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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娘親醒來了,他可以放肆大哭,就算責備也有娘親為他擔著,他不怕。

這一哭,哭疼了葉秀晴的小心肝,連忙哄着懷裡的小寶貝,出了那樣的事,寶寶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壓力呢。

家裡那隻肯定沒有做好事後撫慰工作了,都不知道會不會留下陰影。

黃令暉打斷了兩母子的溫情,道:“好了,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話,這院子里的,冷。”

關鍵是,葉秀晴剛剛醒來,實在不適合再次悲傷。雖然表面沒怎樣,但心情會影響到五臟六腑的健康,萬萬忽視不得。

黃令暉選了一個雅間,屋外和周圍環境相配合,融洽自然,屋裡頭別有一番天地,一百多平米的大小,中間栽種着各色名貴的花朵,房子四周種着四季常青的盆栽,房樑上掛着大幅八卦圖壓陣,麒麟在旁守護,火紅的眼睛凌厲威嚴地目視前方,似乎任何魔邪妖鬼都無法靠近。房間里一邊是品茶之所,一邊是沐浴之地,一邊是卧房所在。看這格局情調,非一般人能擁有。

葉秀晴驚疑而不確定地看向黃令暉,“這合適么?”

“房間都是讓人住的,沒什麼不合適的。”黃令暉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母子,自個兒踱步在庭院中,偶爾聽見女人和孩兒清脆的笑聲,不由得也露出一笑。

一位小廝小跑着過來與黃令暉耳語幾句,黃令暉眼神變得深沉,看了一眼雅間,才轉身離去。

小羽軒一直在說著他這半年的趣事,不斷惹得葉秀晴大笑,對於葉秀晴外形的改變沒有多大的驚異。想必在這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葉秀晴按捺住嘴角的苦澀,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寶寶,齊爹爹呢?娘親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睜眼看見的是黃令暉?那大哥呢?齊頌之呢?木同她們呢?

她不是沒有察覺,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她身處異地了,儘管與外界隔絕,也覺得氣氛不太對。

小羽軒眨巴了兩下眼睛,移開了視線,兩隻小手放在桌子底下攪呀攪的,不自在地說道:“齊爹爹在外面呢。這裡大、環境好呀。”齊爹爹說過不可以告訴娘親的,他這樣說,應該不算失諾吧。

小寶寶說的很是模稜兩可,葉秀晴也不能知道個所以然。不過,葉秀晴沒想到自家兒子也有小心思,還以為是太小,不知道大人或者是外面世界的事情呢。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小羽軒還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跟他娘親說著趣事,說到一半就被外面的敲門聲打斷了,小羽軒只能意猶未盡地停了嘴,和娘親約好了明天的時間,就跟着比他年紀稍大些的童子走了。

葉秀晴看着這麼乖巧的寶寶有些感慨,當時的事,都不知道有沒有記在心裡。她只希望她的寶寶快快樂樂的,無拘無束的。

每天一個時辰的玩鬧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浸淫在“之乎者也”裡頭,對他的成長也未必有多大幫助。

偌大的雅間,只剩下自己了。一旁煙霧裊裊,幽幽沁香,或許是早有準備,屋裡炭火很足,不見絲毫寒冷。所以,她現在只是穿着單衣就足夠,哪像以前,就算在屋內,也穿着厚厚的棉衣。

有錢,果然不同。葉秀晴感慨道。

這府上規模不小,但裝潢非常低調,如果你覺得這只是一般庭院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識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就算是門,牆上的一磚一瓦,都是極盡奢華,千金難買。

能有如此財力的人家,除了黃家,天下沒有誰有這實力。

就算是在亂世當中,殺傷搶掠的都不會自尋死路找上黃家。民間有話傳道:“寧可得罪官府,不可得罪黃府。”可見黃家兄弟在民間的威望有多高。

自己一個人在屋子也是無趣,躺了半年,骨頭都鬆軟了,沒有了要躺下的慾望,還是出去走走吧。

府裡頭的人看見她都很恭敬,對她的行動也沒有限制,想來是吩咐過的了。

讓葉秀晴好奇的是,為啥齊頌之不出現?而且,她還是在黃家兄弟府上,齊頌之佔有慾那麼強的人,按道理是不會退步的。

他能做到這一步,說明有迫不得已讓他如此做的原因。讓他無暇顧及她,只有是政事了。

雖然下人對她恭敬有加,卻一句話不多說,嘴裡像是抹了蠟般,閉口不言,任憑她怎麼說,都不肯鬆動,被逼得緊了,也只是苦着臉讓她不要為難他們。

葉秀晴悻悻地摸了摸鼻樑,她自我感覺良好呀,怎麼就成了逼問了呢。

就算他們不說,葉秀晴也猜出了大概的方向了,每當他們緊張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眼神都會瞟向一個地方,葉秀晴順着那方向走去,准沒錯兒。

剛剛被問到的一個下人看見他的女主人往老爺議事的地方走去,臉上皺成苦瓜,無比地惱恨自己,只希望到時候老爺不要怪罪下來,他們夫妻吵架好說,難過的永遠都是他們這些做少爺的呀。

想之前在店鋪的時候,他們吵架,夫人氣沖沖地走了,老爺不也是冷着一張臉,把脾氣撒到他們身上么,這年頭啊,做下人不好做啊,做大人們對的貼身下人,更是心惶恐啊。

葉秀晴不知道,就剛才那舉動,能讓這小廝想到這麼多,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舉動影響到那麼多人。不過就算知道,估計也會這麼做的。

“我可以再給你50萬兩,再多的就不行了,我的店鋪需要維持,還有店員……”

離老遠的,葉秀晴就聽到了黃令暉獨有的清冷的聲音。語氣里聽不出什麼情緒,直覺來說,葉秀晴不覺得黃令暉心情好。

“那令崢兄呢?”另一個人則是不折不撓。

後面那一把聲音比較低,葉秀晴聽不真切,她走着貓步,躡手躡腳地靠近,瞧了了瞧四周無人,躲到了門口邊上,照着以前看電視劇的那些人的做法,沾了沾口水,在窗紙上戳住一個洞來。

葉秀晴閉着一隻眼睛,猥瑣地翹起屁股看着裡邊。

“呵,我們這付出似乎有點大,對我們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上位者是誰,對我們毫無瓜葛,你覺得我們會在乎嗎?”葉秀晴驚奇地聽出了黃令暉語氣中隱約的怒氣。

能把他這笑面虎給氣着的,對方也是很66的。

房間里的齊頌之危險地眯了眯眼睛,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全握。他一向是高傲的人,如不是緊急情況,他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黃令暉或許還嫌對方不夠亂,壞心眼地走到他前面,低聲道:“再說了,不管這世道怎麼亂,葉秀晴在我府上都是安全的,我又何必呢。”趁亂掃除一個對手,不是更好嗎?

葉秀晴的視角剛好看到黃令暉屈身到那男子的前面,在她看來就是基情滿滿了,而且不知道黃令暉說了什麼,那男子很是生氣地拍了拍桌子。

太小聲了,葉秀晴一再靠近。誒,等一下,葉秀晴感覺到了門口似乎朝着裡面移去,想要逃走已是來不及。

坑爹。

“嘭!”

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齊齊看向門口那個蠢女人。

在倒下的時候,葉秀晴也剛好看見另外一個男子了,原來是齊頌之。

只是……他們在聊如此機密之事,居然不把門給關緊?這真的好么,以後一定要跟他們反映反映。

“呀,這睡了半年,把禮貌都給睡沒了?想必以後可以委以大任呢,只是這技術還得加強。”齊頌之拍手鼓掌,也不過來扶,就坐在原位陰里陰氣地說。

葉秀晴撇撇嘴,自然是聽出那話裡頭的諷刺了,哼,在黃令暉那討不着好,感情拿她刷鍋。

看在他兒子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好好休息,這隨處亂晃,嫌命太長了?”

嘖,出師不利,聯合著這倆男人共同對付她呢。

“嘿嘿……這不是看見你們都不在擔心么,而且這府上我一點兒也不熟,才逛逛的,逛呀逛的,就來到這裡了,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才想來看看的么。”葉秀晴諂媚地笑着,好說歹說才把那兩個祖宗的毛擼順。

葉秀晴來後,他們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剛才之事,只是扯着無關的胡七雜八的事情說著。

葉秀晴自然知道,他們不提,她偏要說。

“你們剛才說的啥事兒呢?別想瞞着我,要是不跟我說,我怎麼樣都會去打聽得到。”葉秀晴扯的也無趣了,怎麼說倆男人都油鹽不浸,只好敞開地說。

經過那件事,葉秀晴不想輕易放過對方,也不想把自己的悲憫隨意付諸給狼心狗肺之人。

兩男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黃令暉說出了詳情。儘管齊頌之有些不願意,但也沒阻止。黃令暉知道齊頌之想要保護她的心,但他更清楚葉秀晴的為人,一味的保護並不是她想要的。

聽着黃令暉理智的敘述,葉秀晴不時覺着驚愕,這半年裡,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