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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打算怎麼辦?”葉靈笙好不容易安撫着顧念念睡下,小念子說到底也是個固執重感情的人,她廢了好多口舌才讓她安靜下來,直到看見她躺下,這才嘆了口氣出來,如釋重負的坐了下來。

“能怎麼辦,靈體分離本就風險巨大,小念子能保住一條命都不錯了……”雲澈攤攤手道,看着一邊沉默的子衍,眼神透着無奈:“我說兄弟啊,你也別自責了,你付出多少我們可都明白,別裝了,強行使出萬象劍譜一定受到反噬了吧?”說完拍了拍他的胸膛。

“子衍,你受傷了?”

“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你以為萬象劍譜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嗎?子衍還沒有學完所有招式,這樣強行使用當然會受傷啊。”雲澈難得的懟了一次葉靈笙,心裡頗為爽快。

“一點小傷而已。”子衍淡淡道,一隻手撫上被雲澈拍過的胸口。

雲澈見狀輕哼出聲“還小傷呢,在你天師大人眼裡,什麼樣才算大傷?缺胳膊少腿嗎?”

“你吃火藥了啊,說話這麼沖?”葉靈笙看不下去了,一腳踩在他鞋尖上,眼神威脅“子衍都受傷了你還這麼挖苦,是兄弟嗎?”

雲澈蠻不服氣的癟嘴,將頭偏向一邊,正是因為是兄弟,所以他才看不下去,子衍為了她顧念念做到這個份上,她倒好,醒來一句謝謝沒有,反而要死不活的,一點兒都不像他以前認識的顧念念。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這點傷不算什麼,修養幾日便好了。”子衍輕聲打破這略顯僵持的氛圍。

葉靈笙的眼中透露出擔憂“子衍,你跟我去屋裡,我看看你的傷,不然我可放心不下。”

他輕輕搖頭“真的不用,現在當務之急是誥示大會,我得回去了。”

說來也是,這已經到了冬天,誥示大會在每年冬日在臨淵舉辦,眼下已經接近日期了,最近為了一些雜事,竟差點忘了這個重要的大會。

雲澈點了點頭“所以誥示大會是如期舉行,不延遲嗎?”

“不延遲,天師府從不插手國事,自然不受戰事影響。”說完他轉頭看向葉靈笙,頓了頓道:“所以,我想請靈笙幫我一個忙。”

“知道了,我會幫你照顧好小念子的。”

子衍能有什麼要她幫忙的,除了顧念念,有時候她還真羨慕她,能得到子衍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從來沒看過子衍那樣慌亂的神情和那樣似水的溫柔,而這些,都是因為顧念念。

“謝謝。”他會心一笑,再沒了後顧之憂。

“行了,小念子有雞窩頭照顧,你可該放下心了吧,誥示大會迫在眉睫,我你又受着傷,我還是陪你回臨淵吧。”雲澈咧嘴一笑,抬手喚出輕靈,一個小步走了上去,朝着子衍挑了挑眉:“不知道天師大人肯不肯賞臉讓我載你一程啊?”

“榮幸之至。”他笑着跟了上去。

葉靈笙同他們告了別,這才進了顧念念的房間。

屋裡的香快要燃盡了,這香是凝神靜氣的,有助於平復她的心情,葉靈笙又換上跟新的,然後坐了下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還是子衍最喜歡喝的竹下溪,清冽又不乏濃香,入口微苦,回味甘甜。

她眼角泛起一抹笑意,連着倒了幾杯,喃喃道:“小念子啊,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那茶似乎起了酒的作用,葉靈笙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細長的手指晃動着杯子里的液體“你可知道,你欣然接受的,卻是我這輩子求之不得的……”

她已經努力說服自己忘掉了,可每次見到子衍對顧念念那般無比細微的關心呵護,心還是會隱隱作痛,大概這就是犯賤吧。

……

在江婉的勸說下,南宮凌終於同意不再關南宮畟禁閉,他迫不及待的出了皇宮,可剛走出沒幾步,他便停下了腳步。

他現在要去哪?去寄月找曦月嗎?以他的身手,恐怕是連皇宮都沒到就被寄月的殺手奪了性命去,想到這裡,一股濃濃的挫敗感包圍了他,他泄氣的靠着牆壁,眼神漠然。

正當他冥思苦想之際,卻聽得人群中一聲尖銳的大喊劃破長空,緊接着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不斷響着,一個青樓里衝出幾十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跟在後面的還有不少嫖客,個個神色驚恐,還有的甚至衣衫不整就跑了出來。

他眉頭一皺,走過去攔住其中一個“發生什麼事了?”

那女人長着紅紅的嘴巴,渾身都泛着哆嗦,急道:“殺,殺人了!”

他還想再問些什麼,那女子卻支支吾吾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的顫抖着,無奈之下他只好放開她,自己朝那青樓走去。

戰事剛剛結束,憋了許久的嫖客總要出來發泄一番,這青樓里的人可謂魚龍混雜,他立刻亮出令牌,叫人封鎖了大門,卻也止不住現場混亂的情況,那些個沒來得及逃出去的人都蹲在地上,將頭埋得很低。

老鴇花容失色的瑟縮在角落,早沒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齒。

“死的是何人?在哪?”他蹲下來問她。

“在,在二樓……是,是戶部尚書家……”

他眼底滑過一絲驚異,倒是沒想到那戶部尚書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竟還是個流連花叢的老嫖客。

南宮畟目光冷冽,朝旁邊人吩咐道:“牢牢看住了,不許任何人離開這裡。”說完他頓了頓,道:“叫幾個人出去,把那些逃出去的都給我抓回來,一個也不許放過。”

剛才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殺人的嫌疑。

交代完這些,他這才踱步上了二樓,上面已經是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其中一戶窗子的玻璃破了一個大洞,看來兇手殺完人是從這裡跳出去的,他眼眸一沉,推門走了進去。

屋內燃着不知名的香,卻讓他有一種迷失之感,他皺了皺眉,立刻意識到這香里有毒,屏住氣在裡面認真察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