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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是好心贈予的奢侈,而她現在只能依靠工作走出泥濘,所以第二天她就出現在公司,帶着她的拐杖,同事們知道她工傷也沒說什麼,只是白骨精竟然把她當做典型,出了個郵件去工地必須穿勞保鞋。

洛心似看完郵件就刪除了,什麼也不說,就在那裡研究茶館和陸老闆,竟然也被他研究出一些門道來:

一半是情懷一半是火焰,火焰的那一端是錢,說到底陸老闆是要用看透世俗的凡塵觀來獲取人脈和資源,更上一層樓,人嘛,不管幾歲,有錢萬歲,這就是陸老闆的三觀。

這是一片新土地,還是一段舊理想,無論如何耕耘,開花結果都是黃澄澄的金元寶,與生活相逢,與歲月鎏金。

這些話都出現在她的腦子裡,她今天很懶,想出的話也沒有付諸筆下,很多靈感變又煙消雲散。

Alice拄着自己的小臉,白骨精手放褲袋,兩個人一起看向洛心似的方向。

“你哥有病。”

“同意,他病的不輕,專門願意折磨自己。”

“小河豚也有病。”

“同意,她也是大病,和我哥不分上下。”

“他倆有病,帶着咱們公司的畫風都不一樣了,這幾天明顯壓抑了,就你手底下那兩個小畫圖師,她倆昨天的效果圖都出現黑色鋁塑板了,這是多大的負能量?”

“黑色鋁塑板是現在的趨勢,誰知道這些公司在搞什麼,好端端的招牌非弄成半死不活的樣子,人家的要求,咱們也沒辦法。”

“是沒辦法,就跟陸老闆的尚好茶館一樣,這個CASE把小河豚和阿里先生折磨的死去.活.來呀。”

現在洛心似就在改圖,大改。

白骨精勸她要不就全交給阿里先生來操作,可是洛心似的犟脾氣又上來了,非要從頭到尾跟完,一瘸一拐的非要堅持上班,早上Alice去接她的時候,唉聲嘆氣一點辦法都沒有,關鍵是都沒套出來她和許君昨天到底怎麼談的。

“我的天,媽呀,陸老闆?”

Alice聽到門鈴,看着玻璃窗外的陸老闆,有點小驚訝。

白骨精馬上深呼吸,調整出職業假笑,怎麼說也是原Z市地產界小有名氣的地頭式人物,現在是虎落平陽,但也不能大意,越是顯得自己清心寡欲的,有時候越是老謀深算。

“陸老闆,您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下樓去接您。”

“正好在樓下經過,想來參觀一下你們這種設計公司的環境,也算是學習一下審美吧,不會不歡迎吧?”

老狐狸,還正好經過,有誰正好經過帶着水果籃和一大盒燕窩的?

“哪能呢,我們非常歡迎甲方蒞臨指導,這邊請。”

老狐狸一邊走一邊看,直到看到小河豚洛心似的卡位,繼而停了下來。

“洛設計師腳能走路嗎?怎麼還來上班了呢?”

白骨精知道這個老狐狸是奔着洛心似來的,也就順道給了一個人情,把阿里先生叫着,一起走向洛心似,現在的洛心似正帶着耳機,音樂的聲音調到了最大,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今的小河豚是一隻帶刺的河豚,整個辦公室只有白骨精還敢跟她說話,其他人都敬而遠之。

“小洛,小洛!”

白骨精把她的耳機摘下來,陸老闆一臉精修的笑容,帶着的助理也終於從碧春換成了一個帥哥,洛心似本來想站起來,卻被陸老闆攙扶着讓她做下,接着開始儒雅的賠不是。

“這次的確是碧春的問題,您別跟她計較,這燕窩是我的一點心意。”

大庭廣眾之下直接送禮,洛心似肯定不能接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白骨精就這麼明晃晃的把人帶到自己身邊了,她根本不想見他。不過他這話謙卑到這份上,不接受又好像是自己太不明事理了,完全是把自己放在架子上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心領了,東西就不收了。”

陸老闆還想繼續說,但是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氣息混進來了,全公司的氣氛處於凝滯的狀態。

“陸老闆找她之前不如先見見我。”

聲音冰冷,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阿里先生汗毛都豎起來了,鍾催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所有員工都不自覺的站了起來。

“許先生?”

許君從後邊走過來,眼睛裡都是殺氣。

“燕窩我們許家多的是,您還是收回去吧。”他站在洛心似前面,像一面牆,把她擋的嚴絲合縫。

“許先生消息靈通,每次都能成為護花使者。”

陸老闆所幸就攤開自己的疑惑,“看來外邊傳聞也不準確,許先生後生可畏,家裡的外邊的都護的這麼好。”

許君稍微轉頭看了一眼後邊的洛心似,一眼萬年,心事萬千重。

“上一個在她面前這樣陰陽怪氣嚼舌根的,已經跪地求饒了。”

陸老闆苦澀的笑了,看來許君今天護着她是一定的了,沒想到他那麼緊張這個小姑娘,還是陸老闆低估了她,小姑娘長得清純,倒是把許家三公子魂都勾出來了。

“許先生這麼說,我就先告辭了,哪天請你家老爺子吃個飯,帶我問許老闆好。”

陸老闆灰溜溜的走了,許君環視一圈,所有員工立馬坐下了,眼神殺殺瘋了,每個人都被嚇得小心臟蹦蹦跳,跟自己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偏偏他眼神殺之後,卻回過頭給了那個專屬女孩一個該死的溫柔。

“你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陸老闆是來道歉的,又不是來逼她的,許君太緊張了。

洛心似搖頭,許君極其溫柔的看着她,惹得Alice都不知道這到底是苦情劇還是喜劇了。

“許先生,您可以的話跟我來趟會議室吧。”

白骨精送陸老闆出去之後把許君和Alice叫到了會議室,說的什麼沒人知道,總之說完許君又走了,只聽得Alice一聲接一聲的嘆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洛心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心裡暗藏小確幸的同時開始難過,遮風擋雨也是他,而她心裡最大的風雨也是他給的,他到底是什麼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