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图》 一满清

“白家?去哪個白家,去白家幹什麼?”代樞對白箏的瞭解還不是特別透徹,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人說的白家到底是哪。

“說是找什麼白淵,具體是為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一個小嘍囉,猴子哥讓我們儘可能的拖住你們。”

代樞有些瞧不起眼前這人,這要是自己的手下,絕對會打斷他的腿,居然這樣容易就向敵人繳械投降了,如此貪生怕死,也懶得理這人。

臨清倒是挺同情他的:“你叫什麼啊?”

“二塘子。”

要不是生活所迫是,誰也不會做這種行當不是,見那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臨清起了惻隱之心,將他扶了起來:“我們要找的也不是他,就別太為難他了。”

“那怎麼行。”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耍了,代樞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大動作的揚起手中的槍,狠狠地敲了二塘子脖子後方,男人直接暈了過去。

師詩還以為代樞要下殺手,渾身一震,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要阻攔的手停在了空中,只見代樞笑嘻嘻的轉過頭來看著師詩:“你放心我不會殺人的。”

師詩臉色鐵青,這個小丫頭片子玩心有點大,居然開這種玩笑,挖苦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下次再這樣不帶你出來了。”

代樞知道師詩沒有真正生氣,就是自己剛剛的舉動有點嚇到她了,吐了吐舌頭學著電視劇中看到的樣子:“遵旨。”

師詩發覺代樞的性子比之前活潑了很多,是個好轉的現象,笑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白箏和方流看到猴子的車開走了,就進了院子,用蹩腳的方言喊了句:“家裡有人嗎?”

“進來吧,他們走了。”

方流和白箏的打扮的很“接地氣”,師詩看著兩個人有點出戲,摸著下巴,一本正經道:“我覺得你們可以去考慮拍一套這樣風格的寫真,挺不錯的,有那味兒了。”

白箏想回懟師詩兩句,話還沒說出來,師詩便轉移話題:“說正經事兒,猴子去白家老宅了,按理說我們應該沒有暴露,應該是白家老宅那裡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代樞默默感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想到太爺爺一直都住在老宅,白箏有些擔心,這些人去老宅一定是有目的的,這可能也是抓陳維軍的原因,繡圖在自己身上,他們的目標多半是繡圖。

可是孫二發死了,很多解釋不清楚的東西,他們會不會逼問白淵,白箏心裡沒底:“方流,我有點心慌,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方流把白箏攬進懷裡:“會沒事的,我們回家,你也很久沒回去了吧,正好回去看看。”

白箏點了點頭,上次見家裡人還是知道懷孕之後吃的那頓飯上,距離現在已經快一年了,白箏下意識手附在小腹上:該怎麼跟家裡人說啊?

“放心吧,一切有我。”

幾個人設想了很多種情況,最大的可能是白家老宅停了很多車,猴子帶了很多人過去,會不會發生爭執呢,應該不會,白淵沒有那個精力去理他們。

平日裡老宅是不會有人去的,如果猴子去了,肯定會有動靜的。

出乎意料的,一行人到達白家老宅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原子的門是開著的,樹下的桌子上還放著茶壺,椅子上搭著毯子,應該是老爺子今天出來曬太陽了。

白箏和方流走在最前面,進了院子,之前白玉仙是一直住在這裡的白箏是知道的,屋子裡出奇的安靜,看來白玉仙已經走了。

“太爺爺?”白箏進了屋子,喊白淵,叫了很多聲都沒有人答應。

很奇怪,就算白淵耳背聽不見,那護工也應該在的啊,白淵的身邊一直都是有人照顧的,要麼是護工在,要麼是姑姑們或者白箏的爸爸在。

難道他們把白淵推出門遛彎了?找了好幾間屋子都沒有人,方流查看屋子有沒有打鬥過的或者被人翻找過的痕跡,進了書房,推開門一個人趴在桌子上,沒料到書房有人的方流渾身一震,被嚇到了。

那人頭髮花白身上披了一張毛毯,書房的溫度不比臥室和客廳,確實有點涼,這個人是白箏的太爺爺嗎?方流不太確定。

他怎麼會自己在這裡睡著呢,而且自從白淵行動不方便,老眼昏花之後就不怎麼來書房看書了,就算哪天興致起來了,也都是把書的名字告訴護工,讓她把書拿出去看。

更奇怪的是,白淵明明就在這裡,白箏喊了這麼多聲為什麼一點都沒聽見,連有人推門進來都沒有醒,老人家覺睡的少而且很容易驚醒的,況且白淵是個很敏銳的人,不可能不會發現有人進來的。

另外白淵的身上披上了毯子,是誰披在他身上的呢?護工嗎還是白箏的姑姑,既然還有別人在,那喊了這麼久了也應該聽見了。

“太爺爺?”方流腳步也放輕了腳步向白淵靠近,一來怕驚到了老人家,二來方流覺得有些不對勁,不敢輕舉妄動。

白箏也找了過來,還沒進屋子便看見了屋內的場景,腳步明顯比方流急了許多,沒有想太多就過去了:“太爺爺。”

師詩和臨清正坐在院子裡的小石桌前,代樞坐不住四處溜達,看到了院子裡的池塘,裡面的魚悠哉悠哉地遊著。

這樣的場景讓代樞有些恍惚,在安居鎮上她的樓前也有一個差不多的池塘,那裡面的魚都是花了大價錢運輸過去的,小的時候無聊沒有人可以說心裡話,代樞就會把所有的心事跟魚說。

白箏越過方流徑直走了過去,方流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阻攔,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白箏輕輕地拍了拍白淵的後背,沒反應,書房安靜的能聽見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白箏看向方流,眼神裡帶著疑惑,感覺出了哪裡不對,伸出來的手又縮了回去,電光火石間,趴在桌子上的人,突然有了動作,驟然起身控制住了白箏,手掐在白箏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