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何征的話，文獻室裡面所有人都愕然的投來目光，露出了有些獃滯的表情，他們彷彿一時間沒辦法理解何征這些話的意思是什麼，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特別是郭白石，他都準備好了接下來的措辭，安慰何征不要氣餒，第一次解讀文獻沒有幾個能成功的，何征能堅持這麼久才放棄已經很了不起了……可結果他聽到了什麼？

五份幻境感悟符文，一天時間解讀成功，還問這成績是不是很差？

“你解讀了五份！？”片刻後，陳德咬着重音問何征。

何征臉上帶着茫然的表情，彷彿不知道大家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似得，看向這位馬臉男子，點了點頭：“對啊。”

“都是什麼品階的？”陳德繼續問道，而他這麼問，其他人也都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愕的表情於是便稍微鬆懈了一些，他們被五份這個數字給嚇到了，卻忘記了幻境符文的品階問題，普通、良好的幻境符文是符文，劣質的幻境符文也是符文，一天解讀五份，如果不看品階的話，他們也是行的！

只解讀個開頭就選擇結束解讀，就能解讀出幾乎沒什麼用的劣質感悟符文來。

何征伸手揉了揉鼻子，卻疑惑的反問道：“幻境感悟符文的品階是怎麼回事？余會長沒有跟我講解過。”

“感悟符文根據本身的質量可以分為五個品階，分為劣質、普通、良好、優秀和完美。”一名留着紅髮，有着很明顯西方人特徵的女人為何征如此解釋道，而她說的是十分流離的中文。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為何征解釋了一番感悟符文品階的概念。

品階的高低，決定了感悟符文創造幻境的適用程度以及體驗次數，通常劣質感悟符文創造的幻境，可能一次都沒有體驗完成就會崩潰掉，普通品階可以體驗三次左右，良好、上佳、完美依次增加，而完美品階的幻境，至少可以體驗三十次。

不管多麼完美的幻境，在體驗多次後都會崩潰，這東西就是一種消耗品，當年創造幻境的那些先賢之所以要留下文獻，讓考古學家通過文獻解讀幻境，就是因為幻境有這種體驗次數。

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體驗者在進行幻境體驗時，他的“本心意識”會和“虛擬人格”不斷碰撞，最終令“虛擬人格”崩潰，以至於感悟符文徹底消散掉。

“你解讀出來的感悟符文都是什麼品階的？”郭白石在最後詢問何征道，他已經重新恢復了淡定，差點被這小子給誆到了，5-024號文獻很難解讀，恐怕就算是余蕾會長都沒有能力一天時間就解讀出五份來，這小子今天耗了一天，大概中間放棄了幾次，最終只是創造出了幾份沒用的劣質符文吧。

“品階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看來我的水平的確還不太行。”於是何征便語氣低沉的說道。

其他人紛紛露出釋然的表情，他們猜的沒錯，何征解讀出的應該就是劣質符文，只有這樣才合乎道理，他只是做出了一堆廢品而已……然後他們就聽到何征，帶着無比遺憾的語氣繼續說道：“我解讀出的感悟符文都是良好和上佳品階的，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解讀出完美品階的。”

我搞來搞去都是有缺憾做不到十全十美，水平果然不行啊。

“……”文獻室內的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那種獃滯的反應中，都是良好跟上佳的品階？還“就是”沒辦法解讀出完美品階！？

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正常的考古學家，在對一個文獻產生足夠的熟悉感，確保能夠解讀成功後，成品通常也都是普通和良好，偶爾運氣夠好可能會解讀出上佳品階來，至於完美品階……很抱歉，在他們明石城考古工會內，除了余蕾有可能解讀出來外，其他人壓根就完全沒可能的！

何征維持着臉上那種有點茫然的“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驚訝”的表情，心裡其實還是頗為快意的，他對於文獻解讀方面的確不太了解，一開始提到自己一口氣解讀出了五份時，並不清楚這個分量有多重，但看他們一個個見鬼了的表情就能猜到了，而說到品階問題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有所保留了。

其實……他是解讀出了兩份完美品階幻境符文的，不過何征心想不能把氣氛搞的太僵，於是才說只解讀出了良好和上佳的品質，還一臉遺憾的說就是沒辦法解讀出完美品質的。

你們看，我的水平其實也不怎麼樣——這是他的意思，可結果好像不太好。

我都有所保留了，怎麼還讓你們這麼驚訝！？

他初來乍到，並不想跟這裡的人鬧什麼太大的矛盾，那對他沒有什麼好處，都什麼年代了，裝逼打臉那套早就不流行了，只不過郭會長讓他解讀文獻，明顯不安好心，看他一臉摳摳搜搜的表情就知道給他的5-024文獻可能有什麼問題，他不想惹事，但也不能被隨便拿捏啊。

還有其他的這些考古學家，好歹他一個新人，就算得罪了領導，可中午你們組團下去吃飯都沒叫他，這就過分了吧？

那就稍微給你們一點教訓好了……一開始何征真的只是準備“一點”的。

至於5-024號文檔有什麼問題，這他倒是沒發現，就是用第一視覺體驗了一番這文獻內的經歷，感覺真的超爽，那種整天打架鬥毆制霸高校頂點不用學習老師還完全沒有存在感的人生簡直太有代入感了。

作為苦逼的高三學生，他做夢都想的啊。

最重要的是這種官方文獻（考古工會擁有）嚴格遵守了“只是演繹，勿失本心”的原則，當何征完成解讀後，只會保留文獻內容的一些感覺認知，也就是所謂的熟悉感，對於具體經歷的事情卻全無印象，何征心中只會記得自己體驗了一把熱血高校而不會記得具體的經歷，來幾遍都不帶膩煩的，真的沒法再爽了。

“不對！”在震驚中的郭白石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說道，“何征你是從上午十點鐘才開始解讀的，到現在時間也就六七個小時——就算你水平再高，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可能解讀五遍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