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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南宮赦過來了,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南宮赦知道”,鄢子月瞥見南宮赦走了過來。

“嗯”,昃離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面上已經平靜如水,可內心卻依然暗涌不止。

“南宮赦,你看得怎麼樣”?鄢子月嫣然一笑問道。

“嗯”,南宮赦吭聲,看了看昃離,心中疑惑,剛才的一幕分明看在眼裡,總感覺鄢子月和昃離隱瞞了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為此,心中不快。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鄢子月笑着走近南宮赦,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嗯走吧”。

三人走了約小半個時辰,眼看天已經黑下來了,可還沒走出戈壁灘,鄢子月感嘆着:“我們這麼走太慢了,等回城,估計得明天早上了”。

南宮赦和昃離對視一眼,都沒有更好的法子。

“月兒不可,你今天已經例使用過兩次神力了,我怕你身子承受不住”,昃離看着鄢子月準備再次釋放火鳳之力,連忙阻止道,目光特意掃了她的小腹。

鄢子月看着昃離,目光相接,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讓南宮赦看出來什麼。

“我沒事,放心吧”,鄢子月說完已經使出了火鳳之力,雙翼展開,伸出手臂,示意兩人過來,飛上半空,往火山南面的山腳飛去。

半空中,鄢子月便感覺到一陣暈眩感,集中念力,穩定自己的靈力,直到抵達山腳落地之後,背上的翅膀驟然消失,暈了過去,南宮赦眼急手快,趕緊將鄢子月攬進懷中,急呼道:“月兒月兒”。

昃離見此,連忙牽了馬車過來道:“南宮赦,上車”。

南宮赦將鄢子月橫抱起,躍上馬車,讓鄢子月舒服的靠在自己懷裡,朝昃離道:“大祭司,我們走吧”。

昃離聞言,駕着馬車一路急馳,顛簸得厲害,鄢子月潛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閉着眼睛喃喃的低語道:“我的孩子,寶寶慢慢點,孩子”。

南宮赦附耳聽着,當聽清楚“孩子”兩個字時,又驚又喜,朝昃離喊道:“大祭司,停車”。

昃離聞聲,急剎住馬車,掀開車簾看進來道:“怎麼啦,月兒”。

“孩子”,鄢子月手按着小腹,半眯着眼,扯了扯南宮赦的衣服道:“快,看看我的孩子”。

南宮赦一聽,心裡咯嘣的一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來,直到將鄢子月抱離自己的腿上,才發現自己腿上的一抹鮮紅,頓時緊張起來,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昃離,低頭親吻鄢子月的額頭,輕聲細語的道:“月兒,沒事,放心,孩子沒事”。

昃離上前,替鄢子月把了一下脈,看向南宮赦道:“我們得儘快送月兒回宮,馬車是不能坐了,太顛簸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南宮赦說完,橫抱着鄢子月出了馬車。

“你你想怎麼做”?昃離看着南宮赦問道。

“大祭司,你儘管駕車,越快越好,我抱着月兒,以我的內力,再藉助馬車,應該不難”。

昃離頓時理解的南宮赦的意思,轉身跳上馬車,揮着馬鞭,拼力的抽着,四匹馬受了驚嚇,竄了出去。

南宮赦橫抱着鄢子月,內力全開,騰空躍起,與馬車的速度不相上下,不時藉助馬車作為著力點,再一次躍起,如此反覆,最大限度的保持平穩,讓鄢子月感覺不到太強烈的震感。

一個時辰之後,南宮赦抱着鄢子月進了宮門,直奔朧月台去了。

“子月怎麼回事”?布籽言衝上來問道。

“別問了,先看看月兒要緊”,昃離道。

布籽言上前替鄢子月把了把脈,看向南宮赦道:“快,送她回寢殿,平躺”,又轉向紅素道:“紅素姐,參湯,要熱的,快”,說完轉身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一枚泥色的藥丸來,交給孟娘道:“熱水化開”,便追上南宮赦,跟去了寢殿。

“南宮殿下,你先出去吧”,布籽言為鄢子月解開身上的衣裳,打開針包來,取出一枚銀針。

“不我要在這裡守着她”。

“那好吧”,布籽言沒再說什麼,而是專心致致的為鄢子月施針。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布籽言施針完畢,接過孟娘手中的保胎湯,想要喂鄢子月喝下,怎麼也不好喂,正在犯愁,只見南宮赦伸手接過一飲而盡,完全無視眾人的異樣的眼神,俯身嘴對嘴喂鄢子月服下後,抬頭看向布籽言道:“好了,還有什麼”?

“哦還有這個”,布籽言驚從中來,接過紅素手中的參湯遞給南宮赦。

南宮赦接過又是一飲而盡,一點一點喂着鄢子月喝下後,替她擦去嘴邊的葯沫,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布籽言見着內心竟也有些動容,想着南宮博若是能如此待自己,死都甘願了,開口安撫南宮赦道:“南宮殿下,你不要擔心,子月她沒事了,孩子也沒事,好好休養一段時日便好了”。

“嗯”,南宮赦點頭,目光一直沒能移開鄢子月的臉,淡淡的道:“辛苦你們了,你們先下去吧,我來陪月兒就行了”。

“是”。

布籽言等人回答着,退了出來。

“布小姐,你說什麼,孩子公主有孕啦,我怎麼不知道啊”?紅素出來寢殿便追問道。

“我子月不讓說,所以”。

“布小姐,月兒她,有幾個月的身孕了啊”?孟娘問道。

“才兩個月”。

“兩個月啊”,孟娘重複着,推算着,一臉笑容,樂得合不上嘴道:“那就是明年夏天六月左右出生啊”。

“好像是吧”布籽言接過話道。

昃離見布籽言等人出來,迎上來問道:“月兒,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布籽言回答。

“那就好對了,月兒她,她是不是有了身孕”,昃離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嗯,正是,差不多兩個月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是我大意了,沒有想到那現在,孩子沒事吧”?

“沒事,子月和孩子都挺好的,只是,以後可再也不能這麼折騰了,太危險了”。

“嗯以後一定不會了”,昃離這一話承諾說出來,即是內心世界裡堅定的守護誓言。

鄢子月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看着趴在床邊上的南宮赦,輕撫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另一種責任感,突然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事要做,不能僅僅只阻止災難,而應該為火鳳,為赫鼎,為腹中的孩子留下什麼更加值得的東西,比如一個清平的盛世。

“月兒你醒了”,南宮赦抬着看着想着入神的鄢子月,滿眼的寵溺。

“嗯”。

“月兒,好些了嗎?我去叫布籽言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真的”。

“那好吧,月兒,你嚇死我了,你有了身孕怎麼不告訴我,我若是知道,絕不會讓你冒險的”。

“我就是知道你若是知曉了,我肯定被你護得太緊了,什麼也不讓做了”。

“怎麼會呢?只要不是什麼危險的事,都可以”。

“知道了”。

“你們都醒啦”,布籽言和紅素進了來,布籽言為鄢子月把過脈,換過朝服之後,又讓她服下參湯補血養氣,才讓她出了寢殿,由南宮赦陪着去了中天殿。

朝議之後,鄢子月讓昃離和南宮赦一道來了御策殿,商量着具體怎麼來在火山之上,藉助地形修築堤壩的工程,最後決定由南宮赦來負責主持修築,由昃離來負責物資供應配合,工期定為半年內務必完工。

南宮赦向鄢子月提出調用軍隊來修築堤壩,而不再從平民中徵調青壯,一方面是因為火鳳的經濟剛有起色,農商貿易都正在蓬勃發展中,此時抽調勞力,必定有所影響,另一方面,四大軍營長期駐守在邊境,這連續的十幾年的安平下來,儘管平時操練沒有懈怠,但人的思想上已經有些疲乏了,如果能分流一部份軍士出來,不僅能緩解軍費的壓力,而且,也利於進行新一輪的篩選,留下真正能打戰的將士。

鄢子月十分贊成南宮赦的想法,併當即做了決定,下了聖喻。

“月兒,修築堤壩是件大工程,花費不少”,昃離提醒道。

“嗯我知道”。

“月兒,上次交給我保管的三千萬兩銀票,我明日取來,用作修築工程一事,如果不夠,我再想辦法”。

“嗯如今內庫里也該有一千萬兩,應該差不多夠了”。

“那就好”。

“月兒此事,我想還是先與父親商量一下,畢竟,我一個人也無法完成”。

“嗯凡是與修築堤壩工程一事有關的,你作主便可,朝廷內外,所有的人員,你儘管調用”。

“嗯”,南宮赦點頭應下。

“南宮赦,此事便全權交給你了”。

“月兒,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

次日,南宮赦便回了一趟將軍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厲害關係跟南宮遠、南宮博和南宮潯說了,努力的說服他們相信與認可,之後拿出了地形圖來,與他們一起研究具體的實施方案,直到深夜才出了南宮遠的書房。

衛夫人親手熬了糯米湯圓,在書房外一直等着,讓婢女溫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才等到南宮赦出來。

“娘親,你怎麼在這裡,你是一直在這裡等我嗎?娘,夜裡涼了,你該早些回去休息的”。

“赦兒,娘做了你最愛吃的糯米湯圓,你試試”,衛夫人從婢女手中接過瓷盅來,打開蓋看了一眼,有些難過的道:“涼了赦兒,你等等,我讓人給你熱”,說完轉交給了婢女,讓她趕緊去加熱一下。

“夫人,算了,時候不早了,讓他先回去吧,下次回來再吃便是”,南宮遠道。

衛夫人看了看南宮赦,有些失望的道:“好吧,赦兒,你早些回去,月殿下肯定等急了”。

“嗯”,南宮赦說完便走,剛走幾步又折返,在衛夫人耳邊低語了幾句,衛夫人聽完,臉上立即綻放了笑容。

待南宮赦走遠,南宮遠看向衛夫人道:“赦兒,跟你說了什麼,看把你高興的”。

“月殿下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你要做祖父了”。

“什麼?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南宮遠一臉高興的笑着,眼神掃過南宮博,稍稍停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