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
裕特別興奮地給真黑面前的碗里夾了些混了胡蘿卜和蔥的土豆絲,讓她可以不用擔心影響到別人而自己慢慢地練習。
“謝謝......”
真黑用另外的爪子挾起勺子,跟着右爪的筷子一起扒拉了些土豆絲起來,張大口將其送入口中。
“怎、怎樣......”
檜滿面忐忑地看着這隻黑豹。
聽說不用對這隻通靈獸有什麼特別對待,就把它當作普通的、常來串門的鄰居家的孩子就好。
但他還是挺擔心的,畢竟自己只會做人類的飯菜。
“唔......我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好吃’......?”
真黑抖抖耳朵,又夾了一筷子土豆絲吃,但從送到口中的過程中又掉下去不少,吃到的就只有一點。
不過沒有吃進去的那些也不會就那樣擅自消失,所以她並沒有什麼焦慮感。
“嗯,真的很好吃啊。”裕舀了勺土豆沙拉,伸手遞到真黑面前,“嘗嘗這個?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沙拉,沙拉醬的味道也有很多人沒辦法接受呢。”
真黑把口中的那點時不時卡在牙縫裡的土豆絲舔回正中後吃掉,看着那勺沙拉眨眼。
幾秒後,她伸出爪子試圖把那勺沙拉連勺子一起接過來。
“不是這樣,來,啊——”
裕期待地看着真黑的鼻尖,以及那下邊分成了幾瓣的嘴。
“......”
真黑又盯了一會那勺沙拉,緩緩伸腦袋過去,小小地嗷嗚了一聲後吃掉了勺子上多數的沙拉。
正中間還留有一點,或許是因為貓科動物的嘴巴和犬科以及人的平嘴不一樣,沒辦法用上顎來輔助進食吧。
“好吃嗎?”
裕收回手後,有種投食成功的成就感。
“......嗯。”真黑乖巧地點着頭,繼續與自己碗里的土豆絲作鬥爭。
“嘿嘿......”裕也高高興興地吃起了檜做的飯,“餅也很好吃,你多吃點——”
真黑那邊也有一盤烙得小小的,一張張疊在一起的餅,看着就很可愛。
而把這些做出來的檜並不覺得自己的廚藝有多好,也不明白裕為什麼會對着一隻黑豹這麼得意......雖然這個黑豹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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檜很快吃完了飯,裕也吃了不少,但真黑還在努力地習慣着餐具,沒有吃掉多少。
檜把自己和裕的餐具拿去洗了,而裕則是把那一大盤土豆絲推到真黑的面前,托腮看着她吃飯。
【可愛。】
身為動物的真黑,用人類的行為來吃飯的動作很顯笨拙,但她也沒有自暴自棄地扔掉餐具直接去咬。
【這樣的性格真好啊。】
裕笑眯眯地看着真黑。
如果對方是人類的話或許就不會覺得可愛了,還會覺得怎麼這麼蠢,但......
對方是動物啊!
雖然是通靈獸,但好像還是野生狀態的......
裕對這點就很有想法。
她對自己的精神力還是蠻有自信的,而且‘真黑小姐’也不是那種特別叛逆的存在,如果能夠簽訂契約的話......
【不不不,這種事情還是要互相再加深一些了解以後再說比較好吧......】
現在提出來就好像自己有所企圖似的。
雖然裕的確有,因為......真黑是大貓啊!!
她最喜歡貓了。
不過如果面對着的是毛絨絨的犬科的話也......也不會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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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黑的胃口很大,檜擔心它吃不飽,所以也做了很多餅。
(✨我,認為不同人眼裡的‘ta’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寫不同的人時這麼寫了,這也是我個人的想法。)
他並不清楚這麼大一隻豹子的食量會是多少,但至少也清楚那不會和偶爾餵食的流浪貓狗一樣少。
而裕則是在想自己這個家能不能養得起她。
真黑說每半年都會被帶去醫院檢查,不知道如果把她領養下來的話會不會有什麼額外的補助......因為真黑再怎麼可愛也是只體型不小的豹子,性格上可能不太適合作為攻擊者,但養好了的話也是可以出戰的。
【明天也去學校看看吧,問問日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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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就這麼看着真黑吃飯吃了好幾個小時,檜中途有想把餘下的拿去熱一下的意思,但是被真黑婉拒了。
說是並不需要如此費心,就算是冰的也可以吃,而現在只是涼了些而已。
但檜還是想拿去熱一下,但在真黑看向他的時候,他妥協了,默默地叮囑了一下裕早些休息,餐具之後放在水池裡就好,他會早起刷碗的,如果不好拿就放桌子上也可以,他之後會收拾的——然後就上樓了,順着這邊的浴室去了隔壁的建築內睡覺。
他總不能大晚上的讓裕自己去那個看着就很奇怪的房子里睡。
這邊有真黑陪着,倒是不用擔心。
資料上說真黑更偏好在正常的這邊待着。
但也不想奇怪那邊的室內裝潢被人任意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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檜想關心裕,但也是有很多沒辦法照顧到的地方的,畢竟他們不是親兄弟。
他是按照自己對於家人中年幼者的認知判斷,來‘當一個陌生人的哥哥’的。
而裕對他......不說了,說了會比較傷人。-
“對不起,讓你陪我到這麼晚......”
兩個多小時快三個小時以後,真黑總算是把桌上的所有食物都吃完了,半根土豆絲都沒有剩,甚至連起層的蔥花餅上掉下來的碎渣也都被她用帶着倒刺的舌頭舔得一乾二淨。
“沒事啦,因為你很可愛。”裕說著,爬到餐桌上把那些餐具收攏起來。
當她正欲將第三個盤子疊起來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自己是完全不在意,但檜......雖然沒有表現得討厭,但也又不是喜歡這樣的大型動物的樣子,只是把真黑當成了‘合租室友’一樣的存在?
反正至少是沒看到什麼熱情。
“我可以握着你的爪子嗎?你就伸出一個指尖就好。”
裕坐在真黑面前的桌子上看着她。
真黑正試圖把夾在爪縫裡的筷子扒拉下去。
一直握了幾個小時,硌得有點疼。
但動物對疼痛的忍耐力很強,就算是很喜歡動物的裕也不清楚真黑現在的爪子是疼着的。
“嗯,好......”真黑伸出了自己的左爪,最靠前的爪指上探出了一根尖甲。
裕抱着她的爪子,用她的指尖在她用過的勺子尾部畫了個圓潤的倒三角爪墊的圖案,然後在盤子、飯碗、碟子筷子等餐具上也如此一樣劃畫了相同的圖案。
“下次我也在我的餐具上畫一個不同的好了,這樣我們就分別有自己的餐具了呢。”裕用真黑的爪子劃完了這些餐具以後並沒有放開手,而是抱起了那還帶點蔥油味的爪子,用自己的臉蹭着。
“嗯、嗯......”
真黑用右爪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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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桌上被劃畫了爪印後邊上還有點玻璃塵渣的餐具,都被真黑馱着裕一起送到了廚房的水池裡。
切菜的話墊腳凳正好夠高,但要是洗碗的話,就過於低了。
因為水池是凹陷進去的,太矮的話會洗着洗着就一腦袋扎進去的。
輕則嗆水,重則嗆死。
正當她猶豫着要不要拜託真黑一起把大凳子搬過來的時候,真黑說,可以讓她站在自己背上。
於是裕正光着jiojio站在真黑毛絨絨的背上,特別愉悅地洗着碗。
中途也有幾次得意忘形沒有站穩的情況,但真黑很快就反手攔住了她前傾的身體,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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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拉着真黑一起去這邊的浴室洗了澡。
真黑的毛髮變得濕噠噠的,而沒有吹風機的裕只能拿毛巾一點點地給真黑吸着水。
雖然累,但她心滿意足。
裕自己則只是找了件似乎是新買的睡衣放在一旁,簡單地打香皂淋了個浴,之後就換上睡衣騎着真黑回房間了。
真黑馱她這麼一個小不點是完全沒有任何負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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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臨近凌晨的時候,她們才進到了被窩裡。
被子大小是人類的雙人被那種,能好好地讓裕被蓋住,但真黑的話,能蓋住腦袋就蓋不住腰,也不能那樣背對着裕,最後還是像貓一樣蜷成了團,趴在床的一側,眯起眼睛。
裕躺在枕頭上看着邊上的一大團黑色。
就着被窗帘過濾了不少的月光,她勉強能看清那是多大的一團生物。
真黑平常呼吸的聲音就已經比人類發出的聲響大。
但也不是擾民的那種。
現在在如此安靜的房間里,聽起來更加明顯了。
裕悄悄地揪起了對小孩子來說有些厚重的被子,爬起來向真黑團出來的那個窩挪去。
真黑動動耳朵後抬起腦袋睜開眼,裕忽然看到一團黑里出現了亮光,嚇到呆立。
“......?”真黑歪着頭看她。
“一起睡吧!”裕回神後不由分說地扯着被子就躺到了真黑的身上。
“嗯。”真黑也不在意,抬爪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然後真黑轉腦袋把臉搭在裕的身邊,發出了咪呼哼嚕等等的可愛聲音。
【現在的我,已經感覺很幸福了。】
裕摸摸真黑的腦袋,也閉上了自己的眼。
【其實這樣就好了吧......?】
能過着現在的生活其實就已經很好了。
忍者?......
她正努力回想着被真黑這隻大貓的出現而丟到了一邊的人生理想。
【也不是非要成為忍者的吧。】
上學只是因為自己出生在的這個時間線很不錯,可以到木葉來,接觸到還年幼的琳、帶土、卡卡西罷了。
而現在的朔茂也還是健健康康的樣子。
她可以去把那些令人痛苦的事情都改變掉,讓一切的理想,都變成真實存在的情況。
雖然她身體也不咋滴,天賦也沒有多點兒,但她可以和琳他們的關係變得很好,也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在那個事件到來之時將存在於記憶里的現實給改變掉。
【我果然還是想生活在什麼都不用擔心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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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改變吧......盡我所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