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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秀晴快要醒來之時,鼻翼聳動,一股股濃郁的味道被吸入,葉秀晴嫌棄地屏住了呼吸,最終臉憋紅成了豬肝色,葉秀晴掙扎着醒來,發現自己滿身虛汗,粘稠粘稠地。後腦勺還隱隱作痛,似乎腫了一塊,並沒有被處理過。

葉秀晴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在一片花海中暢遊,藍天白雲,花香混雜着泥土的味道,構成美麗大自然的重要部分。她聞聞這兒的花香,摘摘那邊剛成熟的向日葵瓜籽,整顆送到嘴裡囫圇了一圈,吐出了乾淨無肉的殼兒,悠哉游哉的,偶爾幾隻漂亮的蝴蝶停靠在葉秀晴的肩膀上,偶爾扇動翅膀,卻未見飛翔,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哇!突然,一切景物都變了,天上烏雲陣陣,打着悶聲不響的雷,只見電光火石之間,原本好好的花兒迅速地枯萎死亡,地上流淌着黑紅色的液體,漸漸聚集……

葉秀晴連忙逃跑,可是,無論她走到哪裡,總是躲不過那彷彿吃人的液體,葉秀晴摔倒了,怎麼掙扎都再也站不起來,慢慢……慢慢地被黑紅色液體淹沒。她好難呼吸,原本清香的花味兒變得渾濁而惡俗……

最後面,葉秀晴醒來了。

昏暗的房間,螢火點點。偶爾吹來一陣風,更顯陰森。

葉秀晴渾身無力,掙扎着半起身,透過簾帳看到一個衣衫半解的女人坐在妝鏡台中自憐,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濃密烏黑的長髮。女人看着鏡子里的柔媚女子,眉宇間溢滿憂愁和苦惱,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似是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望着葉秀晴說道:“你說,我如此容顏,為何無人愛惜?”

葉秀晴心裡不禁顫動了兩下,默默咽下口水,把呼吸也減輕,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她覺得這個時候的瑩飛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莫不是真發瘋了?

“還是說,他們都被其他女人給勾走魂了?我到底哪裡不好,其實可以改的,只是,他們都沒給我機會啊。我只希望有個人可以憐惜我、疼愛我,僅僅而已。”瑩飛眼裡含淚,欲滴不滴,她一抬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地上,似乎還能聽到“啪”的擊碎聲。

“額,或許,你們沒有好好交流,他沒有了解到不同面的你呢。給多點時間,我相信,他終究能看到你的美的。”葉秀晴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她,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惹毛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交流?在床上嗎?哈哈哈哈哈哈,這樣子還少嗎!”瑩飛露出嘲諷的笑容,笑聲中帶着絕望和瘋狂。曾幾何時,那少時的夢想,想着終有一個如意郎君腳踏青驄馬,帶着豐厚的彩禮,繞十里畫廊,風風光光的迎娶她。可是,是什麼時候起,這些夢,就破碎了呢?瑩飛眼裡閃過疑惑。

葉秀晴冷汗直流,她是被下藥了吧,身子自醒來後就一直軟綿無力,腦子也不甚清醒,她悄悄地掐住自己的手掌。“或許,你們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你可以提議提議……再者,有些東西要看緣分,你長得如此好看,不該像你說的沒人疼惜。”

瑩飛的眼淚流個不停,又哭又笑地說:“緣分?存在嗎?我這殘破的身子還配有嗎?”瑩飛慢慢地撫摸着自己的臉,從柳眉到眼睛,“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此刻形容她恰到好處。再到那高挺的鼻子,櫻桃小子,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清純。“其實,你知道嗎?我寧願自己沒有這副容顏,因為它害得我活得賤如草芥。可是,我又要感激它,若不是有它,我連如今的生活都過不上……”

她瘋了!這是葉秀晴的第一感覺。

“你別這麼想,儘管身處逆境,我們也要堅強。自己的境遇我們無法控制,能控制的唯有自己的心態。一個人成功、快樂與否,往往取決於心態,失敗不是因為無能,而是因為不自信。人生有順境也有逆境,唯有擺正心態,生活才會更順利!”葉秀晴正想用“心靈雞湯”凈化她的心靈,結果……

“閉上你那張破嘴!誰讓你唧唧歪歪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也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你以為裴大哥會喜歡你嗎?怎麼可能!可笑!”瑩飛不知道被什麼刺激了一下,之前那副憂鬱清純美女子的形象灰飛煙滅,一副羅剎降臨的樣子。

葉秀晴立刻閉嘴不言,省得說多錯多。

她魔障了!這是葉秀晴的第二感覺。

“對啊,就是你這副樣子,一副可憐兮兮又強作堅強的模樣,才把那些男的迷得三魂不見六魄的對不對?還為了你大舉進攻,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死多少人?當真真是紅顏禍水,明明是你這種人才是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的啊,為什麼你有好的郎君,還有那麼優秀的追求者,而我卻什麼都沒有!”瑩飛神情似痛苦,帶着狠戾,又帶着些許悲傷哀涼。

瑩飛目光專註地看着葉秀晴的臉,細細地揣摩起來,忽然露出興奮的笑容,說道:“如此說來,這臉蛋也不用要了吧?你帶着這副容顏出去想必也很苦惱,沒關係,你下不了手,我幫你。呵呵……”瑩飛快速移步妝鏡台前,打開一個匣子,用手絹細細地摩擦着那把匕首。

葉秀晴害怕極了,這個女人不可以用正常來形容她了。她隨身帶着匕首,但是,她渾身無力,沒辦法反抗。誰知道這瘋女人劃花完她的臉蛋之後,會不會捅死她呢。

瑩飛步步逼近,葉秀晴用盡全身力氣躲閃着。瑩飛瞪大了眼睛,眼瞳里閃爍着邪惡的光芒,嘴角噙着興奮的笑容,陰森森地說道:“來吧,不怕的,我專門放了麻沸散,不會痛的。看,我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對不?”

瑩飛用左手一把扯過來,葉秀晴像線斷了的風箏撲向她那邊,一刀下去。

“嗯……”滴滴血爭先恐後地流出來,染紅了床上潔白如月的床單。一條刀痕劃在下顎,不深不淺,但會隱隱作痛,估計好了之後也會留下一條粉嫩的疤痕。

“哎呀呀!忘了告訴你,麻沸散的分量不是很多,而且,我多加了些痒痒粉,這個只會讓你沒有那麼痛,但是還是會痛的喔,麻痛麻痛的,還有點癢,有種想撓的衝動嗎?不要撓喔,傷痕會變大的,到時候就整張臉都沒了,哈哈哈!”瑩飛眼珠子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眼白充滿了血絲,像一個瀕臨絕境而瘋狂崩潰的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