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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車鑰匙,韓北洋的表情愈發難看,旁側一直看戲的顧韶安卻慌了,快步追上余以木,拉住她的胳膊:“以木!以木!別走啊,走解決不了問題,冷戰也解決不了問題!留下來好好說啊……”

“說不了。”

余以木甩開顧韶安的手,腳步是停下了,但心卻走的更遠。

因為看到遠處……轉身離去的韓北洋!

他就這樣走了。

“北洋,北洋!你也別走啊!”

顧韶安要去追韓北洋,但走到一半,又回頭看余以木。

余以木在這邊兒早就回過頭了,低下頭,抿了抿唇,唇角又釀出一抹笑……

這苦笑,強顏歡笑,對比韓北洋走遠的背影,苦澀在心中發酵的愈發昌盛,最後,還是紅了眼眶。

這也算是二人在一起後,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吵架了,余以木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韓家的婚宴上,又一次的與韓北洋……不歡而散。

但對比前世總算好多了吧?至少,這次沒有退婚呀!

余以木心中生氣,悲傷完畢,給自己打氣。

生氣歸生氣,她心中還是想要嫁給韓北洋的。

今夜這事兒,擱誰眼裡,也都的確是她做得不對,像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切……雖然並不是這樣!

余以木在顧韶安追過來的時候,轉身往外走,深吸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你就這樣走了?車也不要了?那車……是他給你的?”顧韶安詢問着,余以木只點頭,或者搖頭,顧韶安嘆了一口氣:“何必呢?又不是你們兩個人的錯,今晚多驚險啊……如果不是我……”

顧韶安說道這裡,還能記得薛睿典抱着余以木進門的樣子,不由得擰眉道:“我去跟韓北洋說!”

余以木沒有攔着,任由他去,最好趕緊讓韓北洋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

然而,顧韶安又沒去,他只跑了兩三步就又退回來道:“那個啥,我先把你送回家!”余以木這時候才終於開口道:“我不住家裡。”

說起這個,余以木才想起來,韓家到鎮上還老長的一段路,她之前開車來的現在這樣可怎麼回去,所以就沒拒絕顧韶安的邀請,上了車,從韓家大院一路出去了……

鎮上,顧韶安,送完余以木,見她進了房後,就趕緊回了韓家,然而,韓家家門緊閉,燈也熄滅……顧韶安有心爬進去看看,又覺得不太好,剛巧電話喊他回去出警……只好折回了警局。

韓家,門窗,窗帘無一步是拉的密不透風,一點光都沒透出去,聲音也是一點都沒透出去!

韓楠桑跪在韓家祠堂,管家帶着一眾女傭和家丁們站在一旁,一個個受審詢問,到底誰給韓楠桑找來的部隊審訊*!

韓楠桑一言不發,任憑後面哀叫聲連連,也是無動於衷。

最後,所有的人都審完了,宋明珠着急了:“楠楠,你別硬撐着,你這身子可跟那些傭人不一樣啊,你禁不住打的!”

前面兒這些挨打的,其實都是殺雞儆猴中,可憐的雞而已。

韓楚陽眼見自己這個撿來的野種女兒如此不聽勸,一把推開了宋明珠自己拿起了家法的大棒,直接一棒子狠狠地捶打在了韓楠桑的後背。

“噗——咳咳——”

韓楠桑一口唾沫噴出來,咳了兩三聲。竟然沒吭聲!

韓楚陽繼續打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韓楠桑竟始終一聲沒吭!

她疼么?疼!但是她也很清楚,一旦自己鬆懈下來,一旦自己服了軟,那麼就等於是認輸,從此以後,韓北洋……就再也不是她的了。

所以,她必須忍得住。

更何況,她相信宋明珠不會袖手旁觀。

“別打了!別打了!”

“再打下去,女兒要被你打死了!”

宋明珠果然撲了過來,啜泣着,抱住了韓楚陽的胳膊,然而,韓楚陽似乎鐵了心要打死她,一把推開了宋明珠,在宋明珠的慘叫聲中,韓楠桑猛地轉過身,抓住了韓楚陽的手,拿着他手裡的棒子就朝着自己的腦袋打——

“父親不如打死我!”

“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但是,省的父親廢了那麼大的力氣!”

韓楠桑一句一句說的韓楚陽竟心中一怔,說實話,他有些意外,這個小野種,似乎是認真的。

然而閨中女子,做出這種出閣的事兒,在鄉下是一定要被浸豬籠的,他一把推開了韓楠桑,狠狠的掄起棒子,不打她的腦袋,專門挑着大腿、胳膊……這樣肉多的地方下手。

“打死你?那太便宜你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把老韓家的臉都丟盡了!”

“我打不死你!”

“你叫不叫,哭不哭……!”

腦子裡想到余以木那個兒媳婦的乖巧又大氣沉穩的樣子,韓楚陽就很生氣,宋明珠又撲上來了,韓楚陽這會兒氣到頭上,“好啊!你們一起打!看看你教育出來的好女兒!”

他揮舞着手裡的棒子,一下下打的宋明珠眼睛都翻了白眼,而韓楠桑也沒少挨打,即便宋明珠替她扛着不少,忍耐極限也終於到了。

娘倆……幾乎是一前一後,昏了過去!

韓楚陽這個時候才棒子一丟,噹啷的一聲,粗喘着看着面前的兩個,再回首看着院子里挨打的下人們——

“還愣着幹什麼!把她們扶起來!關到房間里,沒我的准許,不準出門!”

韓楚陽雖然常年不在家,可是這個家,到底誰才是主人,一目了然。

下人們也不敢抱怨,快速上來,抬着人就朝着樓上去,韓楚陽坐在沙發上,看着大廳里的輝煌殘景,蛋糕、紅酒、果汁都還在這裡,一應俱全的……可是,卻鬧成這樣!

而這一切,都是韓楠桑那個小賤野種鬧出來的。

韓楚陽擰眉,覺得是時候給這個小野種找個親事,當然,得嫁的遠遠的,否則,這近邊邊的都知道她那些破事,誰還敢要啊!

想到這個,韓楚陽的頭就更疼了。

即便兒子保住了,可這個領養來的小賤種,可真是讓他今後如芒在背,少不了被人戳着脊梁骨罵家教不嚴!

說起兒子……韓楚陽忽然想起,今晚韓北洋進了房間一晚上都沒出來。

自己這個兒子,沒有什麼別的缺點,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鑽牛角尖。

今晚多嘴和他提了一嘴相機的事兒,他好像就一直悶悶不樂,韓楚陽整理了一下情緒,朝着樓上韓北洋的房間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