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報警把你們都抓起來!”
女孩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一臉委屈嬌嗔道,還真不含糊,拿起電話就播了110。
“警察叔叔,我們這有人聚眾鬥毆,你們快來啊。”
估計那頭問地點在哪,女孩兒噔噔噔跑到門口報了地址。
臨清已經將兩個人制服,疊羅漢似的,將兩個人疊在一塊,區別就是疊羅漢人是站著的,他們倆是趴著的。
女孩放下電話之後立刻結了賬,挽著母親往外走,走的時候還不忘跟臨清說一句:“等著警察叔叔收拾你們吧。”然後衝著臨清做了個鬼臉,就走了。
走遠之後,見面館中的一切已經遠遠拋在了後頭,廣島對女兒說:“長得帥就是容易禍害別人家小姑娘。”
“媽,你說什麼呢,人家才不是呢。”
派出所。
臨清逐漸冷靜了下來,兩個人酒醒的也差不多了,估計是疼醒的。
一起被帶到派出所的還有面館的服務員,老婦人,還有幾個目擊者。
警察一個一個的盤問,做記錄。
兩個警察跟臨清面對面坐著。
“身份證拿來。”
臨清從身上翻出錢包,掏出了身份證遞給兩個人。
“不是本地人?來C市幹嘛來了?”
“自駕遊。”
“自己?”
“是的”
接著又將事情發生的整個經過敘述了一遍,警察才放了臨清。
臨清走的時候兩個警察在看當時的監控錄像,還聽見兩人說:“這小兄弟身手不錯啊。”
在場的人也都可以作證,最終惹事的兩個人被判了拘留五天。
臨清從來都沒有一輩子待在凌虛觀裡的打算,另一方面又覺得在這個信息時代,不能只在山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就算真的要一輩子待在山上,也要做一個博學的道士。
肖韻也想彌補臨越,於是在臨清的強制下,或者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之下,決定將臨越送到國外學習,感受一下中西文化的碰撞。
臨越為王久生守了三天三夜的靈,也不願意跟人說話,像極了臨清當時父母遇難時的狀態,臨清特別能理解他,但是更想他堅強起來,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被一同送往國外上學的還有腿傷未痊癒的肖小,兩個人在在異國他鄉也好互相照料,但是臨越覺得王久生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肖小,對肖小反感至極。
臨清當時十分生氣,說臨越不應該這樣對肖小,不管怎麼說,肖小的命也是王久生救下來的,若是真的眼裡有師父,就應該好好保護肖小,扛起一個男人的責任。
臨清希望臨越可以有所作為,畢竟長兄為父,兩個人是彼此的親人,王久生去世,臨清心裡也難過的很,但是此時已經足夠成熟,知道難過並不能帶來任何的改變。
臨清心裡也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教育臨越,讓他有一個好一些的未來,雖然王久生在世的話,未必會讓臨越出國留學,但是有些舊的思想真的需要改一改了,否則只會故步自封。
凌虛觀變得冷清得很,但是不能擱置了,肖韻很有擔當的將打理凌虛觀的事攬了過來,每天都安排了人,一切都在正常運作,雖然說肖韻打理凌虛觀的理由是報恩,但是臨清心裡也十分感謝,不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了兩個月的時間,也算得上是兄弟了。
之後臨清便回了家,回了那個他逃避的地方,不想面對的過往,本該找份事業的,其他的親戚也都給介紹過,但是臨清還是難以安定下來,於是整頓好了家裡,買了些行頭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旅行。
剛有了些人氣的“家”,又被打入了冷宮。
臨清走了很多地方,大江南北都留下過足跡,過程中結識了很多朋友,但最後還是一個人,臨清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說得好聽是旅行,更貼切地形容應該叫“流浪”。
這一期間的用的資產都是父母留下的,有很大一筆賠償金,還有之前父母攢下來的存款,臨清覺得可能自己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就會停下來找個差不多的工作,然後養老,至於要不要成家,臨清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哪裡還可以成家,誰還可以讓他找到家的感覺。
這三個月中,臨清回憶了自己已經過去的人生,父母還在的那段時間已經像是上輩子發生的事了,那時候認識的人都已經斷了聯繫,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臨清看到有人給自己發消息,是曾經的同學和朋友,但是那已經離自己很遙遠了。
在那段灰色的記憶中,唯一有色彩的就是雀嘴山,王久生遇難之前的那幾天,臨清體會到了那種歷經生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