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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饒有趣味的看着凌卿蕊,道:“安瑾想要怎樣?”

“安瑾現在也沒有想好,且等安瑾尋出症因吧,只要皇上記得尚且欠安瑾一個承諾就好。”

皇上不禁大笑,說:“朕自然會記得,不過安瑾要記住,這件事不得對任何人說起,即便你要找尋症因,也只能悄然進行。”

凌卿蕊並不問原因,當即一口應下:“好!”

繼而凌卿蕊說道:“不過,安瑾想要親自審一審那個刺客。”

皇上眸光微沉,問:“為什麼?”

“相信皇上到時一定會得知的,又何必現在問呢?”

凌卿蕊的這句話,怎麼聽都有一種不屑與不耐在其中,皇上卻是彷彿沒有絲毫察覺一般,只是讓秦統領帶着凌卿蕊去見了那個刺客。

當秦統領聽聞皇上的命令之時,就已然很是驚詫,可是當他看到凌卿蕊見到了刺客的模樣之後,卻是沒有任何不適的樣子,更加驚詫起來。

要知道為了從這名相當於死士的刺客口中,得到想要的訊息,可是對他用遍了酷刑,刺客此時簡直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了,可是這嬌滴滴的安瑾郡主,卻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刺客直瞧。

凌卿蕊不知身旁秦統領的想法,她只是在判斷刺客的情況,還能不能使用**香,只是她很遺憾的發現,若是使用**香之後,這刺客必死無疑!

“秦統領,如果刺客死了,有沒有關係?”

秦統領一愣,他想象不出來凌卿蕊要對刺客做什麼,不過卻還是回道:“皇上說過,刺客隨安瑾郡主處置,無論生死。”

凌卿蕊點點頭,也不避諱秦統領,就給刺客用了**香,然後問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之後,突然問道:“你聽命於誰?”

“笑面彌勒。”刺客斷斷續續的回答。

心道果然如此,凌卿蕊見刺客已然要支撐不住,連忙又問道:“你們的主子是誰?你說出來,你說出來就會輕鬆……來,你告訴我你們的主子是誰?說!”

那刺客先是滿是掙扎,痛苦的嘶吼,然後在凌卿蕊放緩語氣的誘導下,也緩緩鬆懈了下來,當凌卿蕊最後一個“說”字,有若晨鐘暮鼓一般敲擊在他心頭上之時,他緩緩張開了嘴……

“喜……金……騰……”

三個斷斷續續的字,從刺客的口中吐出,緊接着刺客猛然噴出一口鮮血,腦袋往下一耷拉,再無一絲聲息。

“喜金騰?”

這是什麼東西,別說一旁聽到這話的秦統領一頭的霧水,就連凌卿蕊也是將這三個字在心中,反反覆復的不斷默念,思考着這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

在看到刺客低垂的頭顱旁,那個已經破碎的沉哀羅漢面具,凌卿蕊心中猛地一動。

沉哀羅漢、笑面彌勒……

那麼那個喜,是不是代表着他們的主子,是戴着一個以喜為主題的面具?

金,大概是如沉哀羅漢所戴的面具是銅製的,而他們主子自然戴的是金質的面具了。

騰……

又是個什麼東西?

一邊思慮着,凌卿蕊一邊走了出去,她問的這些並沒有背着秦統領,因為她知道在皇宮中,沒有皇上不知道的,只有皇上不想知道的。

皇上那邊聽了秦統領的回稟之後,只是揮手讓他退了下去,並未說什麼,只是當秦統領離開之後,皇上忽然對陳德布說:“她想要查什麼?”

陳德布瞧着皇上的表情,說:“或許,她知道了什麼。”

皇上沉默了半晌,道:“難道那東西會在她的手中?”

這一次,陳德布沒有回答他,而皇上也不再問,或許他本就不是在問。

這幾句對話,凌卿蕊自然不知,她雖明白皇上會得知她的問話,卻是沒有料到其實她的身世,在皇上這邊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這一日實在不好過,她在見了那時被她派去尋陳德布,而在皇后等人眼中失蹤的惜玉之後,就早早的睡了過去。

血色蔓延中,凌卿蕊猛然驚醒了過來,因着明了了自己的身份,這一次的血色噩夢更加的清晰,清晰的彷彿就是在白天剛剛經歷過一般!

伸手,凌卿蕊撫摸着頸間的那塊墜飾,心中暗忖她已經多久沒有再夢到那個血色噩夢了,難道是白天所做的什麼事,觸動了她的內心嗎?

了無睡意的凌卿蕊,起身加了一件披風,想要出去走走,不想剛剛踏出房間門,就猛然間被人給按在了牆上!

看着面前這個雙目燃着怒火,卻還是小心翼翼的,避免碰觸到她肩膀傷處的男人,凌卿蕊微微勾唇,綻開一抹極為瑰麗而溫暖的笑容,問道:“怎麼,凌大閣主改行當壁咚專使了?”

凌霄本是滿心怒氣,想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卻在見到她的笑容的那一瞬間,怒氣就早已跑到了九霄雲外;

不過在聽到她的話之後,凌霄雖然不是很明白,卻也知道這個小女人又在嘲諷他,當下手指微微用力,卻是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抱着凌卿蕊躥上了房頂,凌霄將她身上的披風拉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終究是低低輕嘆了一聲,道:“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啊。”

在這一剎那,凌卿蕊心中原本隱隱有的一些不安與愧疚,猛然強烈的爆發出來!

她彷彿就是一個不明事理,不講道理的傢伙,仗着凌霄對她的好,而在凌霄面前任性胡鬧,只因為不管任何時候,都會有凌霄站在她的背後,替她收拾一切爛攤子!

她知道凌霄對她的好,卻不能同等回應,本就是心中難安,卻又如此肆意妄為,當真是自私任性又矯情……

“對不起。”凌卿蕊聲音低沉。

凌霄轉眸看着凌卿蕊。

“對不起!”

這一次,凌卿蕊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凌霄的耳中,他不禁微詫,看着懷中低垂着小腦袋的女人,心中忽然恍悟過來。

“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凌霄微微用力將懷裡的小女人抱緊,感受到她嬌小的身軀,他驀然間就笑了開來。

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是不一樣的,旁人她如何會任由對方摟抱,恐怕早已一刀插入對方的心口當中了,想起她的狠厲,凌霄再笑。

感覺到凌霄胸膛的震動,凌卿蕊有些微怒,她在很認真的道歉,他卻在笑?

彷彿知道凌卿蕊心中所想一般,凌霄在這時開口說道:“卿卿,我相信即便沒有我的幫助,你也會同樣達成你想要的目的,只不過是因為我的相幫,而讓事情變得簡單了一些而已。”

“我幫你,只是因為我喜歡,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干,你無須自責愧疚。”

我喜歡你,所以我心甘情願為你做任何事,無論你能不能做到,我都會忍不住想要替你去做,只因為我喜歡你啊!

我幫你,與你做什麼無干,我喜歡你,甚至也同樣與你無干,只因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而你可以選擇不喜歡我。

如果某一天,你也能喜歡我,如果我喜歡你一般,那麼我們就相愛吧,當我們相愛的時候,這一切才會與你有關!

這些話,凌霄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的陪着凌卿蕊坐了一會兒,然後就送她回了房間,臨走之時再次重複了一句:“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徹夜無眠的凌卿蕊,不得不在惜玉的碎碎念當中,薄施了一點胭脂,這才前往太后的福壽宮。

太后那日中毒昏迷,雖是有凌卿蕊及時解毒,之後又善加調理,但是畢竟年紀大了,纏綿病榻半月有餘,才算是勉強能夠下的床來,此時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

“安瑾見過太后娘娘。”

凌卿蕊準備中規中矩的施禮,不想卻被太后身邊的孔嬤嬤一把扶住。

“這段日子以來,太后一直跟奴婢念叨,說若不是郡主她恐已不再人世,如此大恩尚未好好謝過郡主,心中萬分難安,左盼右盼才算是把郡主給盼了來,郡主可千萬不要再拘着什麼禮數,快快到太后身邊去。”

這孔嬤嬤不由分說的,就將凌卿蕊拉到了太后的身邊,而太后伸手握住了凌卿蕊的一隻手,就忙不迭的吩咐孔嬤嬤,快去給她拿一個暖爐來。

面對如此熱情的太后,凌卿蕊心中划過一抹怪異,雖說她救了太后,但是太后如此熱情也好像有些過了,壽宴之日,她就曾經察覺有些不對……

不等凌卿蕊想明白,太后就拉着她坐在了她的身旁,蒼老卻不失銳利的目光,細細的打量着她的面龐。

許久之後,太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好孩子,當真是和你母親當年一樣,善良溫柔又不帶着絲絲英氣。”

聽太后如此說,凌卿蕊心中不知為何忽然一跳。

太后彷彿有些陷入了回憶,雙目微眯,喃喃道:“當年哀家見到你母親的時候,她就站在你父親的身邊,明明是婦人打扮卻是生生將那麼多年輕姑娘給比了下去……”

“好孩子。”太后目光定在了凌卿蕊身上,“如果哀家沒有記錯,你母親閨名是莫初雲,對嗎?”

“轟……”