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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鐘情光陰,藍天歡喜白雲,工地的花蚊子喜歡咬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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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的午飯吃的津津有味,洛心似吃了個寂寞,自己想知道的都沒機會問,文員Alice是個話嘮,根本就沒停過,不過說來說去也就那麼點事。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Alice想幹什麼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管Alice問什麼,她都只是笑。

“你怎麼一直笑,不解釋解釋嗎?”

“有什麼好解釋的。”

“好吧。心似,呃……你這名字真拗口。”

“你可以叫我洛老三。”

Alice呵呵一笑,迷一樣的姑娘,從洛心似到洛老三,陽春白雪到下里巴人。

真的是一個人嗎?

“還是叫心似吧,那個名字……我叫不出口。”

洛心似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頭髮,她也覺得這名字和她不搭,就是習慣了而已。

“對了,你模型構建的不錯,以前在別的地方上過班?誒,你不是應屆生嗎?”

“魔都設計院實習過。”

Alice放下筷子,認真的打量洛心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洛心似倒是淡定,Alice帶着驚訝然後點頭鼓掌。

“可以呀!行業翹楚!那你來我們這兒不是屈才了嗎?”

“我覺得這兒挺好的,下午我打算繼續跟鍾哥學習。”

“下午?下午鍾催催約了大魔王去工地勘察,帶你一起去呀?”

“大魔王?”

“嗯,就是許總。你上午不是在茶水間給了人家一個擒拿手嗎?”

提到這件事情,嘴裡的飯突然就不香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也不能怪文員,是她得罪了許老闆在先的,得罪老闆可不是什麼好事,剛剛聽Alice說他倆要下工地,洛心似大眼睛一轉,微微一笑。

大魔王?呵呵,這個外號挺有意思。

吃過中午飯,許君下午要去工地,甲方爸爸已經快要把他們催上天了。

鍾催催收拾好圖紙,許君一分鐘不差,準時出現在經理室外。

“走吧。”

凳子推進桌子,這是鍾催催的強迫症。

洛心似突然站起來,擋在前面。

“鍾哥,聽說你要去工地,也帶我去唄。”

除了想去實地看看學習之外,洛心似還有個私心:因為大魔王。

她早上把自家老闆得罪了,她想藉著去工地跟他道個歉。

“呃,這個……嗯……哎。”

從這一串的擬聲詞中,洛心似讀出:鍾催催很為難。

洛心似充分理解,非常明白!

繼而直接走向一直站在那邊不動聲色看熱鬧的許君,一個九十度鞠躬,把鍾催催嚇得又開始縮脖駝背扮王八了。

許君雖然低着頭,但洛心似的一個鞠躬,着實撼動了他的神經,這姑娘怕不是有病吧?

他低頭正碰上洛心似鞠躬不動後抬頭的眼神。

一個俯視看她憨態可掬。

一個仰視望他滿心期待。

是許君先移開自己眼神的,他給自己的理由是:這姑娘眼睛太......炯炯有神,像個黑洞,容易把人吸進去。

“想去?”

“嗯。”

洛心似像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

“去可以,要是犯了什麼錯,我拿鍾升問罪。”

吃瓜再次吃到了自己身上,鍾催催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可真是鬼畜的一天,她犯錯憑啥我買單?

唉聲嘆氣的下了樓,還沒出電梯又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等下開一台車去,業主只給了一個通行證,用的我的車牌。”

鍾催催石化了,他覺得自己會死在工地。

大魔王的車是隨便坐的嗎?

全公司就沒有一個人坐過大魔王的車!

鍾催催垂頭喪氣的跟着許君走,突然,他有個問題:

副駕駛和後排,他坐哪裡?

一般情況下,後排是老闆專坐,他不敢坐在老闆位上,而讓老闆開車!

但副駕駛這個位置太私人了,還要和大魔王在一條線上,他也不敢。

天蒼蒼野茫茫,鍾催催要陣亡。

洛心似看著鐘催催面目猙獰,心裡非常疑惑,這位大哥是出門前忘了上廁所嗎?怎麼一臉便秘的表情。

沒有便秘勝似便秘,他在心裡上演了一出大戲:

副駕駛還是老闆位?看起來哪個位置都是死定了!

“鍾升你來開車,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鍾催催長舒一口氣,他怎麼沒想到?此時此刻,他最適合做司機,一個箭步坐到駕駛位,深怕大魔王改變主意。

許君拉開後門,坐在後邊。

洛心似小腦袋轉了轉,拉開了副駕駛。

不過,新問題:

副駕駛的座位上有個小熊公仔,洛心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眼神求助鍾催催,鍾催催立刻移開自己的眼神,他可不敢跟洛心似對視,他怕被殺人滅口。

“你不上車就回去,我不喜歡遲到。”

洛心似無奈只能伸手去拿那個公仔。

“別碰它。”

洛心似收回手,腦子裡負責反應的細胞飛速旋轉,他到底什麼意思?

不碰公仔?難道讓她和他坐在後排?

洛心似關上副駕駛的車門,怯生生的走到後邊。

又不敢打開車門。

許君冷哼了一聲,搖下了車窗。

“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死就死了!洛心似心一橫,反正只是坐在後排而已,許君又不可能吃了她。

洛心似深呼吸,使勁兒搓着自己的手,拉開後排的車門,緊挨着車門坐下。

不敢動彈。

這回洛心似終於體會到剛才鍾催催表情下的深意了。

原來是害怕大魔王。

她歪着頭看窗外,但一點途中景色都沒看進去。

脖子終於歪累了,她轉向許君這邊看了一眼,只一眼,就無法挪開,他的側顏真好看,尤其是長長的睫毛,比女生刷了睫毛膏的睫毛還要長,長的動人心魄。本來洛心似一直在看他閉目養神,欣賞的正是興起。

許君突然睜開眼看向洛心似。

“看夠了?”

洛心似一個激冷,覺得自己靈魂都要出竅了。

紅着臉低下頭,大氣都不敢說一聲。

許君別過頭去,微笑,二郎腿始終翹着。

終於到了工地,停下車,洛心似第一個衝下去,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車裡的氣氛太詭異了。

她剛下車不到兩分鐘,就被叮了一個包。

南方小城工地的大花蚊子,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