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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不清楚現在是什麼心情。

裕還沒有死,因為屍體據說是涼的,心臟也會停掉,不會還這麼熱且還在挑。

但這應該並不代表說裕一會就不會出事。

主要是卡卡西一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的父親也沒有解釋,之前被打斷了話以後就沒再開口了。

裕有些握不住刀了,一個沒注意,在裝'緩慢清醒'前就讓那把查克拉刀又躥出去一陣青光,不到小半米,但差點把卡卡西的劉海給燒了。

裕忐忑地睜開了眼睛。

青光散了。

“……裕!”

卡卡西又喊了裕的假名,不過聽不出來是帶着怎樣的心情去喊的。

裕覺得自己會被打,條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

卡卡西冷靜了一些。

——“……父親,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深呼吸後抬頭緊盯着朔茂。

“……我不知道。”

朔茂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別開玩笑了!”

卡卡西一手托着裕的背一手橫着刀向了體側。

裕都聽到了破開的風聲。

【不會打起來吧……朔茂應該不會對卡卡西動手,但卡卡西就……】

……死就死吧!

裕神色悲壯地睜開眼睛,把刀放到了地上,扯住卡卡西的衣服。

卡卡西連忙低頭。

“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查克拉,總覺得達不到心理預期,就着急了些,之前不小心伸出了好幾米後散了,還沒有恢復過來……是我求朔茂大叔來陪我練習的,不是他的錯。”

她說這話的時候吐字都不怎麼清楚。

口腔中之前被自己給咬了的地方,疼。

真黑敏銳地聽到了裕的說話聲,躍回了朔茂家的院子里,順着紙門進去了。

朔茂只有在要躺下的時候才會鎖上紙門。

“裕說不用擔心,我就裝作不知情了,讓你們誤會了,抱歉……”

真黑低下了她的大腦袋,尾巴也無精打采地垂在了身側。

“是我自己的問題……!和真黑沒有關係咳咳咳咳——”

裕咬出來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說著說著就又流了血,在卡卡西和朔茂眼裡就是在吐血。

“沒事的話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卡卡西也不是什麼醫療忍者,雖然想為‘受傷’的裕做些什麼,但卻只能在這裡干著急。

他深刻地體會到了自己的無力。

“這個……”

裕閉上了嘴。

她不敢說是自己啃的。

“……”

卡卡西再次深呼吸,咬緊牙關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些話:“……我一直崇敬着父親您,一直把你當作目標與榜樣,努力地學習訓練着,為了配得上‘白牙之子’的稱呼,因為您是那麼厲害的忍者啊,而且以前無論什麼任務都會很好的完成,但……父親,您究竟是怎麼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變得讓我感到陌生了……為什麼?”

他望着朔茂的複雜眼神中悲傷佔了大半,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了。

裕恨現在的自己變得膽小了,不敢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出來。

她害怕並沒有與這幾個結下多深羈絆的自己,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漸漸地疏遠自己。

生氣的時候肯定是不想看到讓自己生氣的人的,所以他們要是生氣了,那自己就可能很久都看不到他們了。

冷靜了,想通了,可能就會覺得這樣的自己沒有什麼結交的必要了。

……現在的她也沒有什麼力量與資本,能夠讓自己毫無顧忌地留在他們身邊。

【分寸什麼的真的很重要啊】

裕咽了下口水。

這要是換個故事背景的話,現在可能就是什麼心機鬥爭亂七八糟的情節了。

“卡卡西,你……雖然也總是嚴格要求着自己,但你又何嘗不是在要求朔茂大叔呢……你希望他一成不變,希望他仍像你印象中的那樣神武勇猛,不會因為別的事情而勞神傷心,人都是會變的,而這樣的朔茂先生則是變得更溫柔了,更有人情味了,雖然也的確造成了嚴重損失,但……算了,你現在還不用去明白,只要知道不是他的問題,是我太着急了就行……抱歉,讓你擔心了。”

裕從卡卡西的胳膊上翻了出去,低着頭說完這些後便給卡卡西來了個土下座,跑到了朔茂的身邊。

她還是不敢說實話,也不敢再繼續教訓卡卡西。

因為卡卡西五歲畢業,六歲成了中忍,因為過於遵守規則的原因性格很不討喜,沒人願意帶他,好久以後才讓本來也不想帶他、但最後被日斬說服了的水門帶在身邊的。

如果現在就讓他聽進去了生命可貴之類的話,那卡卡西可能很快就會融入被分配到的班隊里,也就沒有水門什麼事兒了。

裕雖然想改變這些令人回憶起來會感到痛苦的現實,但還是希望原本的水門班能夠好好地集結在一起。

——“朔茂先生在那件事的處理上的確有問題,但我相信他只是沒有想到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而已,抱歉,你就算不理解也無所謂,反正好多人也都一樣不理解他,即使所有人都在指責朔茂先生,我也不想與那些傢伙一樣,朔茂……朔茂大叔對我來說就像是父親一樣,雖然他已經有你這個兒子了,但我還是非常地想讓他也當我的父親……這和他做的事情的對錯無關,我只在乎他的性格、對我的態度、為人處世的方式、以及充滿了愛的廚藝。”

裕張開手臂背對着朔茂,一邊吐血一邊認真地看着卡卡西,並對朔茂‘表白’。

表白,表達、自白。

將自己的自白去對別人表達出來。

只不過由於是說出自己的內心想法,且大多數人都將其用在表露本不敢言說的愛意上邊,所以很多人一提到表白就會想到是愛情相關。

太膚淺了。

“……我喜歡朔茂大叔。”

裕認為自己真的很喜歡這個人。

但不是戀情的方面。

她不怎麼想去想戀愛方面的事情,因為那樣的關係處理起來太麻煩了。

所以她所擁有的喜歡,暫時就是除了戀情以外所有方面的喜歡。

……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准呢?不過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自己應該也會去找同齡人或者年下方吧……

因為年長的人不好糊弄。

裕的思維想着想着就歪到了別的村兒了,一點都沒注意到卡卡西‘恨鐵不成鋼’與朔茂的‘震驚’。

“……夠了!”

卡卡西甩手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