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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戰前輩,只要你幡然悔悟,我可以作證你的一切行為都是這魔族所為,這樣你的罪行一定可以減輕的!”霍恩廷的神色更為振奮。

“我所為?年輕的人族,你是太天真了還是想行誘騙之事?如果景道友真的不願意,我們還會有商有量嗎?”那個魔族一付不以為然的語氣說道。

“閉嘴。”又換到景戰說話,也不知道他是讓誰閉嘴。

雁千惠看了霍恩廷一眼,她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剛才還以為霍恩廷是真心想為景戰脫罪,現在看來……這也是個不老實的傢伙,分明就是想麻痹景戰。

“薩摩德,我答應過的事情不會反悔,但如果你再次嘗試違約,我絕對跟你同歸於盡,你應該知道,我能夠做到這一點。”還是那個屬於景戰的聲音說道。

“知道了,我剛才也只是擔心你一時心軟,你快點兒吧,魔柱既然被毀,這些魔氣很快就會散去的。”薩摩德催促道。

景戰平穩心情深吸一口氣,一黑一白兩隻眼睛死盯着雁千惠二人。

“我,景戰(薩摩德)再此宣告!”

他張開了嘴,暗紅色的光點從他腳下的祭台散發出來,萬千聲音重疊在一起的祈禱聲,不知從何而來。不斷湧來的濃稠魔氣,瘋狂湧入他的口中,狂躁的風不知從何而來。

這是什麼詭異的儀式?

“景戰,你是自取滅亡!”

霍恩廷大喝一聲,猛然出來,他的飛劍上驀然爆發出青色的雷弧,向著正在瘋狂吸引魔氣的景戰激射而去,但被他猛地一揮右手,拍散了那一道道青色的雷弧,飛劍也被拍飛。

“請魔神見證,我將……”

其實雁千惠是有些好奇的,這個景戰是怎麼做到一邊吸魔氣,一邊說話的,畢竟他是兩個靈魂在體內,而不是有兩張嘴,但現在肯定是滿足不了她的好奇心了,因為她們所處位置的原因,魔氣越發的濃郁了。

【伏魔金光】!

金色的波紋以雁千惠為中心向周圍擴散,將霍恩廷完全納於金光的保護範圍之中,而被金光波及的魔氣則是迅速地消融。在雁千惠的身後,出現金剛度母的法相。

雁千惠對佛教其實了解的不是很透徹,前世的時候,最熟悉的莫過於三位佛教人物了——觀世音菩薩、彌勒佛、如來佛,再就是對XZ的佛教有少許認識,唯一知道的就是有一位蓮花生大師。

出現在她身後的金剛度母法相應該是藏教一系的佛門法相,現在顯現出來的是一顆頭顱,兩張面孔……這兩張面孔也頗為有意思,一張滿是慈悲的神色,而另外一張卻是憤怒的神色,它們一朝左,一朝右,而本來應該是正臉的位置,卻是一幅平整的……無面,顯得十分詭異,至於那已經出現的十條手臂,倒顯得正常了許多。

此刻,十隻手掌各自結出不同的印訣,對雁千惠的狀態進行增益。

【劫雷指】!

雷弧閃爍的巨大手指出現在空中,金色的佛光也依附於巨指之上。

這一擊的威力遠強於剛才,巨指似緩實疾地地向祭台捺下,狂暴的雷霆被她縛在巨指上,彷彿下一秒就能擊穿大地。

“她不可能是法相境!”

這是那個魔族在說話,景戰的右手漸漸地抬起。

現在也分不清是景戰還是魔族在操控他的身軀,他的頭顱抬起,黑色的眼睛陡然間有黑色的雷光射出,但都被雁千惠身體周圍的伏魔金光彈開。

伏魔金光讓雁千惠就像是空中的太陽,景戰顯然是畏縮了!

但那個魔族卻沒有,他依然在不停地吞噬着魔氣,落下的巨指讓它有些忌諱,一道紫黑色的雷光射入他的口中,它吼叫一聲顫抖起來,巨口立刻閉緊……雖然吞掉了這一擊,但他絕對不是沒有受傷。

轟!

巨指落下,但一隻黑色的巨爪驀然自景戰的腦後飛出,一把撈住了巨指,隨即巨指被黑色巨爪捻碎,化作無數細碎的電弧逐漸消失。

“不過……如此!”

景戰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了,那個魔族卻在在瘋狂大笑。

“好一個劫雷。如果剛才施展這門神通的不是你,而是一個真正的法相境修士,我恐怕真的已經被打成劫灰了。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擋的下來嗎?”

這是景戰在說話。

“因為我不是——”

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

“一個人!”

魔族的話語與景戰的話語重疊,那隻黑爪抓向雁千惠的腦袋。

雁千惠笑着說道: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人。”

她凌空一道劍氣,將那隻已經變得有些黯淡的黑色巨掌斬碎。

“嗯?”

景戰立即迴轉,同時他左手的那口黑色長劍,向旁邊拂去。

噹啷!

正好抵住一口飛劍的斬擊。

景戰暴怒道:“小子,我看在與你霍家先人有舊的份上,想要放你一馬,沒想到你竟然自討沒趣,看來,你已經放棄這個機會了!”

他惡狠狠的說著話,左手單手持劍,在目前的重傷狀態下,依然可以抵敵霍恩廷的飛劍,右手輕抬,一顆黑色的骷髏頭驀然出現,飛到了雁千惠面前,向她咬來。

“如果你所謂的機會,僅僅如此的話,霍師兄也就不需要了,就是因為今天你絕對無法活着離開!”雁千惠笑着說道。

紫青劍氣隨着她的笑聲呼嘯而落,那顆黑骷髏頭剛剛張開嘴,就被連綿不斷的劍氣斬成了碎片。

“爆!”

雁千惠驀地大喝一聲,紫青劍氣紛紛爆散開來,祭台周圍原本還相當濃郁的魔氣頓時被炸得七零八落,紛紛消散……與此同時,一團團精光從雁千惠手上飛出,轟擊在祭台下,雷光乍起,祭台上的陣法驀然發出殉爆般的聲音,原本還在聚集的魔氣開始消散,而景戰口中祈禱般的聲音也驀然停下。

“你是在找死,老夫今天就成全你們!”景戰的面容陡然變得猙獰了起來。

其話音未落,左手一晃,烏光一閃,那口黑色長劍驀然變成了一柄黑色的長刀,依然掌握在他的手中。

接着他身形便如衝浪一般,朝着雁千惠這邊飛速滑了過來,在臨近不遠之時,手中黑色長刀赫然掄起,刀身銘刻的魔紋光芒一閃,綻放出令人心悸的黑色光華。

烏光一閃!

一道狹長的刀芒,朝着雁千惠當頭劈落了下來。

霍恩廷那邊的情況不太好,之前他的飛劍被震飛,其實就已經有了暗傷,像景戰那種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所謂的‘故人’而手下留情?

如果有人以為用飛劍遠距離攻擊,受傷的可能性較少,那就是絕對的錯誤,因為飛劍、法寶都要受神識、真氣操控,一旦受到重創,真氣和神識不僅會消耗,而且還有可能受到震蕩或者污染直接傷及本源。

此刻,霍恩廷臉色慘白,傷勢發作,飛劍剛剛要飛出攔截,腦海中一陣劇痛,飛劍頓時光芒大減,根本顧不得雁千惠。

無論如何,此時雁千惠必須獨力應付惱羞成怒的強敵。

她雙掌緊握,奮力提起……眨眼間,那道黑色刀芒就已經如風而至,一股強橫的威壓籠罩了下來,斬向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