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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南宮遠帶着自己的親衛隊遠赴東大營去了。

鄢子月不放心南宮赦一個人,便叫了雷雲霆跟着一起去,南宮赦不同意,雷雲霆了不太願意,鄢子月可是費了一番口舌才說動了兩人。

鄢子月親自送南宮赦出了西城門,交待了一大堆,塞給他一個錦囊,錦囊里是竹機子先前研製的靈藥。

“南宮赦,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南宮赦緊擁着鄢子月,要說話的太多,終究沒有說不口。

“公主…”,雷雲霆牽着兩匹馬過來,把其中一匹馬的韁繩塞到南宮赦手中。

“雲霆,你遇事一定要冷靜,不可強出頭”。

“知道了”,雷雲霆說著,向鄢子月張開雙臂,又回看了一眼南宮赦,見他沒有反對,這才上前一步,給鄢子月大大的一個擁抱。

鄢子月看着南宮赦和雷雲霆帶着人騎馬遠去,仍然沒有離開。

“殿下,我們回宮吧”,遲砮提醒道。

“嗯”,鄢子月吭聲,轉身上車,返回王宮。

朧月台的階梯下,裂天坐在最後一階台階上,手中扯弄着一根狗尾巴草,見鄢子月回來,起身迎上前道:“回來了…”。

“嗯…”。

“屾,他來了”。

“噢…在哪”?

“在康王府”,裂天說著,抽出一封書信來遞給鄢子月。

鄢子月接過,見是駱管家寫的,封泥完整,沒有拆開過的跡象,尋思了一下,便猜到肯定還有另一封信是給裂天的,而寫信的人肯定不是駱管家,那麼就一定是屾了。

鄢子月看完駱管家的信,看向裂天道:“今日,我還有事,不如你先回康王府吧”。

“嗯…”,裂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憂鬱,轉瞬即逝,但還是被鄢子月捕捉到了。

康王府,駱管家開門見只有裂天一人回來,有些詫異,但也不好問什麼。

屾並非一個而來,此次跟來的還有四名天狼族勇士和一位性gǎn妖嬈的藍衣女子。

屾見到裂天,飛撲了過來,仔細上下打量了,有些老淚眾橫之感。

“屾,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我很好”,屾笑着為裂天介紹了身後的幾個人道:“這四位是天狼國的勇士,狼牙須、狼牙修、狼牙箭、狼牙止”。

四人齊齊向裂天行尊禮,低頭跪左膝,右手握拳,拳眼對着自己的左胸。

裂天雖然對於禮節什麼的不太懂,那也知道四人行的禮不一般,不覺轉身撤了幾步,不敢受禮。

四人看着裂天的反應,都看向屾,眼神里滿是詢問的意味。

藍亦歡捂嘴輕笑,閃身貼到裂天身側,雙手抓住他的胳膊,特意將自己胸前的柔軟擠上去道:“我叫藍亦歡,你叫什麼啊”?

裂天看了一眼藍亦歡,淡藍色的眸子里彷彿裝下了滿天星辰,明亮清澈。

“閃開”,裂天冷眸一凜,吐出兩個字。

藍亦歡完全沒有因為裂天的冷麵冷言而畏懼,反倒激起了興趣,特別是看到那一雙咖色眼眸里深不見底的淡綠色幽光時,感覺自己都被吸進去了,只這一眼,便已經徹底愛上了。

裂天見藍亦歡絲毫沒有半點要放開的意思,只好硬生生的將她的手掰開,走到屾身邊道:“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就快說吧”。

“這…”,屾看着正走過來的駱管家,將話咽回了肚子里。

“屾,我怎麼覺得他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藍亦歡盯着裂天走近。

“我還沒有告訴他”。

“那難怪了…”,藍亦歡站在屾旁邊,目光像是定在了裂天的身上。

“駱管家,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屾見駱管家走近,便上前拱手道。

“無妨,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不敢,只是有勞駱管家,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說,勞煩安排一個安靜的去處”。

駱管家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道:“如此,各位可沿此去後院,那裡原是練武場”。

“那就謝謝駱管家了”,屾再次拱手致謝,拉着裂天往練武場去。

駱總管看着一行人走遠,越想心裡越不踏實,便又派人進宮傳話給鄢子月。

練武場,屾將裂天的身世娓娓道來,聽得裂天臉色越來越差。

“所以,你是我們天狼國的王之子,也是狼王至今唯一的傳承血脈啊”。

“我不是…”,裂天堅決的否認了,說完轉身便要走。

“等等…”,藍亦歡攔住裂天的去路道:“你說你不是,怎麼證明呢”?

“那你們說我是,又怎麼證明”?

“我就能證明…”,藍亦歡盈盈一笑,想要貼近裂天,被他躲開了,心中好氣道:“怎麼啦,怕我吃了你么”?

裂天瞟了一眼,儘可能的離她遠點,因為本能的反應告訴自己,她是特別的存在,充滿神秘的youhuo,好似能勾起體內的血咒沸騰。

裂天的感覺是對的,藍黛族的先祖與狼王始祖本就是一對璧人,後來不知怎麼了,藍黛族的先祖以自己的血為引,給狼王始祖下了血咒,血咒一方面會讓狼王始祖發狂成為惡魔,另一方面也會讓狼王迷失心智,只愛藍黛族先祖一人,因此狼王嫡系相傳下來,血咒傳男不傳女,而藍黛族的聖女一直秘傳着怎麼激發狼王血咒的方法。

屾見裂天如此抗拒,便上前解釋道:“你是狼王之子,其實很好證明,我天狼國只有狼王才擁有血咒的力量,而這種力是正是靠血脈來傳承的,並且傳男不傳女”。

裂天聽着,腦子裡湧現自己血咒發作時的畫面,無言反駁。

屾見裂天的樣子,知道他是無法否認這一事實了,但為了進一步讓他了解,便補充道:“不僅如此,紅髮、咖色láng眼,這些也都是只有狼王嫡系才能有的特徵”。

裂天此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憤,自己如果真是狼王之子,為何遭遺棄,這十九年來自己舉目無親,受盡苦楚,好幾次險些喪命。

藍亦歡看着此時的裂天,傷痛的表情,憤怒的眼眸,隱忍着痛苦,一時竟有些不忍與心疼,好想上前去,擁抱他,給他安慰,同時也因有這種想法而感覺到不可思議,一臉滾燙。

裂天實在是不願面對這些,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是鄢子月的王夫了,根本不可能再回去做天狼國的王子,於是,不顧屾的苦勸,決然的走向練武場出口。

“屾巫師,我們要不要攔住王子,將他硬拉回去”,其中一個長相粗狂的勇士站出來道。

“也好…”。

“慢着,屾巫師,王子也是人,你讓他一下子怎麼接受得了,我們該給他點時間。否則,就算硬拉回去了又如何?再說了,現在天狼國內的局勢未明,王子貿然回去,恐怕處境也好不到哪去”,藍亦歡一番言語,切中要點,讓屾和勇士們都無話可說了,只能看着裂天走出了練武場。

鄢子月收了駱管家的再次傳信,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了,但實在是國事繁忙,抽不開身,只好暫且壓下,心想着等裂天回來直接問問再說。

裂天出了康王府,並沒有立即回宮,而是在大街上閑逛,不巧,遇到了歐陽連磬的馬車險些撞上一個嬉戲的孩子,不得已出手相救了。

“謝謝你,救我”,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傳來,分明還在些心有餘悸的顫抖。

裂天放下小女孩,便聽天背後車夫難聽的叫罵聲:“找死啊,不想活了,滾遠點”!

裂天陰沉的着眸子,怒視着馬車,雙手緊握拳,忍下心中的一股怨氣,不想惹事。

馬車裡,歐陽連馨撩開車簾往外探了一眼,掃過裂天的身影,雖然有些驚愕,但未過份表現在臉上,放下車簾卻發現對面坐着的人,一身黑色斗篷下一對幽綠的眼眸。

“法師,你這是怎麼了”?歐陽連磬不傻,畢竟相處過,多少了解一點,對面這個人此時渾身正散發著可怕的戾氣,彷彿隨時要把人拖入地獄。

魁尤,天狼國**師,天狼國第一美男子,正值年青力壯,法術高強,但性格詭異,心思莫測。

“沒什麼”,魁尤剛才看到裂天的時,不由得有些吃驚。

歐陽連磬被魁尤的聲音驚得不自主的一抖,收斂了氣息,怕惹到他。

魁尤的腦海里一直記住裂天的背影,憶起曾幫着狼王后夷媚謀害過狼王一個侍妾,好像當時那個侍妾正懷着孕,好像是查依,莫非,她沒死,還生下了狼王的子嗣,那剛才那個人,難道就是狼王遺落在外的兒子,像,實在是太像了,那發色,那氣息。

魁尤雖然目前還不能斷定是或是不是,但已經懷疑了,一股殺氣驟升。

“歐陽連馨,剛才你可是見到一個紫紅色頭髮的男子”?魁尤抬眼看向歐陽連磬道。

“剛才…”,歐陽連磬一開始都有點懵,可很快想起來了,便點頭道:“是…”

“你認得他?他是誰”?魁尤一聽,湊近追問道。

歐陽連磬嚇了一跳,後退一步,才道:“他…他叫裂天,是我們火鳳王女的王夫之一”。

“什麼”?魁尤聽着,震驚了,無法相信,語氣也變了。

“有…有什麼問題嗎”?歐陽連磬被魁尤的反應嚇着了。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魁尤不覺大笑起來,一個大陰謀正在腦海里孕育着。

歐陽連磬直接僵化了,看着魁尤,雲里霧裡,完全沒搞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