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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素日里伶牙俐齒的蘇家少掌柜居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張明朗只恨不得變出來一個相機給他拍下來,以後狠狠地敲詐他一筆,但眼下卻是要幫他的,“是這樣的,這個青花的瓷瓶——”

張明朗走上前,剛看了一眼花瓶,就見余以木一把抱住:“古董行規,買定離手!”

她先聲打斷後,可愛的小模樣讓蘇青城看的眼睛裡都發著光。

“那個……你別怕,我……我們不要!”

他連忙擺手,然後在韓北洋嚴肅的目光下,又道:“玉石,我們也不要!我們……是想跟二位……”

交個朋友。

明明素日里很簡單的四個字,此刻卻如同千萬根銀針扎在喉嚨里似得,說不出口了!

蘇青城從未因為自己的身份有過任何的自卑感,但在這個女人面前,不知怎的,就是覺得矮了這女人一寸……還是張明朗走過來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想與……這位小姐,交個朋友。”

這樣的話,放在幾十年後,就可以定義為性/騷擾了。

類似——

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這種。

但眼下,卻是地地道道的恭維,客氣,以及虔誠。

余以木能從蘇青城的眼中看出崇拜和傾慕,稍一沉思,她便笑了:“難道我們現在不是朋友嗎?”

一句話,配着室內的燈光,室外的陽光,她的眼像是汪洋,布滿了星辰的汪洋大海,帶着深深的漩渦,讓蘇青城人生頭一次知道什麼叫……一見傾心。

這個女人,真是美的攝魂。

他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說:“還請問,余小姐……是怎麼看出來,這兩樣寶器的?”

蘇青城本來想問的,不是這個事兒,他想問余以木府上是哪裡的,他在古董行里也算是跌打滾爬了很久,卻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慧眼識英的女子,而且看上去——

“呃,還想知道,余小姐今年芳齡……”

“十五。”

余以木說完,瞥了一眼周圍,“這裡似乎不是品鑒寶器的地方,並且我今日下午還有事情,我們可以留下電話聯繫方式改日再約。”

她一句句說的時候,已經信步走去了櫃檯,要了紙筆寫下了電話號碼,然後,在互相交換了號碼後,才和韓北洋離開,自始至終,韓北洋都一言不發,余以木到上了車,才意識到——

自己剛才當著他的面兒跟別的男人互相換電話!

韓北洋吃醋這事兒已經屢見不鮮了,但每次吃起來,余以木都覺得好氣又好笑,最要命的是,還得哄,有些時候她都懷疑到底是韓北洋找了一個女友 還是自己找了一個女友呢?

而她沒想到的是,韓北洋居然沒有吃醋,並且還看穿了她的心思——

“以木,你……是打算今後朝古董行發展?”

如同張明朗和蘇青城所想那樣,一次是巧合,兩次就絕非偶然了,尤其是在古董行這樣的深水中,不煎熬個幾年,再走個狗屎運,是不可能撿漏的,偏偏余以木,還一次撿兩個。

五塊錢的絕世青花瓷還有一百塊的尺長璞玉,說出去,簡直毫無人性,令人嫉妒到發狂……

當然,也有不嫉妒的,就是蘇青城了,他自從握着電話就像是丟了魂似得,到張明朗問出跟韓北洋一樣的話時,他才回過神,“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張明朗這次說的,卻不是和韓北洋一樣了,韓北洋是疑問句,張明朗卻是肯定句——

“這個余小姐應該是打算今後朝古董行發展……”

頓了一頓,沒說完,被蘇青城打斷:“你怎麼知道?”

張明朗看向痴漢狀的蘇青城,有點腦殼痛,真的有些懷疑,剛才那個算計自己去查人的奸商蘇青城和眼前這個痴漢蘇青城,是一個人?

果然——

愛情使人變成傻瓜。

“有點出息行不行?她跟我們交換電話就是一種很明確的暗示!”

張明朗說的完全沒錯,余以木的確是要入古董行,她如今“獨具慧眼”,今後在古董行勢必會有一番大作為……

不過,她剛一點頭,嗯了一聲,電話就響了起來……

“糟了!”

到電話響起,余以木看到來電的號碼,才記起來自己忘了件大事!

“喂……爸……我……我有點忙,忘記給你打電話了。”

事實上,不是忘記打電話了,是余以木事情太多,直接給何潤書暫時的……整忘了。

何潤書卻不在意的笑笑,因為這個“便宜”得來的閨女他也稍微不適應的,清清嗓子,和余以木問候了幾句,並也問候了韓北洋還有韓老爺子,讓余以木一併帶到消息後,才說起正題——

“木木啊,既然咱們說好了要在這兒發展,那我想……把老家的房子賣掉,在這裡買一棟新……”

不等何潤書說完,余以木就打斷了他的話:“不行!老家的房子不能賣……”

那地方也是風水寶地,很適合養人。

這句話憋在余以木的嘴巴里還沒說,忽然腦子裡又是靈光一閃,“在這買房……倒是可以的,但老家的房子絕對不能賣!這邊兒的房子……我也想想辦法!”

余以木說的時候,腦子裡卻轉的嗖嗖快。

因為她之前的想法好像快要實現了啊。

之前她就想過,房價在後世瘋長,所以房地產絕對是一項穩賺不賠的項目……只不過,房地產涉及的領域太多了,余以木完全屬於一竅不通的狀態,就如同古董行一樣——

“我留下他們的電話就是想要入行,不過……應該很困難吧?這一行的水,很深。我知道的……”

余以木掛了電話後,就主動對韓北洋說道。

韓北洋嗯了一聲,倒沒多說什麼,余以木則閉上眼,佯裝累了的樣子,說了句“我休息會兒”,然後就閉上眼,又去了空間,這次,到空間里就詢問起來——

“師父,我會不會走火入魔呀?”

余以木說的時候,一蹦一跳的過來。

許煉蒼正在把她今日的靈氣分布在空間里,剛搞定,回頭看着余以木蹦蹦跳跳的樣子,也被感染了,微笑道:“就目前看……快了。”

余以木的臉刷的白了,也不蹦躂了:“啥……啥?”

煉蒼哈哈的笑出來:“逗你的!你怎麼可能會走火入魔,你的師父可是我許煉蒼,你可是許門的傳人!”

余以木這才哦了一聲,倒沒生氣,反而有些躊躇——

“可是……我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不知道,韓北洋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我都會性情大變……心境也安穩不了了……這……就是情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