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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齊悅額上滲出兩滴冷汗。

本以為這種催生的事只會是那些八卦嘴婆婆乾的,表舅一個粗漢子,怎也能弄得她一臉羞:“順其自然吧,井希博士在讀,過幾年再要也不遲。”

“哈哈哈,不錯,這姑娘不錯,現如今,還會臉紅的姑娘都是好姑娘。”他拍拍井希的肩,“小希,珍惜呀。”

井希用沁心的幸福微笑,把手裡的魚交給他,拉着齊悅在烤魚的燒烤台前坐下:“快嘗嘗,這個季節剛好可當冰淇淋吃。”

奚家兩姐弟收拾好,也過來幫忙。

奚軒幫着旭表舅做烤魚,奚蕾則拉着幾個小表妹制飲品。

奚家這兩個傢伙,好像被井希瞪了一眼,整個午餐期間都中規中矩的。

齊悅暫時放心在井希遞來的餐盤裡夾東西吃。

奚蕾作為主人家,端着一個裝滿飲品的盤子,分別從長輩開始發放,到她這裡,還剩下一瓶獼猴桃汁和草莓汁。

齊悅覺得男孩一般不太吃草莓,便把獼猴桃汁遞給井希,拿過那瓶草莓汁喝。

她口渴,一連喝了多口,發現嘴裡依稀有着粉末狀東西,才依着不太像打碎的草莓渣問:“這裡面還有什麼?”

奚蕾若無其事地答:“燒烤吃了容易上火,每個瓶子里都加了點清熱解毒的。”

齊悅喝完了,肚子很快就有了反應,腦子也才跟着反應過來,這清熱解毒的,不出意外就是瀉藥。

瀉藥的功效如何,齊悅很清楚,趕緊跑到就近的三樓衛生間。一蹲,十幾分鐘過去。

齊悅感覺自己狀態不行,必須趕快打住,趕緊發微信給井希:我有點腹瀉,如果我沒猜錯,我喝的飲料裡面,加了瀉藥。

井希想起農場會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備有各種葯:農場有止瀉藥,我去拿。

臨走前,狠狠地瞪了一眼奚家姐弟。

奚軒絲毫不懼,抬着下巴與他相瞪。

井希拿着葯和一杯水趕來時,齊悅雙腿已經蹲得麻痹,吃完葯,井希扶她到二樓母親的房間休息。

這一局已經完全出乎井希預料,內疚直道:“對不起。”

齊悅搖搖頭:“我只是不明白,你們不是直系親屬嗎?奚軒看着要比奚溪穩重許多,這樣的暗算,比奚溪反惹一身腥來得更快。順着長輩們的方向遞過來,到我的時候就剩兩瓶了,奚蕾知道女生一般都會選草莓,才特意把瀉藥加在草莓汁里,這是要讓我知難而退嗎?”

齊悅連續兩個疑問,問得井希無言以對。

他握住她的手,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下碗面。”

瀉藥止得及時,又瀉了兩次後,齊悅感覺好多了,懨懨地靠在床頭。

井希端面進來,齊悅聞着香香的郫縣豆瓣抄肉片的味道,剛拉得空空的肚子就更餓了。

井希坐到床邊,夾起一塊肉,要喂她。

齊悅接過碗和筷子:“我自己來。”

井希心裡愧對她,緊着聲音說:“奚軒比奚蕾小兩歲,自尊心強,好勝心也強,以前在學校跟人打架,非把人打進醫院才罷手。他倆從小比到大,奚蕾比不過他,看着父母的獎勵次次都落入奚軒口袋,連一個安慰獎都沒有,心裡很不服。”

齊悅聽出這是一個典型的原生態家庭,父母都是不太會圓場的耿直戶。

奚軒大約有井母的隔代基因遺傳,從小就和井希一樣聰明,這股聰明勁兒用在學業上,就是個天才,小學六年,年年都是學校第一。

但用在整人的心機上,就是可怕的鬼才。

學校沒了他能競爭的目標,初中開始,他便以井希為目標,每次考試都跟井希打擂台,比誰的分數高,逢賭必輸的結果,他開始憎恨井希。

但井希作為大哥,私下裡總會讓着他,從未與他計較過。

好在舅舅舅媽是明事人,每次在人前,都會責罵自家孩子。

所以越是這樣的相讓,在長輩眼裡,永遠都是井希成熟懂事,奚軒恃寵而驕。

前年,奚蕾又在奚軒心裡的疙瘩未解時,把她的閨蜜介紹給井希。

閨蜜家是開連鎖超市的,舅媽也想藉此增加一條農場直銷超市的渠道,遭到井希的斷然否決。

井希給出的理由是:他絕不接受包辦婚姻!農場也不需要超市分銷。

農場現在不愁銷路,把貨放到超市,要是中間有什麼差錯,反而會砸了農場的招牌,這種完全沒必要的麻煩,何必要惹。

也違背了媽媽當初做精品農場的初衷。

媽媽要的,是客戶能吃到最新鮮最無化學原料污染的蔬菜和肉。

井希猜測:“可能至此,就在他們心裡烙下了疤痕,處處看我不順眼吧。”

齊悅因着井希話里的寒意喝了一口湯,暖暖發怵的身體:“他們這麼極端的性格,長此下去可不是好事,除了自家人,誰還會無條件包容?農場提供給他們無憂慮的生活,卻不能庇護他們一輩子。既然彼此有了隔閡,媽媽何不把經營權收回來?”

井希對此也頗感無奈:“我不在東城的大部分時間裡,媽媽一個女人,還是沒辦法照顧周全的,我也不想她那麼勞累,把農場交給舅舅,一來,舅舅一家能夠全心全意投入自家企業;二來,媽媽也有一個可以寄託的點,不會因為我不在而太悶。”

井希飽含淚光的雙眸灼熱似火:“媽媽經過了未婚生我的事,也是看透了所謂的親情,不僅沒有一絲安慰,反倒各種打擊,各種討伐。說媽媽髒了奚家的臉。只有舅舅,讓剛娶進門的舅媽一直照顧着媽媽生產。農場,就算是回饋給舅舅家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井希轉頭,鄭重其事地看着齊悅的眼睛。

那雙犀利的眼睛裡,有齊悅感同身受的自保:“但就算親生手足,也要留個心眼。買房子,開農場,開魔吧,舅舅知道的,是媽媽手裡有一個億,大約是我那不知名的生父補償的,明面上的這一切和隱藏的那一切,都是基於有一天,多少能夠壓制舅舅家。”

“最糟糕的莫過於金錢難為兄妹情。”齊悅心疼他地嘆道。

“未雨綢繆,沒了農場,我們也不怕。但現在,我們還是要感謝舅舅撐起了農場,媽媽才不至於去動那剩下的一個億,靠自己雙手生活,在某人眼裡,積極向上地活着。”

井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抱緊:“曾經只要是在我這兒,我都會盡量包容兩個小鬼,但這次卻連累了你,讓你受這麼大委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