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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溪用冷水冰了冰臉頰,然後從衛生間里走出來,故作開心的說道:“讓我看看做了什麼好吃的。”

白波抬頭看到冷清溪通紅的眼睛,露出了一個很苦澀的微笑。他在她心裡邊真的那麼重要?

“媽媽,你快來,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麻辣魚哦。”白宇指着桌子上那盤澆滿了辣椒的魚,說道。

看着火紅的辣椒,冷清溪的舌底分泌出許多唾液。

她在白宇旁邊坐下,“可是開始吃飯了嗎?”

“當然。”冷賀舟和白波同時說道。

冷清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塊魚肉放在自己的食盤裡。

“媽媽小心點刺!”白宇見此,連忙提醒,這要是被魚刺卡一下可怎麼好。

“咳咳……”話音剛落下,就見冷清溪放下筷子轉向一邊,一手捂着喉嚨一手捂着嘴巴狠狠地咳嗽着。

“卡到了嗎?”白波皺眉。

“嗯嗯。”冷清溪淚眼婆婆的看着白波。

白波被氣笑了,吃了魚也能卡到嗓子,也是無奈了。

他起身來到冷清溪身邊,“來,張開嘴巴讓我看看。”

冷清溪可憐巴巴的張大了嘴巴,把自己的喉嚨暴露在白波面前。

“看得到,卡的不深,但是扎在了肉里。”白波眉頭緊鎖:“小宇,去找老周問問家裡有沒有醫用鑷子。”

一般情況下,被魚刺卡住了都是吃東西強行咽下去,但是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把魚刺更深的扎進肉里。

“需要用鑷子嗎?要不喝點醋試試?”一邊冷賀舟擔心的看着可憐兮兮的姐姐,提議道。

“不要!”冷清溪連忙捂着嘴巴,恐懼的看着冷賀舟,“賀舟……我是你親姐……”

冷賀舟的嘴角微微抽搐,他是為她好好不好!搞的像是他要虐待她一樣!

“喝醋要含很長時間,溪溪肯定含不住。”見此,白波不由的笑了,溫柔的說道。

冷清溪的雙眼被淚水模糊了,如果慕尋城在這裡,應該也會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吧。

“很難受嗎?”白波問道。

“沒有,就是不舒服。”冷清溪搖頭,任誰的喉嚨里卡上東西都不好受的好不好!

“別哭了,再忍耐一會。小宇已經去找鑷子了。”白波心疼的幫冷清溪擦乾了淚水。

“白波叔叔,鑷子,給你鑷子。”白宇一路小跑手裡舉着鑷子跑回來。

“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老周緊張的跟在白宇身後,臉上一片苦澀。這少爺不見了,少奶奶一回來就被魚刺卡着喉嚨。

這是不是象徵著不好的……

“不用,把魚刺捏出來就行了。”白波搖頭,接過鑷子:“消毒了嗎?”

“消過毒的,放心用吧。”老周忙說道。

“溪溪,張開嘴巴,我幫你把魚刺捏出來。”白波對冷清溪說道。

冷清溪有些害怕的看着鑷子:“你……小心一點……”

“放心吧。”白波哭笑不得的看着冷清溪:“吃個魚都能卡到嗓子,那麼大的人了丟不丟人。”

“……”鑷子伸進冷清溪的喉嚨,她現在就算想說話也說不了,只能無奈的看着白波,一臉的委屈。

“你還好意思委屈?恩?”白波翻了翻白眼。

鑷子的存在,讓冷清溪難受的不行,她兩眼淚汪汪的看着白波。

“好了,夾住了。”白波找到那根卡在冷清溪喉嚨上的刺,拔了出來,丟在垃圾桶里。

“好了,你漱口,看看有沒有血絲。”他把手裡的鑷子丟在一邊,遞了杯水給冷清溪。

確定沒有受傷之後,冷清溪眼巴巴的看着餐桌上的魚肉,想吃又不敢吃,像極了吃不到肉骨頭的狗狗。

白波長嘆一口氣,認命的夾了一塊魚肉放在自己的食盤裡挑着魚刺,確定所有的魚刺都挑出來之後,放在了冷清溪的食盤裡:“吃吧。”

“謝謝。”冷清溪不好意思的道謝,臉上笑開了花。

這種愉快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星期之後……

“冷總,所有的股東都到齊了,現在去嗎?”吳桐看着還在辦公桌前看資料的冷清溪問道。

“走吧。”冷清溪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對吳桐說道。這一關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那就現在過去吧。

會議室里,私交比較好的董事湊在一起壓低了聲音談論着話題,只有白波冷着臉坐在那裡,沒有跟任何人交談。

“不是說慕尋城還沒有回來嗎?這董事會,誰來主持?”

“據說是冷總,就是慕總的妻子。”

“一個女人?”

“是啊,一個女人,這慕氏要變天了。”那人說的很是哀怨。

“哼!是要變天了!”朱董事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快要變成朱家的了!

董事會開會,居然都沒人通知他,還好有幾個小股東打電話給他,不然今天就錯過了!

“你們好。”冷清溪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走進會議室,坐在主位上,看着會議室在座的所有人。

在看到白波的瞬間,她錯愕極了:“你……”

“噓……”白波臉上掛上了微笑,豎起食指擋在嘴邊。

冷清溪雖然不明白白波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很顯然,現在不是該問的時候。

“請大家安靜一下。”冷清溪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示意眾人安靜。

“慕總呢?”一個黑瘦,戴着眼鏡的男人開門見山的問道:“這董事會,他不來,是什麼意思?”

“這位是,耿董事是吧。”冷清溪不變的微笑說道:“這個問題,我等會會告訴你,現在咱們先開會好嗎?”

“開會?”耿董事不屑的看着冷清溪:“慕尋城都不在,開什麼會?你一個女人家,不在家帶孩子,跑到這裡來給我們開會?”

“耿董事說得對,董事會歷來都是慕尋城親自主持,這次忽然換了人,是什麼意思?”朱董事囂張的直接點上根煙,挑釁的看着冷清溪。

“朱董事,請你把煙掐滅,這裡是會議室。”冷清溪皺眉,一直都知道朱彪不是好對付的人,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用這種不上檯面的方式。

“這最基本的禮貌,朱董事該不會不懂吧?”

“如果是在開會,我自然會把煙掐滅。”朱董事把煙叼在嘴裡,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但是現在沒有開會,慕氏也有我的股份,在會議室抽根煙,不算過分吧,慕夫人!”

朱彪將“慕夫人”三個字咬的極重,似乎是在提醒冷清溪和眾人,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輩。

“我們馬上就要開會了,請你把煙掐滅。”冷清溪微笑的看着朱彪,一字一頓的說道。

“別說我們。”耿董事接着話說道:“要開董事會,我們只認慕尋城。”

“一個女人,也要來跟我們開董事會,真是笑話。”

“耿董事,請問你的母親可還健在?”冷清溪一挑眉,問道。

“你問這個幹嘛,當然在了。”耿董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冷清溪。

“那你們家現在是不是你的母親當家做主?”冷清溪微笑的繼續問道。

耿董事立刻就明白了冷清溪的意思,說不是的話,就相當於承認自己不孝,在商業圈,不孝的人是沒有人願意處的。

但如果承認是的話,那冷清溪不就正好有個台階?

“耿董事,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不是?”冷清溪玩味的看着耿董事,挑釁的問道。

“當然是!”耿董事注意到身邊的人已經拿打量的眼神看他了,連忙說道。

“既然是,那為什麼你還歧視女性呢?”冷清溪一挑眉,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擊。

一邊的白波眼睛裡一片驚喜,沒想到冷清溪居然這麼聰明。

“這怎麼能一樣!”耿董事被堵得滿臉通紅,氣憤的看着冷清溪。

“怎麼不一樣了?”冷清溪淡笑。

耿董事一時語塞,尷尬的垂下頭不再說話。

“朱董事,你的煙掐不掐?”冷清溪冷清的看着朱彪,問道。

“不掐,怎麼著,我再我自己的公司抽根煙,還需要你批准?”朱彪冷笑的說道,別以為擺平了耿石就算贏了!

“好。”冷清溪笑着點頭,很自然的端起手裡的茶杯,站起身衝著朱彪潑了過去。

“朱董事怕是宿醉現在還沒酒醒,我幫你醒醒酒。”

“你!”朱彪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冷總就是這種態度對待公司的董事?”

“對待什麼樣的人,我用什麼樣的態度。”冷清溪一挑眉,並沒有半點怯場的意思。

“你!”朱彪食指指着冷清溪。

“你什麼你!”冷清溪臉上一冷,一拍桌子問道:“沒事找事!公司每個月的分紅少給你們了嗎?”

“還是說你們之前幫助尋城處理事情了?”

“各位董事,現在尋城在國外,公司由我來管理,如果我做的不好,歡迎你們來批評,但是請你們別找事,行嗎?”

下面開始鬧騰了起來,冷清溪說的倒也是實話,每個月的分紅,從未少給他們。

“憑什麼你說你管理就管理?”朱彪惡狠狠的瞪着冷清溪說道。

“等下,我說一下。”白波忽然站起身,說道。

“冷總,咱們公司開會,能不能讓不相干的人出去?”他微笑着問道。

“不相干的人?”冷清溪錯愕的看着白波。

“就比如說他。”白波指着朱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