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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就是這麼想想,而且也只敢想想。

雖然那幾位大爺不會回村,但這個殘疾中的前輩應該是得回去的,只要不是在風之國這邊,那回去以後就也不用再維持這個謊言了……吧?

“其實我……”

止水開口想跟帶土解釋一下,結果被裕直接拽過去堵住了嘴。

裕勾搭着他的肩膀把他連自己下巴都夠不到的腦袋按得更往下了些,然後像是抱西瓜一樣把他的腦袋給抱在了懷裡,不讓他說話。

“她其實挺害羞的,所以不要太問些欺負人的話喔。”

裕親切地抱着西瓜對帶土笑。

“我哪有欺負人啦……!”

帶土噘嘴。

“問害羞的孩子這樣的問題難道不是欺負人嘛?”

裕像是摸狗一樣挼着止水腦袋上的亂毛,止水掙扎了幾下沒掙開,也不至於拼着死再繼續掙,就放棄並任了。

現在就是非常的尷尬+真的有點害羞。

裕現在是男的,所以難為情什麼的跟懷抱並沒有關係。

在帶土看來,這個人好像真的是因為自己剛剛問的問題而感到害羞了一樣。

……嗯,如果自己被問到和……和……唔,被問到是不是在交往的話,大概也會難為情吧……

就算要介紹對方是自己的戀人也會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帶土這麼想着,倒也理解了。

他只是就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種情況就感覺臉熱得不行。

但很快就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而降回了常溫甚至還有點涼。

臉……聽白絕和那個斑說右邊都是疤,他甚至還能舔到自己唇右側的那一點裂口。

右胳膊沒了,雖然那個斑說之後會長出來但……說實話,他不是很相信。

因為右胳膊已經沒了啊。

縫上的那個什麼人造體倒是能補全右邊的身體,但胳膊沒有了就是沒有了……如果真的能長出來就好了。

左眼也已經沒了,雖然他現在還活着,但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更何況是為了祝賀對方才送的禮物了……雖然在當時是迫不得已才送出去的,但他並不想收回來。

而且卡卡西也是為了幫他才傷毀了左眼的,如果要回來的話卡卡西大概也能還……帶土不想當過河拆橋的壞傢伙。

“你……你們回去了的話,先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給卡卡西他們……”

帶土提高了些聲音試圖引起那邊正在挼狗的裕的注意,但這樣的想法本來就不怎麼堅定,說著說著就又泄了氣。

“你……不想看見他們了嗎?”

裕立刻就猜到帶土為什麼會這麼說了,但就假裝不知道。

“不是,我想啊,我很想再見到他們啊……!”

帶土莫名地急了,掙扎着想坐起來,但越急就越起不來——明明平時都可以的。

“那是為什麼?”

裕放開了止水的腦袋,給他順了順揉得更亂了的頭髮。

“我、我不想他們看見現在的我……”

帶土說著說著聲音就變小了,滿臉的委屈,感覺下一秒就又會哭出來了。

但他沒有哭,吸了吸鼻子就憋回去了。

裕有那麼一丟丟的失望。

“但是我真的好想把你還活着的好消息分享給他們欸,他們現在還沒有從你去世的陰影里走出來,還在為你難過,我也一樣。”

裕一本正經地跟他扯着真假參半的話。

帶土現在的樣子的確有些不堪入目影響市容,不希望被夥伴和單戀的女孩看見也很正常,不過卡卡西和琳也不是那種看臉的人,即使帶土已經不是可愛好看的宇智波了但大概也不會產生什麼隔閡。

聽說保持良好的心情也有利於身體健康,如果生病了的話有好心態也更容易康復。

嗯,等早上就告訴卡卡西吧,琳那邊等回木葉後再說。

“可是、我、我……”

帶土又一噘嘴巴,總算是急哭了。

帶土真的不希望琳他們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但聽裕說了他們還在為自己感到難過——帶土這樣熱心腸的好孩子,覺得自己要是再堅持要保密的話實在是有些‘自私’了,自己只是自卑覺得丟人,但他們卻是真切地難過着的,如果知道自己還活着的話,或許他們真的會很開心。

如果不告訴,那就會讓他們一直感到難過,卡卡西或許還會以為是因為他才讓自己死掉的。

自責……

帶土在卡卡西受傷的時候也真的很自責,他懂那樣的心情。

而卡卡西肯定會比自己更加自責的。

……還好有裕這樣的傢伙在,那傢伙應該不會變得多悶悶不樂吧?

帶土又吸了吸鼻子。

“看到你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

裕又繞過去像揉包子一樣捏了捏他的臉,又像拍西瓜一樣piapia拍了兩下。

帶土沒碎掉的左胳膊也不是完好無傷的,此刻也纏着繃帶,即使抬起來也使不上力,沒辦法阻止裕拍自己的臉。

“別拍啦……”

帶土試圖用有傷的手攔下裕。

《大概、可能不會再拍過來了吧……》

他沒抱什麼期望。

不過裕還是停了,沒拍到他受傷的胳膊上。

然後他的手就被扣握住了。

“我等你好起來。”

裕正經認真、忽然‘深情’的態度讓帶土很不適應。

“啊,嗯,我會快點好的……”

帶土試着動了動因為很疼所以一直就當作不存在的手,顫巍巍地回握了過去。

但用不上勁兒。

“……”

裕看着他微笑着。

“……”

帶土也和他對視,但對視着對視着臉就紅了。

《為什麼會臉紅啊……!》

帶土覺得自己今天大概是見到熟悉的人太興奮了,腦子混亂出了問題。

再說這傢伙又是個男的,自己幹嘛要對着男的臉紅啊……!

莫名其妙。

帶土咳了一聲,尷尬地往後試圖收手。

但還是用不上勁兒。

帶土再一抬眼,裕臉上還是維持着那種‘神情’的表情,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宇智波帶土,現在很方很方。

他總感覺裕是在調戲自己,想看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樣。

而裕也的的確確地是在欺負帶土玩。

真就不是他自以為是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