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图》 一满清

師詩,方流兩人看著白箏,白箏眼神躲閃欲言又止。

“破除結界沒有那麼簡單的,況且我們根本不知道結界到底設在哪裡。”

師詩眼神暗了下來,身上的力氣被白箏這句話抽空:“那他們豈不是沒救了。”

不知道是在跟白箏說,還是說給自己聽。

白箏覺得愧疚,自責自己學藝不精,關鍵的時候卻幫不上忙。

“師詩。”白箏小聲地叫師詩。

“沒關係,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們三個人還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師詩情緒調整的很快,心裡明白戰場上由不得你太兒女情長。

聽到這話白箏心裡也好受了很多:“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傻等著吧。”

方流在一旁沉默不語,心思也都在失蹤了的司南身上,沒了司南自己便如普通人一樣,肉體凡胎一個。

“我覺得這裡所有的蹊蹺都在這個水潭中,囚魂是從這裡伸出來的,我的司南也是衝入水中之後消失不見的。”

“還有王道長的劍,當時王久生掉入水中之後便丟了佩劍,臨卿還下水找過,但是都沒有找到。”師詩補充。

“那我們就先從水潭入手好了,但是總不能冒險再下去吧。”

“箏箏說的有道理,再沒確定下面情況之前貿然下水無異於自投羅網,我們不能再損兵折將了,感覺這下面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似的,好像不管有多少東西都能裝得下。”

聽完方流的話,白箏覺得毛骨悚然,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有的時候人們恐懼的不是未來要面對的問題有多難,而是無窮無盡的未知,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可能上一秒還平常的很,但是下一秒立刻墜入無底深淵。

師詩下意識地暗自祈禱:臨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撐到我們找到你們。

三個人都沉默不語,在地洞裡四處巡視,期望能找到突破口。

方流最先洩了氣,終於耐不住性子,用力的踢了腳邊的石子,石子向遠處滾開了去,軌跡彎彎曲曲不受自己控制,方流極其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覺得此刻幾個人就好像是剛踢開的石子一樣,任人擺佈,毫無反擊的餘地。

方流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水潭對面四處搜尋,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的白箏,應該是很愧疚自己幫不上忙吧,方流很瞭解白箏。

看著白箏心裡好受了一些,但轉念一想,若是箏箏有什麼三長兩短,方流死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對面的白箏看到了坐在地面上的方流,兩人眼神對上了,方流對白箏溫暖地笑了一下,白箏見方流對自己笑,嘴角也跟著情不自禁上挑,然後轉身繼續對著牆壁敲敲打打,時不時還將耳朵貼在上面聽聲音。

“救我。”

方流隱約聽見有人在喊,但是另外的兩個人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都在做自己的事,方流笑容僵在臉上。

“師詩,救我。”

方流全神貫注側耳聽聲音來源,好像是從洞口裡傳出來的,於是起身去聽到底是那個洞裡傳來的。

師詩看方流舉動,不明所以,自己也側著耳朵模仿著方流的姿勢邊做邊問:“你聽什麼呢?”

方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白箏的腳步聲。

“你沒聽到嗎剛剛,有人喊救命,還有你的名字,會不會是臨卿他們。”

師詩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聽見。”

師詩偏著頭去聽方流說的聲音,無意間瞥到了方流的脖子,感覺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

見師詩方流兩個人奇怪的姿勢,白箏朝著他們:“你們幹嘛呢。”

“方流說他聽到有人喊,好像是洞裡傳來的吧。”師詩看了方流一眼,向他確認。

白箏也趕緊過來,對著黑漆漆的洞“喂”了一聲,之後便是一陣又一陣的迴音傳回來。

“流兒,我怎麼什麼都聽不到,你不會是幻聽了吧。”

白箏手指著方流的脖子,結結巴巴:“流兒,你脖子上的胎記怎麼變得這麼紅?”

方流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指尖碰觸到的,除了有些燙之外別無異常,白箏也伸出食指去試探著摸,一副好奇的樣子。

“是嗎?我也不知道。”

一時間三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方流的脖子上。

“而且好像在微微發光的樣子哎。”白箏好像看到了什麼珍惜物一樣,一會兒湊近看,一會兒又摸一下。

“為什麼我以前都沒見過,你這胎記經常這樣嗎?”

方流自己也搞不清楚狀況又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呼救聲:“你們剛剛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嗎?”

兩個人齊齊地搖了搖頭。

“你聽到什麼了?”

方流猶豫自己要不要說,說了怕是師詩又要開始擔心,況且另兩個人都沒有聽到,到底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還不確定,況且若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明臨卿他們有危險了,方流心裡糾結得很。

師詩,白箏在等方流的回應。

“我”方流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分析“我聽見有人喊救命。”方流看著師詩的眼睛。

“是臨卿他們?”

方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確定,也可能是我聽錯了,出現幻聽了也說不定。”

師詩的心又提了起來,不管是不是真的,心裡都十分不是滋味。

很快的呼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次聲音大了很多,而且更加清晰了,方流更加確定這聲音的來源是這周圍的洞裡。

“流兒,剛剛是不是又有人喊?”白箏愣愣地問方流。

“你也聽見了?”

白箏點了點頭:“而且聲音的響度好像越來越大,好像在靠近。”

“應該是這樣,我聽著也比之前更清楚了。”

在場的人只有師詩什麼都沒聽到,師詩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過了一會兒,白箏指著其中一個洞口:“是這個洞口傳來的,好像越來越接近了。”

方流點了點頭。

隨著聲源地靠近,師詩也能聽見了。

這聲音讓人聽起來很是不舒服,陰森森的感覺,感覺像臨卿,又感覺好像是臨卿的聲音扭曲出來的,聽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