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再然後就是他離開臨淵自立門派的事了,他給自己改名“洛夜川”,就是為了提醒自己這段憋屈的過往。

他曾經對天發過誓,等到他足夠強大的那一天,他一定要重返臨淵,親自和子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他要告訴世人,他才是當之無愧的臨淵的主人,他的實力毋庸置疑。

而現在,時機到了,他苦苦蟄伏了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了這樣的機會,以魔煞堂現在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天師府弟子眾多,可面對那些武林大派時,也是可以一斗的,絕對能做到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步。

他洛夜川回來了。

上官衛冷哼一聲,雖然心中也起了疑,卻不可能在洛夜川面前表現出來,他大手一揮,邁步出了門。

擂台周圍聚滿了人,今天是大會的最後一天,一切勝負都將在今日揭曉,誰能夠成為今年的前三甲,獲得成為關門弟子的殊榮呢?

一切都尚且是未知數。

風致坐在等候席上,捏緊了拳頭,他感受到上官衛投來的目光,那目光中帶着打量,還有濃濃的審視……難道他的小動作已經被他發現了?

他看見上官燕站在上官衛旁邊,兩個人離得很近,上官衛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他用手擋住自己的嘴,他無法通過唇語分辨他們說了些什麼,只能移開視線,整個人都覺得如坐針氈,他不敢想自己拆穿一切後將會發生的事情,不過所幸葉靈笙已經告訴了他,說她們已經暗中派人監視着上官衛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有一點兒別的心思,她們都會阻止他,只要他爹娘的生命是安全的,那他也就無所顧忌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聽了葉靈笙關於鬼芥草的描述後,他總覺得自己胸悶氣短,胸口中好像堵了一口氣,怎麼也抒發不出去,難受得很。他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專心致志的回憶起早已準備了無數遍的武功招式,他要向他們證明,即便是不吃丹藥,他也能打敗這些人。

一組又一組的選手紛紛上台,賽況激烈,今天是最後決勝的關頭,所有人都卯足了勁,根本不會讓對手抓到一絲反抗的機會,風致認真的看着台上的選手,默默看的分析着。

葉靈笙得意的笑了笑,挑眉朝子衍調侃道:“嘖嘖,今年天師府的弟子不怎麼行啊,怎麼還叫一些小門小派的弟子打得落花流水呢,看來你這個天師大人教的不夠透徹啊。”

“那的確是我不夠盡職了。”他淡淡笑着。

……

“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啊。”車夫看着顧念念,問道。

顧念念也挺急的,葉姑姑那天說的話她認真想了,她說得沒錯,錯過了這次大會,她會後悔一輩子的,她好不容易打敗了自己的心魔,卻又被這路難倒了,在這之前她已經攔過好幾個車夫了,一聽說她要去臨淵,要麼就是笑話她沒睡醒,要麼就是說她異想天開,總之都不肯載她去。

“顧念念啊顧念念,你怎麼就這麼笨呢!”她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路痴的屬性。

“我去臨淵。”她急急道,“師傅,麻煩你走快點。”

那車夫一聽說她要去臨淵,便明顯的猶豫了,顧念念沉默了幾秒,道:“我給雙倍價錢。”

她這可是下了血本了。

果然,車夫的眼睛量了一下,隨即又皺起了眉毛,道:“可你也知道,這兩日臨淵召開誥示大會,明令禁止未收到邀請的人不可到現場,我……”

顧念念眼睛一閉,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倍!”

“得嘞!”車夫嗓子亮亮的吼了一句,說罷拉着她就走了。

顧念念表示自己肉很痛,好傢夥,這位大哥比她還愛財,她這下可真是血本無虧了。

車夫一邊拉着一邊氣喘吁吁道:“我先說好啊,臨淵我肯定是上不去的,我只講姑娘你送到山下,至於後面的路,就只能你自己走了。”

顧念念點頭,表示理解:“好的,謝謝大哥了。”

反正到了山下,後面的路她也就認得了,誥示大會那麼大的場面,她往人多的地方鑽就准沒錯。

……

“你是說……風致背叛了我們?”上官燕低聲道。

上官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確定道:“現在還不確定,但洛夜川這樣告訴我了,他的話,可信度參半,我也不能說不信。”

上官燕沉默了幾秒,皺眉道:“女兒早就想問了,那位洛先生究竟是何方人物?怎麼就半途冒了出來,還有着可以讓人功力大增的丹藥,他又為什麼要幫助我們?他的目的是什麼,這些都是未知的。”

上官燕分析得有理。

其實他也不相信他,當初答應他的要求,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各取所需罷了,他需要提升府內弟子的實力,而洛夜川也需要他上官府的庇佑,兩人各取所需,有何不可?但漸漸的,他發現這位洛先生的目的並不單純,似乎一直在有意無意的左右他的思想,他上官衛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允許一個毛頭小子影響他的判斷。

上官燕繼續道:“所以啊,女兒認為他的話不可信,爹爹還是少跟他來往的好。”

上官衛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不用上官燕說,他也早就打好了算盤,等到這次大會結束,他就徹底跟這個洛夜川斷的乾乾淨淨,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台上比賽還在繼續,下一個就是風致了,他緊張的搓着手心,說不擔心是假的,之前的比賽,他都是靠着丹藥才能打敗對手的,這些晉級的所有選手里,不乏一些宗級的高手,比他更早突破的更是大有人在,沒有了丹藥的加持,他似乎是少了些底氣。

上官衛自然也看出了風致的局促不安,他皺起眉頭,覺得他這樣的狀態很奇怪,從風致的臉上竟是看不到一點兒志在必得的信心,而是看到了滿滿的擔憂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