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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音的事,不難猜。

從初遇後,隨之而來的便是男歡女愛、

刻意的接近,曖昧的試探,深諳遊戲規則的二人,各取所需,無關情愛。

“我是把他當了替身的,”白思音起先嗤鼻一笑,忽的又煩躁至極,夾着煙猛吸一口說,“我本想把他一直一直當替身!”

“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一口白煙濁氣吐出,白思音聲音又寂寥下來,“偏偏,池御風的性子,和他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皺着眉頭,兀自地分析着二者的不同——

“他開朗陽光,橫衝直撞,無所畏懼;而池,謙謙君子,談笑風生,左右逢源。

他會為了籌集探險經費,拚命打工賺錢;而池,風生水起、應有盡有。

他將所有的愛都只給她一人;池看起來深情款款,卻是遊走於不同女人間,從不入心。

呵呵……事情就是這樣,越是比較,就了解越深。越是了解,就越發在乎!”

她一口氣說完,便是一陣沉默。

白思音抱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在想他們。

晴天遞給她一杯溫水同時拿走了她手裡快燒到指尖的煙蒂,“先喝點吧……”

“我沒事”,思音反而安撫似的拍了拍她遞過來的手背,接着道,“其實這都不算什麼,更狗血的還在後頭。”

“後面,斷斷續續了有三四個月吧,我那時已經察覺到自己情感的失控,決定抽身而退了……”

白思音的神情再次迷惘,似乎陷入到某些糾結的回憶中去,聲音也帶了絲絲的囈語似得——

“有次,我們事後,他突然莫名其妙說了很多從未說過的話,也許,就從那個時候我發現……他對我,也不是無動於衷。”

“我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說,‘思音,你是不是,不再想繼續了……我感覺得到。從來,她們像花蝴蝶一樣,圍着我,勾引我,向我百般示好,為一些齷齪不堪的目的。呵,可誰叫我是娛樂公司總裁的兒子呢!全是膚淺鄙陋的臉孔,但我願意滿足她們,畢竟我也有所需……可你,像個風風火火的女戰士,什麼都不要,不在意,你都不知道你每次出現在我面前,你的樣子有多糟糕……可你對我到底有什麼目的呢……你也有目的對不對?可你,似乎還沒實現,你就想要放棄了是么……”

這段摻着酒精氣味的話,事後池御風自己忘得一乾二淨,可思音銘記至今,一字一句,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忘記過,而那段時間以後,池御風一反常態的安靜。

熱搜榜上,關於池少桃色緋聞的爆料斷崖式的減少。

思音也發現他開始只約她一人,而且開始帶她見朋友,跟他的朋友們,一起吃喝玩樂。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是緊隨而來的……

思音忽然痛苦的慘笑,“呵呵呵,你知道嗎?從他說話那時,我就肖想過和他的未來……”

晴天無言作答,只順了順她單薄的後背,以示安慰,而思音也抬眼掃了眼晴天,“你還記得,上回我帶你去顧家的宴會——哈哈,說起來真是諷刺啊!”

“那次,原本他打算帶我一起去的。可臨時又說,不用去了。這樣大的宴會,整個江京的商界精英都出動了,他卻說不用。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在說謊,所以,我很好奇,我真的只是單純好奇而已,所以才拉了你做幌子,想一探究竟。對了,最後尋你不着,你幹什麼去了?沒事吧?”

晴天一愣,突地想起當時某人抽風似的臉和那句抽風似的“跟我結婚”。

而她的唇上……似乎還有他殘留的餘味……

“額,我能有什麼事,我看怪無聊的,也找不到你,就回去了。”

晴天沒掛住,這空檔,臉紅了又紅,好在思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注意到晴天的言辭閃爍,“那就好。也就是那天,我看到了……呵,不提也罷,總之,那天之後,我推翻了我先前的一切幻想……我和他,終不是對的人。”

思音說完忽然站起來,擺擺手,沖晴天笑的好像沒事人一樣——

“好了好了,不想說了。都幾點了,餓了吧?走,姐們請你吃全江京最好的西餐。”

晴天驀地瞪大眼。

妞兒這車剎得也太突然了!

而那時她還不知,思音到底遇到了什麼,倘若白思音真說完了後,她和池御風的結局,就會成為另一個樣子……

一頓豐盛大餐,吃得二人腸肥肚滿。

白思音美其名曰給晴天壓壓驚去晦氣。

結賬時,晴天在一旁看得直肉疼,但白思音完全不在乎,因為晴天的車壞了,白思音把晴天送回了家,洗漱完畢,等晴天躺在床上,回想起雜亂無章的這一天,頓感疲憊。

她並不想去搜看關於自己的那些爆料吐槽,也不期待會有誰的電話打進來。

當下她也只能養足精神,以對明天的未知可能。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晴天還在神遊太虛,就被激烈的拍門聲吵醒。

她搖搖晃晃地出來,沒等開門,就聽見楊德邦在門口破口大罵:“你這不孝女,到底把我女婿怎麼了?!……”

晴天瞬間醒神,看到門外站着的顧韶松和楊德邦,皺了皺眉,看來是衛有蝕搞定了警察,他們自己出馬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晴天深吸一口氣,拉開門之前點開了手機的錄音放在了兜里——

“楊德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不是你的女兒了,而你女兒楊央我沒記錯的話,還沒結婚,就着急上趕着說女婿?是不是有點不要臉?哦對,有什麼母親就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她母親也很不要臉,都是插足的小三。”

門口楊德邦本來是要指着她鼻子罵的,被她一通罵的居然說不出話來,旁邊站着的顧韶松,臉也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如果不是因為顧韶非的緣故,他一定一巴掌打過去!

他在極力剋制着自己不對面前的女人破口大罵,但顧庭是他的兒子,遭遇了那樣的折磨,他不可能這樣算了!

晴天卻在罵完以後,左右看了看,鬆口氣,她新置的房才下來不久,住戶都沒幾個,不然這通嚷嚷,晴天以後臉都沒地兒擱了……

“你說,你為什麼要找人打顧庭!”

楊德邦又質問。

晴天都懶得搭理:“我沒有,如果就是這件事,你們可以走了!”

就在這時,顧韶鬆開了口,他完完全全是看在顧韶非的面子上才過來好好處理的,若是楊晴天日後真到了顧家,那顧庭的事解決不好,就永遠是個麻煩。

所以他好聲好氣說道:“楊小姐,我聽說你和庭兒處了七年,在那種情況下,庭兒還願意和你在一起,你當知他是情深意重之人。現在你們感情壞了,不能把責任全怪在我家顧庭頭上,沒有底線一再欺辱,叫我們顧家的種落不了地,還對我兒製造各種人身攻擊和摧殘,害他渾身是傷的回來,是真不把顧家放在眼裡啊!”

這話說的令人噁心,晴天完全當放屁,且聽他說到“情深意重”這個詞時,更是輕蔑一笑,讓顧韶松的臉更黑了幾分。

不過,晴天沒再罵他們,只是好奇,“顧庭傷在哪裡?”

如果真傷的嚴重,就算找警察不行,也可以找法院,為什麼會找到這?

卻是空氣莫名一靜。

顧韶松忽然啞口無言,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真真吃了個痛快。

而晴天稍一思索,明白這應該是衛有蝕的手筆。

行吧,又欠了人情!

只是回頭得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處置的,聽完好讓她開心一下!

晴天心裡想的清楚,可面上還是那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行了,說不出來就趕緊走,我也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我沒做的事不會認,別想把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而且,如果不是顧庭一心想致我於死地的話,也不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最後這句,楊晴天說的很輕,卻聽得顧韶松心裡狠狠一墜。

什麼意思?

她是說這事是顧韶非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