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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當著眾人的面,沈霍也不可能把這些個懷疑都說出口。可當他獨自回到東宮之中,卻不由得開始細細思索起來。

“不對勁。”沈霍自言自語道,“若當真是按照父皇和母后所料想的那般,有人為了陷害太子妃和側妃,故意使了這麼一出計謀,那為何要費盡心思去找這種葯呢?”

“就葯表面上能讓任脈相虛弱,看起來是得了重病的樣子,實際上卻對人沒有什麼損害。這樣的葯,想必並不好找。”沈霍皺了眉頭,“既然這人的目的是兩個人,那他為什麼要只一味的陷害太子妃,卻讓側妃能叫沒有什麼損失呢?”

從小,沈霍便明白一個道理。很多事情並不能看表面上的現象如何,而要看最終的結果。從這表面上來看,貌似是何所依和杜秦月都被捲入了這場紛爭之中,兩人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可細細瞧來,這結果卻是何所依被禁足,且受到了眾人的唾棄,幾乎要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

反觀另一邊的杜秦月,利用這件事情,反倒迎來了他人對她的同情和憐惜,皇上皇后兩人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最後事情曝光之後,杜秦月也仍舊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從頭到尾,在這件事情上面,杜秦月都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姿態,只有得利,卻沒有損失。這比起何所依所受到的來說,可謂稱得上是天差地別。

沈霍得知這一切之後,不由得開始疑心杜秦月。雖然這個結果看起來並不大可能,可事實就是如此。

杜秦月從頭到尾只有受利,而何所依從頭到尾只有受害。這兩相比較,讓沈霍情不自禁的把懷疑的目光聚焦到了杜秦月身上。

若這一切都是杜秦月搞的鬼呢?要不然,如何解釋她所受的要是費勁波折,才找來的對人體沒有什麼損害的葯,而不是確確鑿鑿的毒藥呢?

再加上沈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的誤會了何所依,心中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種愧疚。兩人相處了這麼些時日,彼此算得上是相濡以沫。

這麼多年,大風大浪也曾挺過來了,可沈霍,卻在危難的事情,又一次發生的時候,輕易的對何所依產生了不信任之情。

想起來在禁足之前,何所依看向自己的時候,那個失望的神色,沈霍頓時覺得心如刀絞。這件事情本宮一定要探查清楚,還阿依一個清白。

沈霍在心中默默想着這一件事情,也就不再耽擱,當即喚了人過來。沈霍所喚來的人,自然是他手底下的暗衛。這些個暗衛跟了他多年,不僅武功高強,還忠心耿耿。將這些個事情安排給他們,沈霍也放心。

“殿下,有何吩咐。”在沈霍的傳喚之下,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暗衛便來到了沈霍身邊,對着沈霍恭敬說道。

“本宮有件事情要吩咐給你們。”沈霍瞧見暗衛來了之後,只是略微一抬眸子,旋即又迅速地低了下去。在暗衛的這個角度,自然是察覺不到沈霍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所蘊藏的各種風暴。

“你且前去一趟,仔細偵查一番。”沈霍道,“這葯,本宮一定要搞清楚,究竟是誰做的手腳。究竟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咱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翻這些個風浪。”

沈霍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略微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這件事情,無論探查到是誰,都如實向本宮稟報。就算是側妃娘娘親自動的手腳……也不必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暗衛跟隨了沈霍多年,自然感覺到了幾分端倪。沈霍語氣聽起來是平靜得很,可實際上,卻早就已經蘊含了千萬種風暴,只等着尋找到一個時機,便盡數爆發出來。

瞧見沈霍這般,暗衛哪還敢多說什麼,只能低着頭,恭敬回答道:“太子殿下,您且放心吧。您交給屬下的這一樁差事,屬下一定盡職盡責的完成並不叫您擔心。”

“很好,下去吧。這些日子,你便先待在西側殿之中。只要發現了什麼端倪,便迅速回來同本宮稟報。若是沒有發覺端倪,便一直待着,直到發現端倪為止。”沈霍風輕雲淡的說道,可無論是誰,都能察覺到他語氣之中暗含的怒意。

暗衛聽到這話之後,哪裡還敢久留,生怕觸了沈霍的霉頭。他復又匆匆忙忙的對着沈霍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看着暗衛離去的背影,沈霍本應該放心才是。這暗衛跟了他多年,武功高強又忠心耿耿。有他的偵查,想必任何蛛絲馬跡,都躲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可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沈霍總覺着心中有幾分不好的預感。這預感暗示着他,或許事情並不會如同他想象的一般發展。“但願一切都能順利進行吧。”沈霍嘆了一口氣,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之上。

沈霍所料想的沒錯,事情比起他所預料的,確實有了那麼一些個出入。許尋易拿來了杜秦月每日服用的葯,又給了皇上和皇后這件事情,杜秦月的人早已打探到了消息。

打探到了這麼重大的消息,杜秦月的人也不敢隱瞞,忙匆匆回到了西側殿之中,將這件事情如數稟報給了杜秦月。

杜秦月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自然是慌亂無比。她愣了片刻,這才轉過頭去,盯着自己的貼身宮女,惡狠狠地問道:“本宮不是要你小心提防他們二人嗎?為何最後事情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杜秦月一貫表現的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顯露出來,如此明顯的怒氣。

她的貼身宮女,被她這個樣子,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上,連聲求饒道:“奴婢確實是按照娘娘的吩咐,每日都小心謹慎的看管着,小心提防着,誰料還是讓他們發現了。”

“娘娘……”這貼身宮女生怕杜秦月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腦的怪在她頭上,連忙求饒道,“奴婢願意將功抵過!只要娘娘能放過奴婢,奴婢就算是做牛做馬,也一定不會辜負娘娘的恩情。”

聽着這話,杜秦月突然想到了什麼,心思一轉。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她心裏面已經有了一個主意。若這主意完成的好了,說不定她就能從這件事情當中全身而退。

自然,這個主意當中,還需要一個替罪羊才是……杜秦月將目光轉向了她身旁的這個貼身宮女。只是這一次,杜秦月的面容之中少了幾分怒意,卻增添了幾分莫名其妙的笑意。

杜秦月笑的很是溫和,可宮女卻突然感到了幾分山雨欲來風滿樓一般的氛圍,不由得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若是可以的話,她寧願杜秦月還是方才那般充滿怒意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雖然笑容滿面地盯着她,卻把她盯得毛骨悚然。偏偏宮女又不敢躲開杜秦月的視線,因此只能強迫着自己忍住這些個恐懼,跪在地上。

“玲兒。”杜秦月笑着呼喚着宮女的乳名,“本宮交代給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若是你辦好了,便自然可以將功抵過。若是你辦不好……那也就不必回來見本宮了。你說如何?”

瞧見杜秦月這個樣子,擺明了是一定要讓這貼身宮女前去去做這件事情了。這位名喚玲兒的貼身宮女雖然害怕極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瑟瑟發抖的點了點頭。

“你且過來,本宮將這件事情好好同你交代一番。”杜秦月笑咪咪的招了招手。玲兒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身子,杜秦月就付在她的耳邊,將自己的主意盡數同玲兒說了出來。

“不行,娘娘,奴婢不能這麼做!”玲兒起先的神色,還可以說的上是正常。待聽到後面,聽得杜秦月究竟打了什麼主意之後,玲兒的神色一下子變為驚恐。她連連搖頭,並且向後退去,彷彿這樣子就可以擺脫杜秦月的魔爪。

瞧見玲兒這樣,杜秦月的神色,頓時徹底陰沉下來。她陰測測的笑了一聲:“玲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宮這是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要是你能抓住這個機會的話,後面自然有大把的榮華富貴等着你。若是你抓不住的話,本宮也不介意,現在就給你來個痛快。”

後面這句話,顯然是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可杜秦月卻絲毫不覺着,威脅一個宮女有什麼丟人的,面上神色仍舊是一副平淡之中,加雜着些許陰狠的樣子。

也是,如果她不趁着這個機會,尋找一個替罪羊的話,那就件事情,便要盡數怪在她的頭上。

到時候,不僅是杜秦月無法享受榮華富貴,甚至連帶着整個杜家,都要跟着遭殃。思及此處,方才看見玲兒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側隱之心,也盡數消失不見。杜秦月冷冷笑了笑,眸子之中不經意的划過了幾次陰狠。

至於杜秦月所想出來的這個主意,也着實是陰險得很。讓人聽起來,也經不住要到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