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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戈覷着金睿的臉色,試探道:“王爺,或許做出這些事情的人與劫持孫文才家人的人是一夥的?”

金睿焦頭爛額,聽文戈如此說,沉聲道:“本王還不知道是一夥的嗎?只是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怎麼一點蹤跡都查不到?”

這些人來去無蹤,身手非凡,實力不容小覷,金睿感到了威脅,若是知道敵人是誰還好,可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就是空有一身計謀也無計可施啊!

文戈垂首道:“王爺息怒,只是,屬下實在是查不到,這些人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做下了事情便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忽然出現?是精心謀劃才對!孫文才的鋪子只是導火索,這人的目的是斬斷自己的財脈!想到此金睿眼神變得陰鬱,不怪他急躁,這數十家商鋪的流水可是支撐着晉王府大半的應酬開銷,這麼一下子全部都出了問題,怎麼能不急?偏又找不到根源所在,說不得什麼時候便把自己給陷了進去,敵人神龍不見尾,二人一明一暗,自己處於絕對的劣勢,怎能不心驚!

“牢中的孫文才怎麼樣了?”金修宸想着便問道。

文戈這幾日時時關注此事,所以對於孫文才的情況一清二楚,立即答道:“孫文才被京兆尹府的趙大人嚴密看管着,吃食都是單獨分開的,咱們的人若是想要不驚動守衛靠近孫文才根本是不可能的。”

金睿聽着更是惱中加煩,這孫文才一日不除便一日有風險,若是暗中那人真的想要對付自己,他就不會放過孫文才這個人,現在孫文才的家人被人救走後就失了蹤影更加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孫文才是一日也留不得了,今晚必須要除了他。”金睿顯得有些浮躁。

文戈點頭也是認同金睿的話,想了一下又道:“王爺,這件事情或許與將軍府有關係。”

金睿聽言微怔,隨機反問:“本王與將軍府自來互敬,他們有什麼理由要對本王的商鋪出手?”

彭將軍府的大子彭展與二子彭碩手握大庸國近一半的兵權,是京都之中所有皇子都想要拉攏的而對象,誰敢無端開罪他家?況且,金睿有心迎娶彭墨,對彭家更是禮遇了。

文戈也知道這道理。“孫文才的兵器鋪可不就是彭家狀告至京兆尹府的嗎?”自孫文才的兵器鋪子出了事後,這些商鋪才接二連三的出事的,所以他才有此懷疑,只是這個可能性卻極低...,果不其然就聽到金睿的反駁。

金睿嗤笑一聲,睨着文戈道:“那是孫文才坑騙了彭墨,彭昊護妹心切才出手的,再者,你以為憑着彭昊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貴公子能夠查到鋪子的幕後之人是本王嗎?哼!就是知道他又有什麼理由要針對本王?”

“若是彭家已經黨附與朝中的任何一股勢力,或許還有一二可能做這些事情,可彭家自彭老將軍死後那是鮮少過問朝事的,就連本王的那幾位兄弟想要拉攏,也是被彭昊以二位哥哥不在府中為由婉言拒絕了。”

這些事情自然瞞不過相互監視的各位皇子,所以彭家有沒有黨附是顯而易見的。

“你若無能,查不到線索就明白告訴本王,不要牽扯不相干的人來擾亂本王。”金睿心中本就煩躁,現在又被文戈一通胡言更是消耗了所有耐心,睨着文戈說道,滿眼滿語的不滿意。

文戈一把年紀兩鬢斑白,又為金睿出謀劃策多年,此時被這般不客氣的言語一懟頓時臉色漲紅,唔囔着說不出話。

金睿看着更是不滿,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讓他退下;文戈恭敬告退,待走出門一張臉徹底沉下來,雙眼內閃着陰鷙的光。

彭氏念完經便來到墨荷園,看到所有丫鬟都在外間候着,便壓低了聲音問着憐風。“墨兒休息了?”

“回夫人的話,小姐說有些累,便歇下了。”憐風恭敬道,自宸王殿下走後,小姐就精神不好的樣子,也不知為何?

彭氏點頭,越過屏風,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兒,才又退了出來。

“小姐若是醒了,派人來回。”彭氏囑咐道;憐風應下。

彭氏看了一眼憐風,不知道墨兒為什麼突然就冷淡了相處多年感情頗深的如雨,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想着問上一二,但現在一看憐風心細妥帖不比如雨差,又想着墨兒此舉或許是有原因的,所以便打消了詢問的心態,她院子里的人由她自己做主。

彭氏出了墨荷園,依舊回到了自己的荷香園。

巧雲在跟前兒伺候有些蔫蔫的樣子,幾次三番的望向彭氏張了張嘴卻又沒有開口。

“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彭氏看到巧雲的樣子,笑道。

“夫人,有句話奴婢不說出來就憋屈。”巧雲看着彭氏哀怨道。

彭氏看着她,不解道:“何事?”

巧雲和巧思是彭氏身邊服侍久了的,巧思心思沉穩,遇事不慌,做事有度,所以很多事彭氏都交給巧思來做,而巧雲恰恰相反,性子活潑,耿直,有話憋不住的小丫頭,為彭氏添了不少樂趣,不過這一靜一動倒也互補,此時看巧雲一臉糾結的樣子,彭氏倒有些好奇她想說什麼了!

巧雲聽到彭氏的話,便把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小姐病了這些日子也不見姨夫人和表小姐來看一眼,枉夫人您這麼在乎她們,況且,小姐可是去她們府上被拒之門外淋了雨才病的,她們到現在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聲音憤憤不平,說得又急又快,可見是憋得很久了。

“巧雲,別說了。”巧思看着彭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喝住了還想往下說的巧雲。

巧雲也看到了彭氏難看的臉色,嚅了嚅嘴,小聲道:“我說的是實話...。”

巧思嘆了一口氣,這丫頭就是太實性,什麼話都說,惹得夫人難受。“去把這花樣子描描去,夫人明日要用的。”說著把手邊簸箕中的描了一半的花樣子遞給了巧雲;巧雲看了看彭氏的臉色確實不好,也不忍再說,畢竟是親姊妹,夫人肯定更難受,接過巧思手中的花樣子,福了一禮退下了。

巧思看着彭氏的臉色,倒了杯茶遞給她,想了一下輕聲道:“夫人,巧雲心直口快,您別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少爺和小姐還不心疼?”彭氏最在乎的便是四個孩子,所以彭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巧思總是那小姐少爺來開慰。

彭氏接過茶,卻只是拿在手裡並沒有喝。

巧雲的話彭氏自己何嘗不知道,又何嘗能不生氣?只是,這京都之中,所剩的骨血親戚也只剩忠勇侯府這一家.....。

只是,看忠勇侯府的作態.....,以後還是遠着些吧。

“夫人....。”巧思看着彭氏沉思不語,也不敢再說什麼,試探性的喚了一聲。

彭氏吸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你下去吧,我再念一會。”說完也不等巧思說什麼,拿起佛珠就跪在佛龕前,閉目念了起來。

巧思看了一眼,心中嘆了一聲,這忠勇侯府的人也太過分了,巧雲說的一點也不錯,只是,可憐了夫人,一直把她們當成至親來對待呢,得來的卻是這般忽視。

皇宮之中,勤政殿內;皇上端坐在龍椅上,埋首案牘,處理着國家大事。

皇上花甲之年,面上早已沒了年輕時的颯爽之態,剩下的只剩眉梢眼角勾心鬥角的歲月痕迹。

子嗣雖不少,有能力接位的卻沒有,整日的爾虞我詐,兄弟情分早已消弭其中,他看着就覺得厭煩,心中也着急,可身出帝王家這樣的事情也是無可奈何,他自己何嘗不是這樣走過來的?所以近幾年他有意放權,想要以此來看這幾個候選人誰的才德更佳,更有能力勝任這帝王之位。

批閱完一本吏部奏摺,又拿起一本京兆尹府的上奏摺子,只是這本摺子卻是讓喜怒不顯於色的皇上皺了眉頭,再看下去臉色越發陰沉,直至看完奏摺之中的內容,以及附在奏摺之中一位姓孫的掌柜的證詞,龍顏徹底大怒。

豁然拍桌而起,帶着怒火的離了勤政殿向著後宮走去,蘇公公不解其因,覷着皇上臉色也不敢細問,只是跟上。

一刻鐘後,後宮之中,淑妃娘娘的華羽宮內,氣氛一片凝滯,只見殿中的正位上端坐着當今皇上,龍袍威嚴不可侵犯,此時他臉色陰沉,眸光如刀,盯着大殿中跪着的一女子。

跪着的女子是淑妃娘娘,金睿的生母,已經不惑之年的她面上卻並沒有過多的歲月的消磨痕迹,柔順的臉上帶着歲月的沉澱,更顯靜溢,可此刻她卻無法維持這沉靜,一臉的驚慌失措,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對上皇上的眸光頓時聲音都帶着哭意。“皇上,不知臣妾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皇上如此生氣?還請皇上明白告訴,臣妾縱死也要贖罪。”

皇上一踏進華羽宮就怒喊着讓淑妃跪地思罪,淑妃不知何罪,但見龍顏大怒也是驚懼,忙跪下,心中卻想着最近是否做了什麼事情被發現或者被人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