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人確實是恩愛的很,談到阿珠家裡的時候,木鳶偶爾會跟著露出笑容,可是一提到感情,木鳶就沉默的可怕,隨著兩個人逐漸熟悉,木鳶慢慢地適應了不戴口罩。
阿珠和木鳶正坐在一起聊天,這時,另一個DJ拿了一瓶酒走了過來,段千長的清秀,雖然是個男人,但是由於職業的原因,還是畫了眉毛,簡單的修了容。
段千臉上的輪廓跟刻刀雕刻出來的一樣,就算是不化妝顏值也很高,梳著中分的髮型,打了髮膠定型,穿著寬鬆的白色的襯衫,白白淨淨的,這麼打扮完全是因為女生們喜歡。
一宵千金一共有四位DJ,兩男兩女,彼此之間相互配合。
今天酒吧裡女人更多,是兩個男DJ的主場,酒吧內很熱,段千頭髮已經被汗打溼了,終於能喘口氣,段千跟著過來湊熱鬧。
雖然段千的顏值很高,但是木鳶不是很喜歡段千這個人。
“兩位美女聊什麼呢?”段千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自己也坐了下來,然後拿起兩個女生的杯子,給兩人倒酒。
“客人送的。”段千邊倒邊說。
“呦,咱們段大少爺這是被富婆盯上了啊?”阿珠壞笑。
“你可別笑話我了,有錢是有錢,人家可是有家室的,再說了長的不怎麼地。”段千一臉的不屑。
“這話你可別讓你的這些‘小迷妹’們聽見了,要不然啊我們以後可怎麼賺錢,連酒也沒得喝了,是不是啊木鳶。”阿珠拿起酒杯,用胳膊肘碰了碰坐在旁邊的木鳶。
木鳶笑了笑,阿珠平時十分喜歡開段千的玩笑,只要是來到這個酒吧的女生,不說全部吧,也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喜歡段千,可就是眼前的這兩個女生,怎麼都對他沒興趣。
段千想不通:“哎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不喜歡男的啊,怎麼對我這麼冷漠啊,我很受打擊的好不好。”
只有看段千和阿珠鬥嘴的時候,木鳶會忍不住笑出來。
“吶你看,木鳶都笑了。”段千十分的挫敗。
“木鳶,你說你對我真的沒有一丁點的好感嗎?”段千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掐在一塊,放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意思就是,連這一丁點兒都沒有嗎?
木鳶搖了搖頭,笑著說:“我結了婚的。”
阿珠和段千兩個人都十分驚訝,平時木鳶都不說話,上班下班都是自己一個人,也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自己的家人,從來都不知道木鳶竟然已經結婚了。
如果不是聽見木鳶親口這樣說,兩個人打死都不會相信的,明明那麼年輕,還是說她是個學生,兩個人都相信,沒想到居然已經結婚了。
“聽見沒有,木鳶已經結婚了,你沒機會了。”阿珠往段千的頭上一拍,好像是要打醒他似的。
“我才不信呢,你的戒指呢,怎麼都不戴在手上。”
木鳶不知道怎麼解釋,段千替她回答了:“我就說吧,我們木鳶怎麼可能是已婚人士呢,你還非要說自己結婚了來蒙我。”
木鳶不想說關於感情的事的,終於開口胡亂解釋道:“我老家那裡結婚早的,我也記不清是十六還是十七的時候,那時候就已經結婚了,所以現在看著年輕,我丈夫買不起戒指的,就一直沒有。”
這是木鳶第一次說起自己的事,兩個人聽得都很認真。
“那你結婚了這麼多年,沒有寶寶嗎?”
木鳶有些哽咽,眼睛開始泛紅,但是由於燈光和音樂,兩個人都沒有感受到她的變化:“有啊,可是寶寶沒了,然後我就自己出來工作了,連結婚戒指都沒帶就出來了。”
阿珠納悶:剛剛不是還說買不起結婚戒指嗎,這回怎麼又沒帶了?還是後來婆家那邊又給買了?
這個話題不太愉快,鬧得氣氛有些低落,阿珠適時地打住了這個話題。
“還說人家呢,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流水的女朋友。”
段千不樂意了:“我這叫多相處幾個,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樣的,萬一要是結了婚了後悔怎麼辦,那老婆又不是商品,說換就能換的,你說是吧木鳶。”
段千說話的語氣幽默,木鳶跟著應和著點了點頭,你說什麼都對。
阿珠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段千的:“切”了一聲,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段千又貼近木鳶的身邊,聞了聞:“你身上怎麼有股酒精的味道?”木鳶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可能是喝酒喝的。”
“不對啊,阿珠你沒聞到嗎,這是醫用酒精吧,感覺以前好像在醫院裡聞到過。”
阿珠搖了搖頭:“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狗鼻子啊,人家都說了,是喝酒喝的,我看你是不是醉了。”
跟木鳶相處也算是有一陣子了,如果段千不說,自己確實沒有注意到,木鳶身上確實經常有一股酒精的味道,但是在這裡工作身上有這種味道應該很正常吧。
有的時候自己身上還經常沾上煙的味道。
“小千,你快別歇著了,我要累死了。”另一個DJ過來喊段千。
段千放下手中的酒杯,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下面的女生見到段千,眼睛都綠了一樣,全是尖叫,不得不說段千是有能力的。
“今天下班要一起回去嗎?”阿珠問木鳶。
“你男朋友今天不來接你嗎?”木鳶喝酒像喝飲料一樣,完全是為了解渴。
“我男朋友是擔心我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所以才每天來接我,要是有人呢,那我就讓他在家歇著,畢竟他是要白天工作的,我不知道你都是一個人回家的,這樣的話,以後我們兩個就都可以一起回家了,你也安全一些。”
臺上的段千時不時地往阿珠和木鳶這裡看,直到看到兩個人都喝了杯中的酒,才專心工作。
木鳶穿著很簡單套上外面抗寒的外套就好了,下班的之後早早的在外邊等阿珠。
阿珠換完了衣服出來,狀態有些差:“不知道怎麼我頭感覺暈暈的。”
木鳶扶住阿珠的胳膊:“是今天太累了嗎?”
阿珠搖了搖頭:“我今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一邊跟你聊天,怎麼會累到呢。”
“那是不是喝多了啊。”
阿珠使勁搖了搖頭,看向木鳶,阿珠眼裡的木鳶已經開始有了重影:“我沒喝多少啊,再說當時我也沒有喝醉的感覺啊。”
“那你能走嗎?”
“應該沒問題吧。”木鳶鬆開了扶著阿珠的手,阿珠自己往前走,搖搖晃晃的,就像喝多了一樣。
“木鳶,”阿珠喊了在自己後面的木鳶:“我覺得我們喝的酒好像不對勁。”
“不對勁?”木鳶瞪大了眼睛問阿珠:“可是你喝的酒,我都跟著喝了啊,怎麼會不對勁啊?”
“你真的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嗎?”
木鳶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晃了晃腦袋,確認自己真的沒事:“沒事啊,哪哪都好好的。”
這就奇了怪了,明明兩個人吃的喝的都一樣,為什麼阿珠會有這種反應,難道是因為自己體質差嗎。
由於職業的原因,在酒吧裡,阿珠見過不少在酒裡動手腳的,多得是那種要騙小姑娘的,自己也遇上過一次,不過幸好沒有發生什麼嚴重的後果,及時去了醫院。
可是這次阿珠有些說不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喝醉了。
“我帶你出去打車吧。”出去沒走多遠,阿珠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木鳶幾乎是半拖著的。
可是這個時間,不早不晚四五點鐘,偏偏天還沒有亮,該走的人都走了,夜班的出租車已經下班,早上的還沒有出來,大街上也沒有什麼人。
木鳶從阿珠口袋裡翻出她的手機,想要找唐睿,按亮了屏幕,木鳶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是需要密碼的,試了幾次都是錯誤的。
木鳶找了一處長椅,把阿珠放了下來,拿起阿珠的十個手指,一個一個試了起來,試到食指的時候,果然解開了手機,謝天謝地,指紋解鎖救了兩個人。
可是木鳶馬上就遇到難題了,雖然解開了手機,聯繫人和微信需要第二層密碼,才能打開,木鳶想再用指紋解鎖打開,可是這次沒用了。
不寄希望於別人,只能靠自己了,這個時間找不到人,也遇不到車,木鳶果斷決定還是打叫急救車的好,現在不知道阿珠的身體究竟是什麼狀態,還是到醫院更加靠譜。
木鳶正要打120,這個時候手機被人一把奪走,兩個男人站在木鳶的面前,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疤,木鳶心下知道事情不好了。
“你們想幹嘛?”
其中一個男人看了眼自己剛搶到的手機:“還想打電話找人?想得美。”
男人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木鳶:“等了這麼久都沒倒下去,身體不錯啊。”然後轉過頭又跟身邊的人小聲道:“你確定她也喝了?”
“確定確定,我親眼看到的。”
果然是有人在喝的酒裡動了手腳。
木鳶是戴著口罩的,兩個人看不清她的臉,其中一個男人,想過來摸木鳶的臉,被木鳶一把拍掉。
男人握著自己的手:“臭丫頭片子,手勁還不小。”
“你們在這大街上做這種犯法的事,就不怕被別人看見嗎?”
兩個人像是聽了個笑話:“你看這街上像是有人的樣子嗎?”
道路兩邊還有很多積雪,木鳶多麼希望現在天就能亮起來,路燈的燈光照在周圍,都顯得格外地冷清。
“跟她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直接一起帶走。”
阿珠耷拉在木鳶的身上,其中一個男人掏出了一把刀,指著木鳶:“我告訴你啊,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你也少吃些苦。”另一個在旁邊謹防木鳶丟下阿珠逃跑。
見木鳶不聲不語的,也沒有要跑的意思,拿刀的那人從兜裡翻出了繩子,扔給另一個人:“你去,把她的手綁上。”
木鳶低著頭,兩個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感覺有些慎得慌,手裡拿著繩子的看向拿刀的:“要不還是算了,畢竟醒著的是個麻煩,不好辦。”
“你個廢物,她都看到我們兩個了,讓她跑了那還了得?”
那人一聽覺得有道理,小碎步向前移動,這時木鳶看了眼自己懷裡的阿珠,正沉沉的睡著,抬手從手中甩出幾根銀針,男人一聲慘叫,銀針插入了他的眼睛,還有臉上。
鮮血正順著他的眼睛往下淌,這隻眼睛廢了。
“你個廢物,小點聲!”
被木鳶傷了的男人,立刻放低了聲音,離得老遠指著她:“這丫頭片子玩陰的。”
自己的人掛了彩,那人也下了狠心,握緊了刀往前衝,木鳶緊張的有些發抖,剛剛那一下,甩出了四根銀針,兩根沒打中,現在手裡還有四根,可是對方手裡有刀。
這四根銀針是身上最後的四根,如果不能把他們嚇退,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拿刀的這個男人這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木鳶再次扔出銀針的時候,躲掉了其中的三根,一根紮在了手臂上。
木鳶心裡暗叫不好,男人再次向自己靠近,保命要緊,只能賭一把。
男人握緊了刀向木鳶刺過來:“我要是死了,這針上的毒沒人能解。”木鳶大聲喊道,男人果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另外一個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以為自己的話鎮住了這兩個人,木鳶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屑的拔掉了自己胳膊上的銀針,扔到一邊:“解決了你還不隨便翻。”
沒想到自己不但沒有嚇住他,這下真的慘了,其實現在逃跑是有概率成功地,丟下阿珠不管,這樣的事木鳶做不來,看來這一刀是免不了了,木鳶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有了聲響,三個人都看向拿刀那個人的腳下,那男人往後感受到地面的震動,往後退了幾步。
電光火石間,幾株藤蔓穿破柏油的地面,冒了出來,纏住了拿刀的男人的腳,男人想用刀去砍,另外幾根立刻纏住他的胳膊,男人已經無力反抗,藤蔓像感覺到了一樣,拉著男人的身體重新回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