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證已經辦好了,明天就可以——怎麼又卡了?”一個男人拿著智能手機和自己的姐姐視頻通話,他姐姐和自己的先生在一九八零年那會移民美國,三十來年後當弟弟的終於有了去美國旅行一次的時間,家裡有人在那邊,可以省下點住宿和出行費用。
“信號好差啊。”斷斷續續的通訊終於結束,要說的話已經說完,這個在中國的男人又接著去瀏覽新聞,國內的網絡還是正常的,和海外的網絡連接出了問題,供應商一定正在修復中。
“今天怎麼連專線都出問題了?”“不是出問題,首長,沒有發現連接有問題啊,可是……”
在中國的外/交/部,從清晨開始一直持續的怪事已經開始驚動各/級/領/導,這些怪事可能會帶來無法預料的連鎖反應,但那些下屬實在不知該怎麼解決問題和向自己的上/級解釋,需知要是能做到這兩點,發生的一切就不能被稱為怪事了。
“你確定已經檢查過3次了嗎?和駐各國大/使/館聯絡不暢已經越來越嚴重了,這個問題再不解決出事你擔的起嗎?”官/邸某處,親自趕來的現任國/家總/理王憲舉對滿臉疑惑的負責人說道。
“總理,不光是我們,國/防/部與境外信息通信也出現不明阻斷,剛才傳來消息了,現在全國各地的網絡媒/體上都有群眾在說與境外通訊不暢,各電信供應商的售後服務電話也幾乎要被打爆,但那些人也一再表示網絡和通信設施無論軟件硬件都沒有出現問題。”跟著王憲舉過來的人湊過來說道,剛剛說完周圍又是一片電話響起,各駐華大/使/館也開始向中/國/政/府方面詢問為什麼今日通信網絡會莫名出錯。
“電話打不通是事實啊,趕緊再排查一遍,我現在得回中/南/海,估計主席……”
衣袋裡手機響起,王憲舉掏出一看立即點開通話鍵,這個號碼並非絕密但知道的人也不多,不過對這個號碼,王憲舉是再熟悉不過的。
“其他常委已經到齊,保密線路也不能與境外聯繫了,這怪事不光怪,還很嚴重!”
“連保密線路也?現在可是全/球/化時代啊。我馬上回來主/席,這真是太古怪了……”
王憲舉總/理匆匆向外走去,現在他心裡還在說可能再過一會一切都會恢復正常——此刻很多中國人的想法都是如此。一切只因發生的事實皆建立在不可能之上,但很快,更加不可能的事實將降臨中國和容納中國的這個世界。
在王憲舉乘車匆匆趕到中/南/海後兩分鐘,一場被亞洲儲國還有俄羅斯居民目擊到的大霧出現在地球之上,這團沒有任何氣象條件和徵兆的霧氣僅僅維持了三秒鐘,在它如同出現一樣的瞬間無影無蹤之後,大量目擊者癱坐在地,這些人皆有一個共通之處:當時他們都在自己的祖國距離中國邊境線只有一步之遙遠的地方。
警車拉著警笛開來,高速公路上發生多起連環車禍,交警下車跑向被撞車輛人員,在控制中心每一面監控屏幕都變為雪白時大家還以為系統出了故障,然後畫面上盡是剎車不及的車輛撞在一起。
“老楊,剛才那個到底是不是霧啊?這麼大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只需要知道就是這霧造成的車禍,趕快去救人哪!”
“警察,警察!剛才那霧起了我都沒反應過來呢,可散了就看到前邊的車在剎車!”
“就是眨巴個眼的工夫,然後我的衛星導航沒信號了,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接著就撞了!”
在警察們忙著準備施救的同時部分自行逃出的司機也在大聲嚷嚷,他們的驚恐更多來自車禍本身,而在此時中國另一些地方,更加直觀的非自然現象幾乎要奪去人們的理智。
“我……我沒看錯吧?”西北邊境某處,山巒上巡邏的邊防軍士兵呆立當場,伸手不出五指的大霧散去後他們看到國境以外的陸地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海洋,探出頭向下望,大地邊緣與莫名出現的海水組成一大片筆直的懸崖海岸,站在崖頂只能隱約看到底下不斷衝擊海岸的波浪。這時腳下大地出現裂痕,在本能的驅使下士兵們拼命向後跑去,他們身後大把土石塌落,墜向那片陌生的大洋。
“我們的船是在阿穆爾河上開的啊?現在這是怎麼了?!”“這水是鹹的,真的是鹹的,不,主啊,你在開玩笑嗎……”“俄羅斯不見了,我回不去了嗎?我的老婆孩子還在那裡啊!!”
中俄邊境某內河港口,霧散去後航行的船隻爭先恐後地向只剩下中國一側的河岸駛去,好幾艘船不惜衝灘擱淺也要以最快的速度靠岸。人們大呼小叫地爭相下船,然後,又和紛紛跑來的人們一道站在岸邊望著眼前分明是大海的空間挪不動腳,一艘中國渡輪的船長最後一個下了自己的船,異相發生後他也在驚恐中選擇靠岸,全力疏導船上乘客下船後,腦中除了驚呼黑龍江怎麼變成大海了還多了一個更大的疑問。
“朋友,朋友,你們什麼時侯學會說中國話的?!”船長跑向自己的客人,這艘船每天都在運載中國人和俄羅斯人往返兩國邊境,雖說經常坐船的俄國人多少會說兩句中文,可在剛才疏導乘客時,船長驚覺他可以很自然的聽懂眼前這些俄國人的每一句話,彷彿漢語和俄語從來就沒有什麼區別。
“我沒說中國話啊,噢不您是不是會說俄語了?上帝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到底是怎麼了……”同一時刻中國西南邊境某處,一箇中國武/警士官站在一片草地上,三秒之前這裡還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界河,對岸的越南國,河上的船隻還有在橋上穿行的兩國居民。現在一切卻變成了按理只會出在在夢裡的畫面,界河還有越南全部消失不見,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與地平線相連的草原,偶然路過的小船吃水線以下部分全都陷在土地裡,好似被人工放置的景觀裝飾,走到界橋一端,抬頭看去界橋如在此折斷一樣把建築剖面暴露在外,不可能,不可能,腦中重複著同樣的詞語,以致忘記了自己該乾的一切。
“你愣著幹什麼啊?趕快回來維持秩序,沒看見周圍都多亂了嗎?!”對講機裡的大吼把士官拉回現實,到處都是嘈雜聲,河岸上人頭攢動,走下河堤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士官趕緊定了定神向漫步在草地上的人們高呼馬上回去,突然耳邊嗖的一聲,向周圍看看除了舉著手機拍照的人群什麼都沒有。聽錯了吧。剛剛還在琢磨自己有沒有看錯的士官為了彌補被髮呆浪費掉的時間又專心投入到職責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