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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修為只有凝氣一層，加上資質低下之故，路長卿雖已能神識外放，但距離卻不過三丈。
好在靈藻園佔地不大，並且地處淺水……
因此即便路長卿的神識極弱，卻也恰巧能將整個靈藻園內的狀況，全都收於眼底——一切的情況，正如他之所料！
大量的普通魚類，正聚集於靈藻園內，此刻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其狀瘋狂……
“怎會如此？”
看到這一幕的路長卿不禁頭皮發麻，同時暗自奇怪。
畢竟這靈藻園從建起來到現在，已經數月之久了，平常雖也有各種魚蝦蚌之類光顧靈藻園，但大多都像是隨機路過一般……
像今日這種情況，路長卿還是第一次見到。
回想一番，路長卿猛然一拍腦袋，心說別是和昨日紫竹靈藻靈機異常有關？
畢竟幾個月來靈藻園都沒事，偏偏在紫竹靈藻靈機異常之後，這種情況便出現，路長卿是想不產生聯想都難。
因為魚類太多之故，雖然路長卿懷疑今日的異常情況和紫竹靈藻的異常有關，現在卻沒有辦法去證實這點——原因很簡單，此刻靈藻園內的各種魚類實在是太多了……
即便都是一些普通魚類而不是妖漁，但在這種情況下，路長卿也不敢輕易如水冒險。
不過他也沒有閑着，而是飛奔回漁船將漁網提溜了過來，不時撒網捕撈起不少周邊魚類，以做觀察之用。
在一個多時辰之後，幾乎是毫無徵兆的，靈藻園內靈機紊亂的情況，忽然就結束了！
在靈機紊亂結束的同時，那些原本飢魚搶食般的場面，也隨之消失，魚群四散！
早有準備的路長卿毫不遲疑，連連撒網！
一網接一網的各種魚類被他捕撈上岸，丟進早已準備好的礁石坑中。
不過瞬息，捕撈上岸的魚類便不下千條，數千斤之多。
這樣的收穫，路長卿敢肯定，要是在哪個漁業資源日漸匱乏的星球，漁民們絕對會喜上眉梢。
但明顯的，現在的他志不在此。
眼見靈藻園內的群魚已經散去的差不多了，路長卿便立即放下漁網，開始查看礁石坑內的那些群魚……
因為數量太多，所以如平常一般對每一條魚都進行解剖觀察明顯是不現實的。
不過路長卿從一開始也沒打算這麼做。
八九個月的觀察積累，他現在不但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同時也逐漸的適應了自己修士的身份。
所以現在，他對漁獲的各種觀察工作，早已從當初的完全秉承科學，進化到了用修士手段和科學相結合的層次上……
隨着神識的放出，路長卿猿臂輕舒，便有十幾條隱有靈機涌動的漁獲被轉移進了小桶之中。
將剩餘的魚類全部放回無垠之海內後，路長卿噗通一聲跳入水中，下潛進了靈藻園內。
因為大量魚群湧入過靈藻園之故，原本整整齊齊的靈藻園內，現在是一片狼藉……
但好在，被魚群破壞的靈藻，幾乎都集中在紫竹靈藻之上——紫竹靈藻已經被啃噬的不成樣子了，特別是其根部的位置，現在已經被那些瘋狂的魚類拱出了好幾個大坑，就連附着的海靈壤，都被翻卷到了一旁……
至於其餘靈藻，特別是路長卿下了大功夫才培植而出的那一小片露芽藻，雖然其上也沾滿了泥沙，但實際的損害，卻是算不得太大。
確定好損失的路長卿微微鬆了口氣，這才對那幾株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的紫竹靈藻細細觀察了起來……
許久之後，路長卿才回到礁石島，照例放出桶狀凡鐵釋放靈爆術對靈藻園內之各種靈藻進行滋養之後，他才拿起了小桶，對桶內的十幾條漁獲進行觀察。
這十幾條魚，各種品種都有。
其中不但有日常捕獲最多的如紅蛟魚金線魚等妖漁種類，也有一些還未捕獲過，只是在普通海魚中常有發現的品種。
但明顯，這些魚現在都已經不能算是普通魚類了！
其體內涌動的靈機，絕非普通魚類可比。
不過同時，這些魚類又絕對算不上是妖魚！
因為和妖魚相比，它們體內的靈機又顯得太過微弱……
隨手抓起一條魚，三下五去二開膛剖肚，又破開了幾條普通魚類，在細細對比其消化殘留之後……
“這些魚類的半進階，果然是因進食紫竹靈藻嫩芽所造成的結果！”
利用這個得到的結果，入夜之後的路長卿立即動用黑月吊墜進行了推演。
數月來，在關於妖漁進階的推演，全都卡在了妖漁如何利用靈藻進階之上。
而現在，桎梏着他的最關鍵的信息點得到一定程度的補全之後，黑月吊墜的推演進程，一下子增加了無數……
月下，路長卿白髮飄飄，仰天狂笑，狀若癲狂！
妖漁的確是利用各種靈藻進階。
但它們所利用的，卻不完全是靈藻，而是靈藻之靈機相對精粹的嫩芽，孢芽等等！
在進階的過程中，魚類，蚌類，蝦蟹類的進階，所需的各種靈藻嫩芽等等也各不相同……
同時，妖漁的進階，可能非一次性完成，而是分段進食各種靈藻所需等等，並最終完成進階……
從普通妖漁進階為一階妖漁，可能其從普通靈藻之上所獲就已經足夠，但若是想要進階成更高等階的妖魚，比如二階，甚至是三階四階……
其所需之靈藻相關，等階可能還需要隨之提升……
這些，都是黑月吊墜在推演之中，根據推演給出的最大可能的妖漁所屬的進階方案。
看起來，一一驗證似乎麻煩至極。
但只要想到如果普通漁獲能進階為妖漁，那麼這些方案中肯定就有一條是對的，路長卿就激動無比……
原因當然是非常簡單的，那就是普通漁獲進階為妖漁，是一個確定的事實！
既然結果已經是被證明的事實，那麼在所有黑月吊墜給出的無數可能中，找出正確的那一個……
相對於瞎摸索，那就來的簡單多了。
日子在一天天的過去。
修為在持續增加，妖漁的研究，也在不斷的取得進步。
兩世為人的路長卿，還從未有如現今這般充滿希望過——每天，眼看着朝陽跳出海面……
想到自己現在的一切，他就情不自禁的會覺得，自己的未來，就如那初生的朝陽一般，擁有着無數的可能。
因為妖漁研究的進步，路長卿也適度的調整了對於露芽藻的研究方案。
其間，露芽藻也的確出現了一次靈機涌動的現象，吸引了不少射水蟹光顧，那些射水蟹甚至也的確在進食露芽藻芽孢之後出現了半進階的現象……
但路長卿對露芽藻芽孢的嘗試，卻差點將他自己給害死——因為芽孢內的暴虐靈機，可比露芽藻本身強橫多了……
原本一夜之間都可以消磨掉的露芽藻暴虐靈機的份量，在換成芽孢之後，路長卿足足用了近二十天才將之消磨乾淨。
也是因此，原本在五月就能突破至凝氣二層的路長卿，足足等到近六月，才堪堪突破到凝氣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