陽光里逐漸走遠的頎長身影，阿玖眸子柔軟了幾分，深吸一口氣後，接起了電話。
阿玖聲音溫軟，但分明是因為不遠處的那個身影而軟，她喊了一聲：“慕哥，你好，我是阿玖。”
彼時的杜斯年已經走遠了好一些，正常來說，是不可能聽到阿玖說話的。
但他是狼人，聽力敏銳，即使隔着這不算太近的距離，依舊將阿玖的聲音聽的入了耳。
慕哥？是什麼人？
男的？
什麼男的，會讓她用如此輕柔的聲音呼喊？
那聽着，就像是在呼喊……情人？
腦海中閃過這個詞時，杜斯年下意識的一皺眉。
這邊，郭陽還在絮絮叨叨，說阿玖和她母親長得漂亮，她媽媽看着好年輕，阿玖做的西紅柿炒蛋真好吃，還猜測阿玖爸爸肯定也是很帥很帥的，說只有很帥很帥的男人才配得上這麼好看的女人……
“至少得像年哥這麼帥才可以！”郭陽說。
“你說夠了沒有？”杜斯年冷冷的聲音傳來，問了句。
郭陽眨眼睛：“我……怎麼了？年哥，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杜斯年懶得理他，直接快了幾步，甩開了郭陽。
他真的不想再聽見這隻檸檬精聒噪了！
郭陽看着杜斯年的背影：“？？？”
……
阿玖自從跟母親回到雲鎮，就跟慕懷瑾沒聯繫過，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來電話。
“阿玖，一直沒見你聯繫我，我只好主動聯繫你了。
男人的聲音溫和之中帶着磁性，這種磁性跟杜斯年那種夾雜着少年感的磁性不同。
他是更低沉，也更厚重的，但無疑，都是很好聽的。
阿玖說：“怎麼會呢，我……我學習比較忙碌，而且，尋常也不怎麼愛打電話。”
這是實話，尋常時候，除了跟秦眠，母親，最近又多了蘇娓，她的確很少打電話的。
今天打給郭陽，都是第一次。
慕懷瑾笑了下，說：“我大概也猜到了，尤其你現在高三，學習方面應該是很忙，不過我也聽白前輩說過，你學習成績很好……怎麼樣？未來有考慮考哪所大學嗎？”
“唔……”阿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腦海中下意識的想：杜斯年會考哪所大學呢？
因為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跟杜斯年上一所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