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图》 一满清

邊往魚塘裡撒魚食邊跟魚說話,給裡面的有特點的魚還起了名字,從小一,小二一直往後排。

從外邊回來的代樞正想回房休息,遠遠地看到了臨清坐在池塘邊的背影,炸彈爆炸之後,代樞和泥鰍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是由於在車裡,並不是很嚴重,躺在床上養了幾天基本上就能四處走動了。

當時看到臨清重重地跌倒了車上,都以為臨清可能活不下來了,昏迷的那兩天讓代樞很是擔心,曾經輸著液來臨清的床邊看臨清,這些臨清都不知道。

其實這兩天的昏迷,對於臨清來說,就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有王久生,有師詩,還有楊山,臨清從未見過楊山的,但是夢中楊山的模樣卻一清二楚地呈現了出來。

短短的兩天,臨清過完了楊山的一生,以一個臺下觀眾的身份,將楊山的一生走完了。

楊山的一生結束了,之後出現了自己之前經歷的場景,臨清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師詩,王久生,直到最後來到了安居鎮,炸彈爆炸。

之後的畫面,兩個人的人生不停地交疊在一起,都定格在了最後的那一刻,炸彈爆炸的那一刻,一道很強的亮光擋在了臨清的身前,臨清起初以為那是炸彈爆炸時發出的光亮,可是在夢中臨清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炸彈的光亮。

也正是因為那道強光,將臨清身下車中的代樞和泥鰍一併罩住了,這才保全了三個人的性命。

蹊蹺的是,楊山臨死之前說了幾句話,好像不是原本死之前說的,而是對自己說的,但是說了什麼,臨清醒來之後就記不清了。

臨清也知道有人來看望過自己,但是不知道來的人是誰,臨清只覺得自己在睡著的時候,身體恢復的很快,就像剛出生的孩子,修復能力極強。

兩天之後臨清便醒了過來,可是在醒過來之後,臨清的身體又變回了跟普通人一樣,雖然身上沒有什麼致命傷,小雪總覺得臨清可能會有什麼“內傷”,車禍的時候就怕那種見不到血跟個沒事人的那種,往往都是傷的很重。

可是在將近半個月的觀察之後,發現臨清確實誓已經好起來了,小雪覺得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之前還昏迷不醒,醒了之後就像個沒事人似的,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解釋。

臨清很久沒出來了,只覺得這外邊的空氣都是甜的,此時此刻能跟魚說說話都覺得開心。

“給你一個。”臨清從陶罐裡捏出一撮魚食扔進了水裡:“別搶別搶,來這邊。”臨清又捏了一撮,向另一個位置扔了出去。

“這回不就好了,都別搶嘛。”池塘裡的魚立刻分開了去另一邊吃魚食,臨清心滿意足,完全不知道身後有人正在靠近。

代樞受的傷不嚴重,但是恢復的卻沒有臨清快,現在每天的工作量都不多,每天很早回去休息。

代樞慢慢向臨清靠近,聽著臨清在跟魚說話,覺得好笑,這麼大的人了,像個孩子似的,沒想到自己都走到跟前了,臨清還沒發現,代樞咳嗽了一聲。

臨清嚇了一跳,手裡的陶罐差點沒拿住掉進池塘裡:“我去,你嚇死我了,什麼時候來的?”

“早都來了,還聽見你在跟魚說話。”

臨清頓時有些尷尬:“你這屬於趴牆角。”然後轉過身繼續餵魚,偶爾還像喚貓似的喚魚過來。

代樞見臨清這樣,覺得也挺好玩的:“你不會是腦子被炸傻了吧?”臨清不想理她,代樞就也蹲在池塘邊,一臉認真地問:“它們能聽懂你說啥嗎?”

這是臨清第一次看到代樞天真的一面,不禁感嘆:這才對嘛,小孩子就應該有孩子的樣子,天天打打殺殺像什麼樣子。

“不知道,你不知道萬物皆有靈嗎?”

想到了自己的媽媽,代樞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代樞也學著臨清,捏起魚食往池塘裡扔:“謝謝你啊。”代樞看著魚塘裡的魚突然來了一句。

“為什麼謝我?”臨清不知道代樞是什麼意思。

“謝謝你那天救了我們。”代樞很少這樣謝別人,平時手下為自己做事,都覺得是應該的,可是臨清,她不這麼覺得。

“不那樣做的話,我也會死的,你不用謝我。”

代樞聽了臨清這樣說,立刻不高興了,將手中還未扔出去的於是“摔”回了罐子裡:“我說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代樞指著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在這裡屬於什麼地位的?這裡的人,除了我媽,都要聽我的。”

“合著我跟你道謝你還不領情。”代樞兩隻手拍了拍,拍掉手上的殘渣:“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真沒那意思嗎,當時真就是情急之下的反應,完全是出於本能,不用放在心上。”臨清滿不在乎的,繼續餵魚,腦子裡靈光一現,餵魚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副討好的樣子:“我說你當真謝我?”

“是啊,打心底裡的。”

“那你就嘴上說說?”

代樞這算是回過味兒來了,向後退了幾步,好像立刻要反悔一樣:“我說你這態度怎麼變這麼快呢,打什麼主意呢?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代樞用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陰森森地看著臨清。

“你說你光嘴上謝我,多沒誠意啊。”說到這臨清故意換了一副腔調:“算了了算了,反正也沒真想你謝我,就當我見義勇為,不圖回報。”

代樞覺得自己剛剛說了要謝,現在又扭扭捏捏的,實在不像樣子,現在不應允一些好處,愧對自己的身份:“這樣吧,我給你個通行證。”

代樞從自己脖子上解下來一條項鍊,遞給臨清。

臨清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什麼通行證?值錢嗎?”臨清將代樞的項鍊墜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用衣服蹭了蹭舉的老高,就像是鑑別古董一樣,代樞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