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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弓沒有回頭箭,寧榮枝不論之後如何後悔,都沒有挽回的機會了。而現在的她,更是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也不知道前方還有未知的危險在等着她。

寧榮枝這一邊在太醫院裡頭匆匆準備着,另一邊,杜秦月也沒有閑着。她得到了御藥房管事把一切都已經辦好的回答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悄悄出宮,想要去辦一些事情。

寧榮枝着實已經成為了杜秦月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眼看着眼下就是能夠除掉寧榮枝的最好機會,杜秦月自然是不可能放過的。

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着實是事關重大。因此,她並不放心把這件事情假手於人。杜秦月決定親自去雇殺手,親自看着她咽氣,這才能安心。

心中下了決定之後,杜秦月自然不可能耽擱。醫女們午後就要出發,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此他也沒有猶豫。杜秦月屏退了一眾下人之後,讓貼身宮女偽裝成自己在西側殿睡午覺的模樣,便匆匆離去了。

離開宮中,杜秦月用最快的速度雇來了殺手。這殺手是杜秦月花重金雇來的,身材精壯,渾身都充滿了凌然的殺氣,一看便是各種好手。

杜秦月對於這個殺手可謂是滿意的很,只是此事她一定要親自參與進去才能放心。而即便是宮外,也要尋一個僻靜的地方動手,因此,杜秦月決定命殺手到時將寧榮枝綁到城郊一個小木屋裡。

“本……本小姐命你,在今日午後綁一個人,到城外的小木屋裡頭。”杜秦月唯恐暴露了身份,在關鍵時刻改了自己的自稱,不叫旁人發覺端倪,“那女子穿着紅衣,看起來有些英氣,很是好辨認。本小姐見了那女子之後,自然會指認給你,你可明白?”

“知道了。”對於杜秦月話語之間的奇怪之處,殺手自然不會去尋根問底。他做這一行做了太久,看過了不少事情,自然懂得收斂自己的好奇之心。因此,他只不過是神色淡淡的應答了一句,並沒有多問。

對於殺手這上道的反應,杜秦月自然是滿意無比。她不由得連連點頭,露出來了讚許的神色。

接下來,就是靜靜等待着午後來臨了。杜秦月在心中默默對自己說著,目光之中充滿了對於未來的期待。只要自己今日把這件事情辦成了,以後就再也不必顧慮寧榮枝這個潛在的威脅了。

沈霍或許現在會對寧榮枝格外傷心,發現她失蹤或者是去世之後也會難過一段時間。可那畢竟只是一個死人了,死人又能在沈霍心底留下多少印記?要不了多長時間,沈霍就會把寧榮枝忘得一乾二淨,等到那個時候,就是自己可以趁虛而入的時間了。

杜秦月越想越是開心,眼前彷彿已經有了一番錦繡前程在等着她。杜秦月甚至描繪出來了自己屆時再除去何所依,登上太子妃的位置,最後登上皇后的位置,母儀天下的景象。

因着想到了這些事情,她的面色上也顯露出來了十分明顯的喜悅。眼看着勝利就在眼前了,又怎能不讓杜秦月為之歡欣雀躍?

歡喜了一陣子,杜秦月這才勉強冷靜下來,安靜等待着時間到來。她的身份並不適合拋頭露面,萬一讓那些個醫女發現就會有大麻煩。所以杜秦月只是把寧榮枝的樣子指給了殺手,確定殺手已經記住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在小木屋安心等待。

另一邊,寧榮枝午後,隨着眾位醫女一同出宮,準備採買藥材。採買藥材時,因着那一張單子上面列的種類繁多,醫女們免不得要四散在各個地方採辦。

寧榮枝雖說是太醫院院判的徒弟,在這種事情上也不能擅自休息。更何況,她也不是那種會仗着自己的權勢,恃寵而驕的人。是以寧榮枝跟隨着眾醫女一同採辦,絲毫不敢懈怠。

眾位醫女約好了在宮門口的地方相見的時間,便紛紛四散開來,去往了各個藥店。這單子上頭雖然沒有什麼珍惜的藥材,可東西卻着實不少,他們要費好大一會兒功夫才能弄完。要是現在不趕緊些,只怕等到天黑也不能回宮了。

而寧榮枝和眾位醫女分開之後,自然是按照着自己的步伐,向著不遠處的一個藥店前進。到達這個藥店要經過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寧榮枝倒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徑自進去了。

一直潛伏在暗處的殺手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已然尋到了合適的時機,忙不敢怠慢,向著寧榮枝的方向狠狠撲去——

“嗚——!”寧榮枝剛剛進入到小巷子裡頭,嘴巴便被一隻手捂住了。這隻手的動作着實是快速利落的很,讓寧榮枝只來得及發出來一聲短促的驚呼,其他的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驟然被人捂住嘴,不知道要做什麼,寧榮枝不由得就有些驚慌。這幽深的小巷子,更是加倍的放大了這種恐懼。寧榮枝猶如一條脫水的魚一般,在殺手手下不斷的掙扎着,卻怎麼也逃不開他的魔爪。

直到這個時候,寧榮枝才感覺到了幾分後悔。要是自己信了,先前那個醫女所說的話,警惕上一些就好了。否則,也不會陷入眼下這般被動的局面,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怎麼也掙脫不開。

還沒有等到寧榮枝掙扎出來一個什麼結果,殺手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做殺手的,一向是以效率為重,他也不願意在這裡和寧榮枝空耗時間,索性一個手刀下去,把寧榮枝打暈。

看到寧榮枝在自己的懷抱裡頭癱軟下來,再也不掙扎動彈,殺手這才滿意。他將寧榮枝一手抱起,迅速的向著城郊小木屋的方向而去。

微風輕輕吹拂,掀起一陣陣漣漪。這條幽深的小巷子里,又重新恢復了寂靜。無論誰也不會想到,就在剛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次猛烈的爭鬥,有一位女子在苦苦掙扎,期盼着能出現些許奇蹟。

——只是沒有奇蹟出現,無論是女子還是那個綁架她的男子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小巷深處一些拖拽的痕迹,能證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恐怖的事情。

因為杜秦月要親眼看見寧榮枝死才安心,這才吩咐着要讓殺手把寧榮枝帶來小木屋之中。要不然,她唯恐寧榮枝出什麼意外,到時候自己不僅沒能給自己解決麻煩,還要平添一堆煩心事情。

杜秦月出宮之後,和殺手交代好了,就在城郊小木屋內等候。她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眼看着午後已經過了一會兒了,殺手還是沒有回來,杜秦月就有了幾分心焦。

對於杜秦月來說,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漫長。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才看到遠處有兩個身影朝着這裡匆匆前來。

定睛看去,只見是一個男子半拖半拽着另外一個女子,而那女子緊緊閉着眼睛,顯然是在昏迷之中,不是寧榮枝和殺手又是何人?

杜秦月眼睛一亮,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門打開,讓兩人進來。

“你這一次做的很好。”杜秦月看着昏迷不醒的寧榮枝,心裡頭滿意極了,忍不住又給了殺手不少打賞,“接下來的事情,本小姐來做就好,你且在一旁看着,若是出現什麼意外,就幫本小姐控制着些。”

殺手點了點頭,自然沒有什麼異議。以防萬一,寧榮枝是被殺手綁到了小木屋的。此時寧榮枝雙手都被緊緊的纏着,看起來就算是醒了,也沒有什麼掙扎的力氣。

看見眼前的這一幕,杜秦月滿意極了。她把寧榮枝放在床上,接下來拿起一旁的杯子——杯子之中是滿滿的一杯冷水——盡數潑在了寧榮枝臉上。

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杜秦月面上掛着一種扭曲又得意的笑容。這種笑容,讓她原本嬌美的面容,此時看起來也有了幾分恐怖。殺手看到這一切,倒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萬事皆有原因,這位女子雇自己綁架那位女子前來,定然是有着自己的原因和目的。且自己綁來的女子也未必無辜,所以自己並不需要抱有什麼多餘的同情心,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殺手安靜站在一旁,並不做什麼反應。沒有人打擾,杜秦月就更是起勁。她瞧見一杯水沒有讓寧榮枝清醒,就又接了一杯水,狠狠的潑在了寧榮枝臉上。

“不是會勾人么?不是不顧自己的身份,就連有夫之婦都要勾搭嗎?”杜秦月一邊潑着水,一邊狠狠的罵道。這個時候,她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愉快都發泄了出來,“本小姐看你沒了,還怎麼在勾引本宮的夫君。”

“終於可以除掉你了……”杜秦月喃喃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哭,還是在笑,“天知道,本小姐等這一天等了多長時間。父親總是勸着讓我冷靜些,可我怎麼冷靜的下來?”

杜秦月越潑越是來勁,手上和嘴上的動作就沒有停過。在她這樣接連不斷的攻擊之下,寧榮枝終於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