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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是很強大滴。

練氣期的靈氣,築基期會轉為靈力,直到元嬰期的靈元,層層遞增質變的能量,想想就能讓她流口水。如果不是在魔法世界,該有多好啊。

魔法世界中的萬物,在成長會形成過程中皆會受到魔法元素的滋養。其實一點點靈氣,又是木屬性,按理不會讓木棍分崩離析。究其原因,木棍不單是凡材,它從裡到外都是魔法世界的東西,劉慈的靈氣一灌注,兩相排斥,木棍承受不住兩種力量的衝突,自然就會斷裂。

她想要在魔法世界找到稱手的“武器”,大概只有靠自己種出來。

不過靈氣能在層層封鎖下,依舊頑強存在於魔法世界法則下,雖然形式有些偷偷摸摸,是不是從側面說明靈氣分子這種能量狀態,等級是在魔法元素之上呢?

劉慈的猜測不是毫無根據,她所種下的物種,不論種子還是枝條秧苗,也是此界的“原住民”,只不過被她用靈泉澆灌後,不知不覺就會將其體內所蘊含的微弱元素消散,變成靈氣植物。其後放任它們成長,卻再不會被魔法元素侵蝕,所以感覺是靈氣分子擊退了魔法元素。

混沌蓮再強大,若靈氣分子本身不堪一擊,這種“轉換”堅持再久恐怕也是在做無用功。

若是此推斷有依據,等她需要妖獸毛髮做毛筆,用來畫高級靈符時,是不是取魔獸的毛髮浸泡在蓮池水中,也能完成這種轉換?否則劉慈想不明白身在魔法世界,穿越大神準備讓她去哪兒抓妖獸。

劉慈躺在河灘地上整理思路,做符紙的材料有了,毛筆也容易得,只剩下硃砂還沒頭緒。

休息夠了,劉慈才爬起來查看自己的戰利品。扁擔變成了刺死鬃毛箭豬的武器,她需要一根新木棍。將灰石和剩下的山芋重新裝好,又勉強尋了根新木棍,天已將黑,可惜了鬃毛豬一身好肉,今天她是帶不回去了。

劉慈想了想還是有些可惜,將只死豬留在河灘過夜明天就只會剩下一堆骨架子,而她在意的不是豬肉,是豬皮。

她腳上的羊羔皮靴子再用藤條勒緊也不能掩飾其殘破不堪的事實,再說天氣漸漸炎熱,她總不能一直穿着厚靴子,劉慈需要一雙新鞋子。

豬皮絕對耐磨,劉慈想了想,從鬃毛豬的傷口入手,將獸皮剝了下來帶走。還順便撿了一把“鋼針”,硬得像金屬,用來做縫衣針還是很有前途的。

耽誤了太久她叉的魚都隱隱發臭了,撕下一塊豬腿肉塞在竹筐里,劉慈才挑起兩個竹筐返回。

石頭山芋加上豬皮和肉,讓劉慈頗感吃力,幸而夏初的星光夠亮,讓她不至於挑着兩個竹筐摔跤。夜路難行,等劉慈一身臭汗將所有戰利品挑回老巢時,天際已有了微微亮光。

得,覺也不用睡了,直接吃了早飯可以就能開工了。

煮東西還是順帶,主要是燒石灰的工作量很大,一頓飯工夫遠遠不夠,劉慈尋了離放竹子水槽不遠的空地將灰石堆在一起,直接在上面架起篝火。沒有石灰窯,靠一堆柴火可能要燃一天才能將灰石燒透。

帶回來的豬肉不吃也會發臭,劉慈用石鍋剪了豬肉排,吃完後天光大亮,柴火燃得夠旺。上午時劉慈還能在旁邊觀察,正午時就烤得她受不了,除了添柴再也不願靠近火堆。

拾回來夠多的柴火,劉慈又開闢了一窪土地將山芋種下。小芋兒都留下做口糧,碗口大的芋母全部分芽切塊種下去,反正會給它們澆蓮池水,不按節氣種地最多產量低些,不會影響最後的收穫就行。種下山芋,又給菜地里除了雜草,全扔給用是石塊兒加荊棘圈住的兔子們吃,劉慈做着日常瑣事已經習以為常。

唯一不滿意是天越來越熱,身上的練功服不適合夏季。營養跟上後她長個子也很快,難不成真要開始自己織布做衣服了?

劉慈皺眉,織女比小農女還有技術含量,這事兒不好辦呀。

一天的時間就在劉慈忙碌中渡過,火堆只剩下些余勁。將灰石們用棍子扒出來,她試着用竹筒從水坑中舀了一筒積蓄的雨水澆在其上,灰石冒出嗆鼻濃煙,在滋滋聲中發白迸裂,劉慈捏着脖子輕輕一戳,果然散開成了白色粉末。

成功了!

屁顛屁顛拿起大竹筒一遍遍從蓄水池中舀水澆石頭,直到所有石頭都變成石灰粉,劉慈才擦去額頭的汗珠笑了。

水槽中的新竹早已全部劃成竹條,撒下石灰粉,用香蕉葉和茅草將水槽蓋好,算完成了造紙的第一步。要使纖維溶融,要等十來天。撈出來的竹條還要洗凈才能繼續下一步。

劉慈為水源所困擾,之前挖的幾個蓄水池明顯不夠用,難道她缺少的是口塘?蓮池空氣的水倒是取之不盡,但靈氣總量是有定數的,所以劉慈除了滴水澆菜和飲水,絕不浪費一滴。

造紙的技術並不困難,對缺少工具的劉慈而言就不容易了。

在靜等竹條在石灰水裡攬制的日子裡,劉慈花了三天時間真的挖了一口塘。樹洞附近的空地是她預留的農田,水塘只能繞過巨岩挖在其後。深約一米時劍尖碰到了岩石,劉慈一下樂了。岩石好啊,蓄水後滲透慢!直徑有十米左右,劉慈累得像死狗,還安慰自己造紙後用來養魚也是個不錯的前景。

初夏的雨水還沒有那麼密集,靠下雨將池塘蓄滿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劉慈開始漫山遍野尋找溪流的蹤影。

山腳既然有條河,沒有小溪哪來的水源?

結果小溪是沒找到,一處兩公里外的滲水活泉被劉慈給發現了。

靠竹筒挑水回去?劉慈又不是大笨蛋,引山泉附庸風雅,她從小就在那些俱樂部會所中見過。一根根竹子,將竹節打通,連起來就是水管。從前發現竹筍的那片竹林再次贏來了災難。打通竹節實在麻煩,兩公里就是兩千米距離,還是只算直線,一根竹子能用部分不超出十米,近百根竹子埋在地下連接在一起,還得不滲水……這項工程由劉慈獨立完成,足足花了十二天。

當拔開木塞,放任山泉流進池塘時,已經沉穩許多的劉阿慈爬上五六米高的巨岩上大吼一通,驚得林子里的鳥兒在枝葉間撲騰不定。

與其說是高興,不如說是發泄鬱悶,太苦逼了,誰當野人當成她這樣,生生由女紈絝被逼得向全能型精英邁進?

有了水,能洗乾淨竹林,還要剝去竹子的硬皮,才能放在石槽中使勁捶打。

泡過石灰水的竹條剝去硬皮後還是比較容易舂碎的,劉慈不滿之處在手工剝皮時手指被隔了十幾個口子,本來就夠粗糙的手更丑得慘不忍睹,日後也不知道抹什麼等級的靈藥才能補回來。

舂得兩臂酸痛,新紀元的貴族們嚷嚷着使用手工紙才有身份,苦逼的永遠是造紙的工人呀!

這晚劉慈罕見沒有吐納練氣,躺在樹洞的柔軟草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完成了打漿,將竹纖維放在乾淨水槽中,先用竹棍攪拌,等竹漿被攪得散開,撈去粗長紙筋。還要用什麼三爪棍細撈,五爪再細撈,劉慈被專業用具搞得迷糊,乾脆取倒刺細密的荊棘條去撈竹筋,最後只剩下細如絨毛的紙漿才罷手。

按步驟此時該放薑黃粉染料,會使黃表紙的顏色更正。劉慈相信畫符使用黃紙恐怕不是取其色,而是取其材質,親手種出了竹子她了解,竹子本身就是一種極容易聚靈的物種。當然“紙葯”還是要下些的,否則竹纖維膠性差了,會影響紙張的柔軟和韌性。

新紀元前華夏古唐人用澱粉做施膠劑,兼有填料和降低纖維下沉槽底的作用。古宋以後多用植物粘液做“紙葯”來使紙漿均勻,常用的紙葯是楊桃藤、黃蜀葵等浸出液。古法製紙上,古宋時使用的紙葯當然比古唐先進,但倆玩意兒劉慈見都沒見過,只能選擇稍微落後的澱粉施膠劑。

就手裡的澱粉,還是她從磨碎的山芋沉澱物中得到的,此前她急着要去溫泉山洞運回山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

如果說之前的步驟耗費的僅是體力,那麼“舀紙”就是當中很關鍵的精細活兒。舀紙是用一張編織細密平滑的長方形竹簾,雙手提着簾架把手,到槽子里舀紙漿水。橫舀一遍,豎舀一遍,漿水能否均勻流布整個簾面,決定了紙張是否薄厚均勻。

舀紙,壓大石在紙堆上榨乾水分,再放在燒溫熱的岩石表面一張張烘焙乾燥……

樹洞的乾草堆上,劉慈撫摸着一大摞整齊的黃紙傻笑。純手工古法造紙,將竹料中少許靈氣幾乎完全保留下來,嫩黃色的竹紙,手摸上去滑度適中,嗅之散發著淡淡竹香,些許色差僅是小節,單看被鎖住的靈氣,質量上絕對是上層。

連最複雜繁瑣的黃表紙都被自己造成了,毛筆又有何難?

莫急莫急,硃砂會有滴,符籙也會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