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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大寶站在他倆中間,笑嘻嘻的一手拉着一個,親自到大將軍面前提出退婚。

大將軍在戰事方面雖然嚴厲,可對待這唯一的兒子卻是無可挑剔,他無奈一笑,答應立刻差人送信,隨後親自到顧府解除這門婚約。

對於將軍府的明事理,顧念念感激不盡,連聲道謝,又輕聲細語的同大寶道了別並允諾以後看他都會給他帶好吃的糖果。

這本是皆大歡喜的事,只不過有一個人的臉色一直不太好。

某人盯着自己被大寶緊緊握住的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顧念念忍不住偷笑,想着要是有手機就好了,不然他一定要把他現在的表情拍下來,實在是太搞笑了。

將軍送他們到門口,大寶依依不捨的鬆開他們,就此告別。

離開了將軍府,微風吹拂面頰,顧念念心曠神怡,愜意的闔上眼睛,好像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子衍,你知道嗎,這一刻我有多麼痛快。”她轉頭看向他,青絲飛揚,眼波流轉。

他回給她一個微笑“你本是喜歡自由的小鳥,不該被束縛在籠子里。”

對啊,她為什麼要為了他顧玉城的官途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呢?這個認知讓她心下寬慰不少。

他問:“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她輕笑一聲“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咯。”

要怪就怪她過於天真,以為自己能潛心修鍊武功,誰曾想中途又出了這麼多岔子。

子衍輕笑“這可不像你說的話。”他喚出淵虹“若是暫時想不到好去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

東宮近日不太太平,初傳南宮畟醉酒犯渾,對太子妃做出冒犯之舉,引得她破門而出,這傳到後面居然演變成了一出宮廷虐戀,說太子妃氣沖沖的到了旭初殿,卻見太子喝醉酒同另一女子同床共枕,捉姦在床,當下氣得摔門而出,悲痛欲絕,把自己關在露華宮裡好幾日。

曦月伸了個懶腰,本歡歡喜喜的走過庭院打算練劍,卻見兩個小丫鬟私下裡議論着什麼,她湊近一聽,差點沒氣得手滑殺了她倆,怒道:“你們是聽誰說的?!”

下人們本就不該議論主子的事,這是要掉腦袋的大忌,兩個丫鬟連忙下跪,花容失色“太子妃饒命啊!奴婢,奴婢也是無心多嘴,是我該死,該死!”說著便對着自己的嘴角抽了起來。

曦月頭疼,這北洵的規矩她是真搞不懂,一會饒命一會兒又該死的。

“得了得了,我說要殺你們了嗎?我是問你們,這些話你們是聽誰說的,切實告訴我,免你們死罪。”她認為自己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支支吾吾道:“是,是東宮的管事丫鬟說的......”

“好啊,還挺能耐。”她一邊說一邊點頭“你們把詳細的經過,再給我複述一遍。”

......

安靜如水的旭初殿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公公和丫鬟們只得低頭裝作看不見。

好傢夥,她在這邊暴跳如雷,某個始作俑者倒是在殿上舒舒服服的喝茶看書呢,她怒不可遏“南宮畟,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看書,你知道宮裡都傳成什麼樣了嗎?”

她三步化作兩步走了過去,帶起一陣風,一把揭過他手裡的書扔到一邊“你說說,這事怎麼處理!”

“閑言碎語聽不得,何必在意呢?”他淡淡道,又拿起另一本書。

曦月細眉一挑,今天腦子清醒了,還挑釁她是吧?

“哦?那是因為被抹黑的人不是你吧?你可知現在宮裡都說我將你捉姦在床,悲痛欲絕在房間里不出來,真就切切實實把我塑造成一怨婦形象,連你們不涉後宮的大臣們也有所耳聞,私下對我議論紛紛,南宮畟,我不管你與宮外那些風塵女子的破事,你玩你的,我也絕不打擾,但你不能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懂?”她一口氣說了如此大一段,當下也覺得口渴,抓起他桌邊一空着的茶杯,參上滿滿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段話彷彿用完所有的氣,她胸膛上下起伏着,瞪着南宮畟。

他輕輕一笑,朝她轉過身來“那我該當如何?昭告天下,說你曦月公主才是我此生摯愛之人,好縫上那些人的嘴巴?”

他的眼神露骨,直勾勾的看着她,彷彿想要將她看穿、看透。

曦月輕咳一聲,躲避他的視線“自然不是,這樣也會對我造成困擾。”她往後退了幾分“南宮畟,我們的婚姻本就是兩國和議休戰的交易品,我不奢求什麼真情,我只希望,我們能互相尊重,互不干擾,這般簡單的要求,你可能答應我?”

他半撐着腦袋,靜靜的聽她說完這番話,良久,苦笑着干盡眼前的茶水,眼神朦朧“曦月,你當真要對我避之如蛇蠍?”

她看着南宮畟不斷放大的俊臉,細眉一皺,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茶杯,湊近聞了聞,一股子濃郁的酒氣直衝鼻腔,混雜着茶葉的清香,說不出來的怪異味道。

酒很烈,沖得她眼淚都快溢出來。

她眼裡驚詫,這男人瘋了吧?拿茶水兌酒,酒味辛辣、茶葉味苦,兩者同飲會刺激腸胃和肝臟肺腑,對身體自然是有巨大傷害的。

看他這半醉半醒的狀態,怕是又聽不清她說的話了,她將這酒杯扔到一邊,猶豫片刻,拿出隨身攜帶的冰袋,這是她練武時必備的東西,用來冷敷跌打磕傷處。

“南宮畟,你就繼續裝傻吧,你這一套伎倆只能拿去對付那些不長腦子的小女生,我才不吃這一套呢,總有一天,我會叫你心甘情願的休了我。”她一邊仔細的替他擦拭着臉頰,嘴上卻還是罵罵咧咧着。

他倒是愜意,順着她的胳膊,舒舒服服的靠在她肩上,微微一側頭,睫毛痒痒的掃在她的下頜處。

曦月眸光微動,並未將他推開。

直到冰袋已經有了熱意,曦月輕輕將他推開。

起身後,肩膀處的酸痛提醒着她剛才的動容,她跨步出門,卻見門前站着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她眼眸一暗,冷聲道:“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