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解臨清是什麼意思:“什麼唐僧?”
“我是說我像唐僧,看過西遊記沒有,裡面的金鼻白毛老鼠精,為了想和唐僧成親就把他擼回了無底洞。”
這下代樞聽明白了:“好哇,你居然說我是白鼠精,你怎麼不說我是女兒國國王?”
臨清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翻代樞:“你還是算了,想象不出來。”
“喂,我跟你說的你好好想一想,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累了先回去了,你自己跟魚聊天吧,問問它們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代樞愛的坦然,反正自己把自己能說的都說了,就算臨清真的不願意跟她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臨清表面上嘻嘻哈哈,可是心中有數,代樞說的很有道理,要是自己這一輩子都留在這裡,能跟她在一起確實是個好的選擇,可是臨清暫時還沒有非要找一個終身伴侶的想法,反正自己年紀還不大,萬一能出去呢。
“萬一呢,你們說是吧。”臨清繼續和池塘裡的魚說話。
心愛的人失而復得,齊戈高興得昏過了頭,每天抽出大把的時間照顧師詩,其實師詩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只是齊戈太小心,生怕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師詩都覺得自己長胖了,出了雙下巴了。
臨清的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幾乎每天都有人來看望,多數是代樞派來的人,來給臨清送吃的,釘子聽說臨清好起來了,很是高興,沒事的時候就來找臨清說說話。
釘子已經不需要再看著臨清了,甚至權力還沒有臨清大,臨清可以想去哪就去哪,釘子還要申請才可以,釘子是真心拿臨清當兄弟,臨清對釘子的感情也不一樣,因為從自己來到這裡時,都是釘子待在自己身邊。
釘子來看臨清的時候,臨清正在看電視。
“臨清哥。”釘子對臨清的稱呼也變了,釘子雙手放在背後:“猜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什麼啊?”
“對講機!”釘子將藏在身後的對講機拿了出來,看到對講機的臨清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呢。”
“這可是頭兒吩咐的,以後咱們這兒的大小事務上的交流,你就能聽到了,至少像泥鰍哥那樣的才會有的。”釘子想了想又補充:“就是不能跟外邊聯繫,你身份特殊,頭兒對你這樣已經是VIP的待遇了。”
“頻率已經調好了,能聽到三臺對講機說話,有頭兒的,有泥鰍哥,還有齊戈的,可能你沒什麼用,但是留著解悶也挺好的。”
代樞這樣做是為了讓臨清更瞭解安居鎮上的事,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臨清將對講機接了過來,在手裡擺弄,這還是他第一次用。
“睡覺的時候就給他關機就行了。”
“你要想要就送你了,我對那個不感興趣。”臨清手中拿著遙控器換著頻道,只是看了一眼那對講機。
釘子將對講機放到了茶几上:“你可別,就算我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膽子,這下可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也不用我看著了,說不定我還能跟你借到光。”
臨清很不屑地本想撇清跟代樞的關係,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的身份說不定會讓他有機會逃出去:“那可不好說。”
其實臨清的內心是很糾結的,如果要是跟代樞在一起,確實能有不少的好處,可是一來心中掛念師詩,二來又覺得自己那樣是在欺騙代樞的感情,就算代樞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歸根到底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子,是在做不來那樣的事。
“別站著,我跟你也好長時間沒見了,你這樣弄得我怪彆扭的。”自從感覺到代樞對臨清的喜歡之後,釘子就覺得臨清和自家頭兒的事是八九不離十了,畢竟代樞要模樣有模樣,要頭腦有頭腦,還有本事操持各種“交易”,任哪個男人都沒辦法拒絕。
更何況臨清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臨清甚至能感覺到釘子看自己的眼神裡有著一絲絲的羨慕。
釘子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見了敲門聲。
“進。”臨清喊了聲。
聽到臨清的聲音,門外的人推門而進,是齊戈,釘子看到了齊戈立刻起身:“頭兒哥。”齊戈點了點頭:“你出去吧,我有事情要跟臨清談。”
釘子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被趕了出去,以為是代樞的哥哥知道代樞對臨清有意思,來託付妹妹,再加上之前跟查多之間的矛盾,釘子為臨清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出去之前還暗暗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才把門帶上。
聽見身後的門關上,齊戈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一樣,往沙發上一坐,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沙發中,眉梢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臨清覺得莫名其妙:這貨今天怕不是哪根弦搭錯了。
剛躺臥在沙發中齊戈就注意到了茶几上的對講機,又起來去拿:“呦喂,這不是我們內線的對講機嗎,你怎麼也有?”
“小樞給你的?”還未等臨清回答:“還是你小子手腳不乾淨,趁著我妹妹不注意偷拿的。”
“什麼跟什麼啊,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手腳不乾淨的人嗎,這可是你妹妹自己給我的,怎麼能叫偷呢,你可別忘了你想見你的思思還要靠我呢。”
說道思思的時候臨清有些跳戲,突然想到了師詩,兩個人的名字還真挺像,說著臨清將齊戈手中的對講機奪了回來:“這是我的東西。”
齊戈更加藏不住心頭的喜悅,嘴都要咧到耳後去了:“我今天過來就是要跟你說這件事的,你肯定想不到。”齊戈故意不直接告訴臨清,等臨清問自己。
臨清不想配合的,但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能讓齊戈如此高興,還會特意跑一趟來跟自己說:“什麼事?”
齊戈現在開心的像個孩子,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將臨清的身子也扳向自己,兩個人面對著面,好像很正式的樣子:“我找到思思了。”
“什麼?”臨清不相信齊戈說的話:“別開玩笑了,你都沒出去怎麼找她?”可是看到齊戈笑的合不攏嘴的樣子,又覺得齊戈說的可能是真的,所以才會這樣高興。
“不是,真的假的?”臨清再次確認。
齊戈頻頻點頭,等臨清消化這個消息。
看著齊戈高興地樣子,臨清不得不信了,可是不一樣的是,臨清心裡難過得很,好不容易可能有個機會出去,這下又沒了。
而且萬一這個思思要是跟齊戈說沒見過自己,那豈不是糟了,齊戈要是知道自己利用他,恐怕不會這樣好臉色對自己,看齊戈的樣子估計還沒有發現什麼,臨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那是好事啊。”只能假模假樣地:“那要恭喜你了,這下不用忍受相思之苦了。”
說到這齊戈反而有些笑不出來了:“她好像認不出我來了。”
“不,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她聽不出來我是誰了。”
“什麼意思?”
“思思這幾年過得並不好,變化很大,已經失明瞭,什麼都看不見了,我跟她之間交流只能是我說她聽,可是她已經忘了我的聲音了,相處的這幾天她都沒有認出我,甚至是提起我們的過去,我觀察她的表現,都很冷漠,不願意跟我說話。”
“可是我真的很開心,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就算賠上我自己的性命,我都不會丟下她不管了,所以今天想過來跟你說,出去的計劃取消,我要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對於臨清來說,這絕對不是個好消息,但是還要強顏歡笑地不停恭喜齊戈。
“那她直知道你現在是做什麼的嗎?”
齊戈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有說,關於我的一切都沒有提起過,我覺得她大抵還是恨我的,甚至不想再見到我,我只希望她開心,心裡有沒有我,愛不愛我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臨清真的很佩服齊戈,也感嘆愛情竟然會讓一個人願意完完全全地付出自己,終於在現實中見識到了什麼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臨清拍了拍齊戈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思思會明白的,你要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
“哎對了,這件事還是希望你暫時能幫我保守秘密,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有些規矩還是不能破的。”
“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真是我的好兄弟。”齊戈摟住臨清的肩膀:“還沒問你呢,最近怎麼樣啊,身體好些沒?我聽說我妹妹可沒少在你身上花心思。”齊戈看了一眼對講機。
“怎麼著,怕我佔你妹妹便宜?”臨清壞笑道。
“那你還真是小看她了,就算是被佔便宜,那被佔便宜的也是你。”齊戈將臨清當成少數的能說心裡話的人:“她可沒少捉弄過我,我沒見過她吃虧,只是我還沒見過她如此對一個男人,說不定你還真是那個能改變我妹妹的人。”
臨清極不情願道:“你們這是逼婚。”
“怎麼著,當我妹夫有什麼不好的。”
好處倒是有好處,只是我消受不起,臨清腹誹。
代樞愜意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廣島也在,兩個人有特別重要的事商量的時候都會來這裡,以防隔牆有耳,而且這裡環境也舒服,視角廣闊,適合人思考。
“媽媽,你最近覺得怎麼樣了?”代樞問廣島:“現在已經四十幾天了,你身體有沒有覺得有什麼變化?”
廣島手上食指戴了一個戒指,黑色的美甲上還嵌著幾顆鑽,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廣島左手拿著一隻高腳杯,晃動著杯裡的鮮紅的液體,右手拿了一把勺子,在杯中慢慢攪拌。
桌子上一個泡沫箱,裡面裝著乾冰和冰塊,正向外冒著白氣,廣島用勺子挑了兩塊冰放進杯子中,然後繼續攪拌。
剛剛勺子碰到的箱子中其他的冰塊上,也沾染上了一片鮮紅:“這天氣逐漸熱了。”廣島答非所問:“食物變質的速度越來越快。”
代樞手中轉著筆:“我覺得咱們還是停手一段時間吧,上次出的那事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你說會不會是跟送炸彈的是同一夥人?”
“要是同一夥人那還好辦,最棘手的是我們做的事被警察發現了,想要通過那條線摸到我們老巢,這樣的話就危險了。”代樞接著說出自己擔憂的問題。
“還剩多少人。”代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媽媽年紀大了,腦子想事不夠周全,抓不到問題的重點,現在一味地想著迷信的事,雖然發生的有些事,沒有辦法解釋,但是若是被警察發現了,那麼什麼都沒了,代樞覺得有些頭疼。
廣島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飲品”,嘴上、杯口上都是紅色的,不知道是口紅沾到了杯子上,將被子染紅,還是杯子中的液體將廣島的嘴染紅,廣島已經習慣這種血腥味了,甚至覺得加了冰之後口感更佳。
說真的代樞覺得為了自己的生存,能夠保命保住自己的飯碗來殺人是能接受的,畢竟生長的環境就是這樣,只有強的人才會有肉吃,可是這樣平白無故殺人來吃那些無辜的人的血肉,代樞心裡是不安的,覺得良心不安,甚至有時候會做噩夢。
可是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媽媽給的,在這個世界上如何生存下去也是媽媽教的,自己的身體髮膚更是媽媽給的,代樞不想逆了母親的心意,跟她對著幹。
“怎麼了,你害怕了?”這幾十年來的經歷,讓廣島的冷血至極,幾乎是沒了良知,對人性的善惡沒了概念,眼裡只有“利益”二字,廣島不想自己的孩子從頭經歷自己這幾十年,想直接把自己總結的經驗都直接告訴代樞。
“我怎麼教你的?”廣島有些不滿:“不能有惻隱之心。”
“可是媽媽,現在當務之急是要保我們這裡周全啊,要以大局為重,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