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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之後的於江楊一僵,只覺着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在原地愣住了。

偏偏身後那個聲音還有些不依不饒,瞧見於江楊不說話,便更走近了一些,幾乎挨着於江楊,問道:“殿下,究竟怎麼了?可是朝中出了什麼事情么。”

來的這人,正是何所依。卻說何所依今日同沈霍一同用完早膳,沈霍前去上朝,而何所依略在東宮裡頭歇息了一會之後,便準備出宮前去御花園中散散步。

就在這個時候,何所依竟是碰見了“沈霍”。殿下不應當還在朝上么?怎的這麼早就回來了。何所依生怕沈霍會出什麼意外,抱着這樣的疑惑,何所依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了“沈霍”,面容滿是急切。

不同於何所依的滿心急切,於江楊現在可謂是極其慌張。本以為此次可以順順利利的進入東宮,以沈霍的身份的順利講太子印璽拿到手,不料碰見何所依,竟是出現了如此大的一個變數。

眼下於江楊內心已然是極為慌亂,背後涔涔冷汗流了下去,幾乎抑制不住。要怎麼是好?何所依可以說得上平日裡頭同沈霍最為了解的人。

這樣的人,定然是對沈霍的一舉一動都極其了解。所以於江楊一舉一動稍有什麼不慎,便極其有可能會被何所依發現破綻,從而滿盤皆輸。

到底要怎麼辦,才能算得上是萬全之策?電光火石之間,於江楊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整個人略略舒緩幾分。

這正是因為他眼下已經想出了些許計謀。雖說不一定會成功,但總要嘗試一下。畢竟,眼下除了這計謀以外,於江楊也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於江楊故作鎮定的轉過身來,看向了何所依。恰好這個時候何所依也正在看着於江楊,一時間,兩人恰好對視起來。

在這對視的時候,於江楊緊緊盯着何所依的面容。或許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在盯着何所依的時候,於江楊竟奇蹟般的不似先前那般慌亂,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今日朝中沒有什麼事情,本宮且先行回來了。”於江楊看了何所依片刻之後,這才垂下眸子,輕輕對何所依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於江楊又對着何所依道:“阿依瞧起來像是要出宮的樣子。怎麼,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去辦嗎?”

聽得“沈霍”說沒什麼事就退朝了,何所依心頭自然是划過了一絲瞭然,心底的擔憂消退不少。往常因着沒什麼事情提前下朝的情況雖然不多,卻也並不是沒有,因此,何所依也就不再多問。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何所依也被方才“沈霍”所提出的問題吸引了注意力。在她看來,“沈霍”會問這種問題,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回殿下的話。”心頭這般想着,面上,何所依也是對着“沈霍”恭敬說道,“方才同殿下一道用完早膳之後,妾身覺着室中有些憋悶,這才想要前去御花園中散步,不想剛好碰到殿下。”

說到這裡,何所依略微頓了一下,露出有些猶豫的神色,問“沈霍”道:“殿下既然已經下朝,可要隨同妾身一道去御花園中,散散心?”

“原來如此。”於江楊聽着何所依所言,先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針對着何所依的後一個問題搖了搖頭,“不了。雖然今日朝中沒什麼事情,然而本宮回宮之後,還有諸多事務等待處理。”

“因此。”說到此處,於江楊緊緊的盯着何所依,適時的露出來一個有些愧疚的神色,“待到本宮處理完公務,下午有時間的時候再同阿依一道前去御花園中,可好?”

從頭至尾,何所依都並未發現她心目中的“沈霍”,實則是於江楊易容而成,此時自然也不例外。聽到於江楊說要處理公務,何所依心中雖然閃過些許失落,卻也並非是難以忍受。

她心中清楚的很,身在高位,往往是身不由己。更何況沈霍坐在太子這個位置上,不僅有許多人在盯着,更有一個顧之衡虎視眈眈,隨時等着沈霍露出一點破綻,便把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之中。

處在這樣情況之下的沈霍,怎敢有半分鬆懈?有諸多的事務需要處理,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懷着這樣的想法,何所依對於“沈霍”言說要去處理公務,不僅沒有半絲不滿,甚至還感到了幾分心疼。

“若殿下公務繁忙的話,妾身便不打擾殿下了。”何所依頗有幾分疼惜的對着於江楊說道,“妾身這就離開。也望殿下在處理公務的同時,定然要顧念着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於勞累。”

聽着何所依如此關切的話語,即便是於江楊,心底也感到了幾分暖意。更加之想着何所依說完這句話之後,多半就要離開,於江楊更是在心底欣喜不已,只想着要早些將何所依打發離開。

思及此處,於江楊索性看向了何所依的方向,輕聲說道:“本宮知道了,多謝阿依關心。阿依前去御花園的時候,也一定要一路平安順遂。”

兩人略微寒暄叮囑了片刻的功夫,何所依這才頗有幾分依依不捨的走了。

看着何所依漸漸遠去的身影,於江楊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方才同何所依交談的時候,於江楊只覺着整個人都緊張極了。

直到眼下,確認這危機徹底過去的時候,於江楊才敢勉強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略微放鬆。經過方才的一件事情,於江楊可謂是將最為艱難的危機度了過去。

接下來的路,想必就會好走上許多。抱着這樣的想法,於江楊步伐也輕鬆了不少,整個人微微放鬆,接着像東宮的方向而去。

果不其然,等到何所依走後,剩下的困難,也都不算是困難了。於江楊走進東宮之後,沿途遇上了不少宮女太監,卻只以為眼前的於江楊,便是太子殿下。

因此,一路上,不乏同於江楊行禮的人,卻沒有一人是稱得上是發覺端倪的。

看着眼前的情景,於江楊自然是諸多得意。易容術本來就是他最為擅長的技藝,因此他對於自己的易容術,也是格外的有信心。就連方才遇到何所依的時候,於江楊最為擔心的,也是何所依會不會從他和沈霍之間,細微的行為舉止上的不同發覺端倪,而不是其他的事情。

而眼下順利度過這種種難關,沒有讓人發覺端倪,無疑是對於於江楊易容之術最大的肯定。於江楊會感覺到得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於江楊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原因無它,只是他眼下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自然沒功夫再去為自己高超的易容術而歡欣鼓舞。

這更為重要的事情,不是其他,正是謹遵薛公子的吩咐,前去尋找太子印璽一事。於江楊對薛公子忠心耿耿,他所下的命令,於江楊自然是半點不會違抗,只會盡心儘力的完成。

懷抱着這樣的想法,於江楊一路向前,終於走到了東宮正殿。而這東宮正殿,也就是太子所居住的地方。

在於江楊的料想之中,太子定然會把自己的印璽放在此處。此次他的想法,並沒有半點紕漏。

於江楊剛剛進入東宮正殿,只不過是翻找了一會兒的功夫,便找到了太子印璽。看着眼前晶瑩剔透的美玉,於江楊感到了無與倫比的欣喜,不由得在心頭默默想到:此次將公子的任務順利完成,想必公子必然會為此欣喜。而我能為公子分些憂難,也就知足了。

因着時間緊急,於江楊生怕早朝下了,沈霍從朝堂之上歸來,恰好同他在東宮相遇。到時候,免不得又是一樁麻煩事。

顧念着這些個東西,於江楊也不敢在東宮之中久留。所幸,眼下任務已經完成,於江楊當即匆匆出了東宮,和何暖涼會和。

何暖涼此時,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於江楊。瞧見於江楊出來之後,何暖涼麵容上迅速浮現出來几絲欣喜,忙走上前去,輕聲問道:“事情可都辦妥了沒?叫人發覺什麼端倪吧。”

於江楊並不急着搭話,只是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一個物件,遞給了何暖涼。何暖涼雙手接過之後,將其打開,裡頭露出來一個東西,赫然正是太子印璽。

看着這太子印璽,何暖涼麵上不由得露出來,欣喜的神色。一旁的於江楊卻顧不得欣喜,只是催促道:“娘娘,眼看着這早朝就下了。到時候太子殿下回去,若是發覺端倪的話,只怕我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因此,咱們還是趁着眼下沒有人發覺,早些離開吧。”

於江楊言之有理,何暖涼聽了之後,也露出來深以為然的神色,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既然這樣,咱們便先行離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何暖涼也壓抑住了心頭的欣喜,只是匆匆同於江楊收拾了一番,將那得之不易的印璽好生放妥當。之後,於江楊又將身上的妝容卸掉,兩人這才迅速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