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我去k組織是為了找人，你閑着沒事做去暗殿做什麼？”

他去k組織是為了找他家狼崽崽，名正言順，他要去暗殿做什麼？

欣賞風景嗎？

季明謙噎住，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我……”

厲陌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只要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肯定不會答應。

葉九涼憋着笑，一邊埋頭吃粥一邊看戲。

場子逐漸冷了，氣氛凝結。

不知過了多久，季明謙咬咬牙，衝著厲陌寒低吼道，“我也找人不行嗎？”

厲陌寒眸間閃過得逞的笑意，面上還是佯裝楚一副疑惑的表情。

“找人？”

“厲陌寒，你少在這裡給我裝。”季明謙忍住拍桌子的衝動，磨着後槽牙說道。

揣着明白裝糊塗，他就是存心氣他。

對上他氣得冒火的眼神，厲陌寒看向葉九涼，和她告起狀來，“他吼我。”

“咳咳。”

葉九涼嗆了口粥，側頭看向他，表情哭笑不得。

她家厲陌寒捉弄人比她還有一套，讓人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對面，季明謙氣得頭頂都在冒青煙了。

“厲陌寒，你還能不能再不要點臉？”

話落，厲陌寒斜了他一眼，接着告狀，“他還罵我了。”

不要臉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變本加厲。

季明謙，“……”

葉九涼被逗笑了，清脆的笑聲回蕩在飯廳里。

感覺都快笑飽了。

半響，她勉強止住笑意，看向季明謙，玩味一笑，“怎麼和你未來表哥說話的呢，你這態度不行啊。”

話出，畫風突變。

厲陌寒和季明謙同時怔住。

四目相對。

表情複雜難言。

最後，厲陌寒挪開視線，語氣溫吞，“誰是他未來表哥？想得美。”

“你以為我稀罕。”季明謙嘁了一聲，嘟囔道。

要不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早就和他打一架了。

腳踝突然被人踢了下，季明謙抬眸看向葉九涼，一臉鬱悶。

踢他幹嘛？

葉九涼沖他使了個眼色，還想不想見到某人了。

季明謙撇了撇嘴，輕哼一聲。

“厲陌寒，我知道他在你那裡。”他也不兜圈子了，開門見山地道。

厲陌寒沉默，不承認也不否認。

反正他說沒有季明謙也不會信，沒有必要爭辯。

“把人還給我。”季明謙霸道地道。

葉九涼在一旁聽着，忍不住捂臉。

阿謙你的高智商哪去了，什麼叫把人還給你，那還不是你的人好不好。

厲陌寒譏誚一笑，目光沉沉地看向他，“你的人？是指誰？”

“你明知故問。”季明謙沒好氣地道。

厲陌寒指尖輕點着桌面，唇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我們家的人何時變成了你的人，再說了，項鏈都還你了，就憑你一句話就想要人了？”

季明謙一時語塞，隨即耍起賴來，“你擄走了我們家的人，你也得賠一個給我們，就當做扯平了。”

好端端被拉下水，葉九涼一臉懵圈。

她橫了季明謙一眼，“賠什麼賠，好好說話。”

這不是存心挑釁她家厲陌寒么，他到底還想不想儘快見到人了。

季明謙訕訕錯開視線，又給自己添了杯咖啡，剛放下杯子，對面響起厲陌寒的聲音。

“他若是想見你，他就會出現。”

潛台詞就是，他暫時不想見他。

季明謙俊臉一黑，“我不信。”

“你不信也沒辦法，他要是想見你，何必躲着你？”玩笑開完了，厲陌寒也不懟他了。

季明謙端起的杯子又放下，雙手托腮，滿臉愁容，“那他什麼時候才肯見我？”

“放棄你的時候。”厲陌寒接話道。

他這回答比不回答還要可怕。

季明謙氣得夠嗆，恨不得抓起吐司片砸他。

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別別說話。

沮喪了一會，季明謙眼巴巴地看向厲陌寒，“他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厲陌寒道，“不知道。”

“你怎麼當人家表哥的，連他喜歡什麼都不知道。”一而再地在厲陌寒這裡吃癟，季明謙扯着嗓子嚎道。

受不了他的聒噪，厲陌寒冷睨了他一眼，直面懟道，“那你怎麼也不知道？”

季明謙頓時慫了，“我……”要不他給他送個糖葫蘆？

“我吃飽了，陌，陪我散步去。”他們兩人鬥嘴期間，葉九涼也吃得差不多了。

厲陌寒也吃飽了，起身和她一起離開。

兩人一走，飯廳里只剩下季明謙一個人。

他單手支着腦袋，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

他要是不想見他，那他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要不他還是夜裡闖一下暗殿？

**

庭院外，晨風徐徐，五顏六色的花瓣吹落一地。

“我保證去那裡一定緊跟在你身邊，一定保護好自己，你就讓我去嘛。”

溫軟的聲音在樹下響起，葉九涼抱着厲陌寒的胳膊搖晃着。

“好不好？”

厲陌寒垂眸看她，戲謔一笑，“你有那麼乖？”

葉九涼點着頭，眸間流轉着狡黠的笑意，“保證聽話。”

“看來不讓你去是不可能的了？”厲陌寒伸手輕颳了下她的鼻尖，語氣寵溺地道。

他答應得爽快了，葉九涼倒是有些不確定了，“你答應了？”

厲陌寒挑眉，“不答應可以嗎？”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葉九涼熊抱住他，仰起頭輕啄了下他的臉頰。

對她的舉動很受用，厲陌寒勾了勾唇，長臂箍在她的腰間，讓她倚靠着。

……

細雨漸漸瀝瀝地下着，霧氣籠罩着整座島嶼。

走廊里，老人一身青色的唐裝遮掩不住他日漸消瘦的身形。

就連眼瞼下的淡影都逐漸深了顏色。

一看就是經常失眠。

驀地，老人突然開口，“王朔去京城了嗎？”

“已經出發了，估計正在尋找機會等待出手了。”莫管家道。

莫老爺子眯起細長的眸子，“明天要是再沒消息，就聯繫他催一催。”

莫管家點頭，“是。”

“莫凌兒那邊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這兩天被教訓了一頓，倒也不鬧了。”

話落，氣氛恢復安靜。

莫老爺子眸間倒映着煙雨蒙蒙，隱隱有一絲算計的光芒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