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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皇后焦急的站在一旁。何所依等人心中焦急,但是皇上和皇后二人都在此處,他們也不好直接開口。

何所依看着沈霍所躺的屋子,眼淚不受控制的一顆顆滴落了下來。殿下,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臣妾還等着明年七月七,您帶着臣妾去放花燈呢?

何所依想到了住在皇宮裡面的許尋易,眼神緩緩的堅定了下來。如今也只有這一人,能夠救殿下了。而站在人群裡面的寧榮枝,和何所依有同樣的想法。殿下這病,太醫院的眾位太醫,皆是束手無策。為今之計,也只能找師傅幫忙了。

想到這裡,寧榮枝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一群人一直陪着帝後呆到了深夜,眼看着夜色已深,何所依勸道:“父皇母后還是快快回宮歇息吧,你們在這裡也累了一天了,這裡有兒臣看着就好。”

皇上撂下國事,在這裡陪了一整天,此時也早已是筋疲力盡,聽到何所依這麼說,便緩緩起身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好好看護着詢兒,若有什麼情況,及時上報太醫院。”

何所依恭敬的點了點頭,“兒臣謹遵,父皇教誨。”皇上點了點頭,扶着海公公的手站了起來。人老了,身子便越發的不中用。更何況皇上近幾日來,一直大病未愈。

皇后看到皇上此番模樣,連忙伸手扶住皇上的另一隻胳膊。但回頭仍不忘對何所依囑咐道:“詢兒這邊事態嚴重,但阿依你也別熬壞了自己的身子。”

這諾大的東宮,總要有一個做主的人在。何所依聽到這番話,恭順的點了點頭。“母后放心,在殿下沒有醒來之前,兒臣絕對不會就這樣倒下去。”皇后聽言,放心的點了點頭。

皇上看了一眼站在沈霍房外面的眾人,開口道:“你們也都在這裡累了一天了,該回去的就回去吧!”

眾人聽到皇上這麼說,哪怕有些想要留在這裡打探消息,比如顧之衡與何暖涼二人,此時卻也不得不開口道:“臣等遵命。”

不過就算要走,他們二人心中也是開心的。這次總算是讓沈霍栽了一個大跟頭。這毒藥無色無味,進入人體之後,不到毒發的那一刻,無論醫術如何高明的大夫,都查不出來。

他們等着宮中傳來沈霍暴斃身亡的消息。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那隱藏在眼底的得意。隨即隨着皇上退了下去。

帝後相攜離去,何所依與杜秦月等人在背後行禮道:“兒臣恭送父皇母后。”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東宮之中只剩下何所依,杜秦月,寧榮枝三人。而這三人,誰看誰都不順眼。此時三人站在沈霍的書房門外,心中是何滋味,恐怕也只有他們三人才能體會得到。

杜秦月得知沈霍生病,心中本就不爽,此時看到站在一旁的寧榮枝,便開口喝道:“寧姑娘,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太醫院的人吧?此時你不回太醫院獃著,站在這裡做什麼?”

杜秦月這話明擺着就是在羞辱寧榮枝,但是寧榮枝聽到之後卻絲毫沒有生氣,轉身對着寧榮枝不卑不坑的說道:“奴婢留在這裡照顧殿下,以防殿下有不時之需。”

杜秦月聽到寧榮枝的話,當下便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真當本宮是什麼都不知道呢?太醫院眾位太醫,院首,院判都待在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醫女過來照顧殿下了。”

寧榮枝聽到杜秦月這麼說,臉上閃過一抹慍怒。但很快的就忍了下來。“娘娘此言差矣,太醫們負責的,主要是勘察殿下的病情,像照顧殿下這一類的事情,都是交由奴婢做的。”

為了防止杜秦月在說出什麼:東宮之中這麼多的奴婢,哪裡需要你來照顧殿下?寧榮枝直接開口說道:“而且奴婢身為醫女,精通藥理,照顧殿下起來,也比普通奴婢,更為順手些。”

杜秦月聽到寧榮枝這麼說,繞是心中再如何不滿,但是也不否認,寧榮枝說的這話確實是事實。相比那些慣會伺候人的奴婢,此時寧榮枝之來伺候沈霍,顯然是更加妥帖一些。

但即便如此,杜秦月也看不慣寧榮枝那張平淡的臉。正待她要再次開口之際,何所依猛然開口訓斥道:“夠了,殿下還在書房裡面躺着,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

杜秦月聽到何所依這麼說,當下便住了嘴。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麼害怕何所依,論家世,論容貌,論才情,她杜秦月哪樣都不輸何所依。

只不過,何所依比她先進宮一步,因此才當了太子正妃罷了。他爹身為大周朝第一大將軍,手上握有雄兵百萬,而何所依的父親,雖說也是一國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手上沒有兵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能幹什麼?

因此,杜秦月根本不懼何所依,以往對何所依恭恭敬敬,那也不過是為了在沈霍面前裝裝樣子,而如今,沈霍已經昏迷不醒,她與何所依二人皆是知道對方的真面目,此時便也沒什麼好裝的了。

不過看在沈霍昏迷不醒的面子上,她便暫且放下這個話題。杜秦月狠狠的瞪了寧榮枝一眼,隨即帶着綉兒,回了西偏殿。

正廳之中,瞬間便只剩下何所依與寧榮枝二人。她們二人在一起,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好在彼此都有話對對方說,兩人暗暗的打量了對方一番,同時開口道:“你…”

說完之後,兩人都是一愣,隨即,何所依開口道:“寧姑娘,你先說?”寧榮枝心繫著沈霍的病情,當下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道:“奴婢懇請太子妃允奴婢找師傅來為殿下看病。”

何所依聽到寧榮枝這麼說,整個人就是一愣。原來,她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不過如此也好,免得她們二人為了此事爭議。何所依想到這裡,便笑着開口道:“本宮也正有此意,即使如此,那本宮隨你一起走一趟吧!”

寧榮枝聽言,當即便是大喜。此事若由何所依在一旁相助,那成功的幾率便翻了幾倍。“奴婢多謝娘娘恩典。”

何所依看着寧榮枝如此高興的模樣,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只要能救沈霍,這些事情便都不算什麼。

何所依將東宮中的事情快速地向瑾瑜交代了一番,隨即帶着子衿,二人匆匆前往醫聖許尋易的住所。許尋易此時正在屋中炮製草藥,忽聽門外葯童來報:“師傅師傅,太子妃帶着寧姑娘來了。”

許尋易聽到寧榮芝來了,當下便是一起朝着自己的葯童呵斥道:“太子妃帶着你小師妹來了就來了,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葯童被許尋易訓斥了一番,臉上卻依舊掛着笑容。許尋易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何所依帶着寧榮枝走了進來,連忙上前行禮道:“草民見過太子妃。”

何所依見狀,連忙上前將許尋易扶起,“許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許尋易雖然被何所依扶了起來,但依舊堅持道:“許某一介草民,見到太子妃行禮也是理所應當。”何所依勸了一番,但許尋易依舊堅持行禮,何所依也只好答應。

幾人一起走到屋內,葯童為何所依奉了杯茶,何所依端起茶杯,朝着一旁站着的寧榮枝使了個眼色。寧榮枝見狀,上前向許尋易開口道:“師傅,徒兒與太子妃這次前來找您,是有事要找您幫忙。”

許尋易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何所依,開口道:“哦,你且說說,有何事要找律師幫忙?”

寧榮枝聽言,眼睛便是一亮,隨即將沈霍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開口請求道:“師傅,宮中太醫對於太子殿下的病情皆束手無策,如今唯有師傅方能救殿下一命,還請師傅隨徒兒土進宮,救救殿下。”

寧榮枝說完之後,便一臉期待的看着許尋易,何所依也在一旁開口請求道:“還請許先生高抬貴手,救救我家殿下。”

許尋易看着自己眼前,同樣一臉懇求的兩個女人,開口拒絕道:“宮中太醫對太子殿下的病情都無可奈何,我一江湖草莽,又能出得上什麼力,太子妃恐怕找錯人了吧!”

何所依聽言,剛要開口,就聽到許尋易道:“況且,宮中之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插手。太子妃還是死心吧!”

許尋易說完就讓葯童關門送客。何所依無奈之下,只好隨着寧榮枝一起退了出來。不過她並不死心,親手寫了一封信給林輕遠。

林輕遠收到信後,親自入宮找許尋易,誰也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說了什麼,只知道第二天許尋易答應救治沈霍。

何所依自是大喜,許尋易替沈霍診脈,查出了有人給沈霍下了葯,配製解藥需要一味枯雙花,此花長在月期島上,而月期島迷霧重重,很難尋找。

寧榮枝聽到以後,下定了決心,準備三日後前往月期島,許尋易拗不過她,擔心自己這唯一的小徒弟出是,於是便說陪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